我叫叶黎,是这个故事的主角,我刚刚吃了一顿霸王餐,而按照这个异世界的法律,便是要砍头偿命来还。
即便刚才那场莫名其妙的比武我赢了那家酒楼的老板,而且看上去老板对我颇有些孙二娘看武松的那种江湖豪侠之间的惺惺相惜之意,可我的内心里依然没有半点波动,我只想知道这个老板会不会按照其他小说当中那样为我求情,省的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身首异处。
老板走到我面前,仰起头问我道:
“你的功夫,是谁教你的?”
“嗯......”
我故作犹豫,想着自己到底是该说跟李白学的还是跟金庸学的,但还没等我开口,老板便一副他懂了的表情,扼腕叹息道:“算了算了!不便说就不说吧!我也是一时好奇,你别见怪!”
我没再说话,转过头看了看刚才对我趾高气昂的衙役,那人被我吓得连连后退,而老板也看出了我的想法,他说:
“今天的事情,我不想追究这位小兄弟了,你们看......”
本以为这酒楼的老板是什么大人物,没想到跟这些官差说话的时候也是这样客客气气甚至有些软弱,不过我并不在乎,此时此刻他能帮我说这么一句,我心中便有了底气,毕竟我吃的是人家的饭食,人家老板都说不追究了,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
“今天还遇到高手了!?”人群中传出一声尖利的声音,那人穿着一身红色丝绸制的衣服,看上去要比老板大了一些,大抵四十多岁的样子,皮肤很白,走起路来像是一只猫一样,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脑袋里浮现出了一个词:“太监!”
衙役立刻退开,低着头对他恭声道:
“您来了。”
“我说孙老板,今天这事儿,你要为这个犯人说话?”
老板见到他明显有些震惊,但是他也连忙说:
“并不是,只是觉得这位小兄弟身手如此了得,又是个外乡人,不是饿的受不了,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要不......”
“哼!”
又是犹如女人一般得冷哼:
“我说孙老板,在这洪都城里,有些事情我还是要秉公招办的!这俗话说得好,人情能忍,律法难容,若是给你孙老板开了这个先例,那我这个长官,以后还怎么做事儿啊?”
孙老板见状不再多说,我却实在忍不住了:
“吃你一顿饭怎么了!人家老板都说了无所谓了,你还要干嘛!这是什么狗屁律法!?吃个饭就要杀头!?”
那太监猛地转过头,漆黑的瞳孔直视着我的眼睛,一股寒意从脚底上升到头顶,无论是那个白衣剑客,还是眼前的孙老板,都没有给过我如此的压迫感。
“律法就是律法!律法规定了老百姓吃白食就是得死!”
“老百姓?”
“没错!只有贵族和魔法师可以在这洪都城中白吃白喝,而像你这样得庶民,敢吃白食,依律当斩!”
这番话传入我的耳中,是那么的刺耳,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封建社会贵族统治之下的肮脏与腐朽,那句老百姓,在我的脑海里犹如炸雷一般,更加让我感觉恐怖的,是这城中,乃至整个这个世界的人,都已经默认了这一点,他们从生下来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到底是百姓还是贵族,贵族享有一切的权力,而百姓,只能在这个世界上如蝼蚁一般的活着,即便快要饿死,想到某个地方寻一点吃食,也要冒着被杀头的风险!
“你怎么直到,我就不是个魔法师呢?”
我缓缓地问,不料周围却是放肆的大笑:
“看看你这身衣服,再看看你的行为,魔法师?你那张肮脏到吃白食的嘴,到底是如何将这三个字说出来的?”
不仅仅是面前的这位长官,周围看热闹的所有人也都笑得前仰后合。
“魔法师、魔法师、魔法师......”
我一边念叨着这个词语,一边缓缓地朝着他移动,嘴里嘟囔的声音越来越大,而周围的人群,也从一开始的喧嚣逐渐变得安静,我能看到长官的表情从不屑一点点变成愤怒,直到变得扭曲:
“你给我闭嘴!你这肮脏的蠢货!”
他拿出一根法杖,愤怒的指向我:
“你去死吧!”
法杖的尖端,一颗蓝色的宝石发出透亮的光芒,伴随着这一点光芒的,是他身体的周遭都布满亮光,衣服上开始有点点光晕的流动,项链像是失重一般轻轻浮起,我能感受到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寒冷,这时我抓住了旁边一个老头的拐棍,想做些什么。
“哼!”
又是这不屑且刺耳的冷哼,但是马上,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因为随着我将那支黑色的木头拐杖拿起来,他周围所有的光芒和能量便在瞬间消失不见了!
“什么?!?”
看着他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我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就是你想展现的魔法吗?”
“你...你怎么能打断我的法术!?你是谁!?”
“你...管这叫法术?”我又轻声问。
他不再说话,而我则是轻轻将拐棍举起,向着天空,做出一副曾经在小说和电视剧中看到过的终极大BOSS要施法时的动作,心中不停默念着:“来个NB的!来个NB的!让这帮丫的看不起我!”
可是默念了一会儿,却没有什么效果,我在想是不是这样有点太呆太傻了,之前我的能力都是用在刀剑之上的,这一次想要用一根破拐棍释放出一个魔法来,是不是有些不切实际?
可是此时动作和气氛都已经烘托到位,如果我只是拿着这跟拐棍砸他的额头,岂不是很丢脸!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头顶原本晴朗的天空,却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知从哪里来的黑色乌云覆盖了整个天空,闪电伴随着轰鸣的雷声从云层之中传出,而那如同末日一般的乌云正不停的向下压,乌云渐渐形成漩涡,闪电和雷鸣愈发强烈震耳,我拿着那根黑色的木头拐棍,厉声说道:
“这个,算魔法吗?!?”
此时的他早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周围的百姓更是吓得一动不动,甚至有人已经贵倒在了地上。
“你骄傲的点到底是什么呢?”我问:“到底是你身上昂贵的衣服,还是你手里的法杖?抑或是你认为自己贵族的身份和对魔法领悟的天赋?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让你觉得穿着一身破布衣的人就一定是肮脏下流的蠢货,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生命是那么不平等?而你却是站在高处的人?”
“你说啊!”见他沉没不语,我大声呵斥了一句,伴随着这句话,是天空中出现的一道巨大的闪电,那道闪电径直劈向了站在我面前的他,巨大的白色亮光险些将我的眼睛晃瞎,而白光过后,是满地的焦炭。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他,我并没想杀他,我想说这魔法并非是我控制的,我想解释些什么,如果吃一顿霸王餐都要斩首示众,那么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杀了一个贵族长官,会是什么样的刑法呢?
好在这个魔法并没有伤害到其他人,这让我此时煎熬的内心得到了一丝慰籍。
转过头去,那位孙老板的下巴已经要掉到了地上,我走过去跟他赔了礼:
“实在抱歉,今天给您添麻烦了。”
孙老板被我吓得差点蹲坐在地上,他踉跄了好几下才勉强站稳,而后他便问我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没回答,而是将那根拐棍还给了那个正在吃饭的老伯,天空中的乌云散去,周围的人神态各异,有的跪在地上仿佛僵直了一般,有的惊恐的大叫着飞奔而去,有的看着地上长官的尸体发愣......
孙老板将我拉进了饭馆后面,这一次再没人敢蓝我们,一进去,他便说道:
“真没想到,帝国最富盛名的魔法师居然就这么死了。”
“他......很厉害吗?”
“在你眼里可能很渺小吧,但是在这里,他就是魔法师的代表,是整个帝国最精英最权贵阶层的代名词,他那一身的装备,随便那一样拿出来,都能换我这十家酒楼不止了。可惜今天,却在这里如此没有尊严的死了......”孙老板叹了口气:“不过临死之前,能够看到自己与真正强者之间的差距,也算是不虚此生了吧。”
听着他的话,似乎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已经有三位高手跟我过了招,而其中两位都已经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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