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风刮的窗户乱响，玉兰烦躁地掐灭了手里的烟，烟雾升腾弥漫，在昏黄的灯边上缠绵的绕了个圈，然后慢慢消失，对于她而言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玉兰一个人拉扯着五个孩子，两个是自己的，剩下三个是弟弟家的，每逢月末，弟弟总会寄上些钱，纵使这样，日子也是捉襟见肘。
玉兰对于自己的孩子，总是得过且过，却娇惯着弟弟的孩子们，甚至于吃穿用度在村中都排得上号，她很忙，每天有洗不完的衣服，做不完的饭。
即使这样，玉兰心里还是乱糟糟的，好像有一只闻到臭味苍蝇，在她心里飞来飞去，嗡嗡作响，打火机噶哒一声响起，烟雾又升腾起来，把玉兰的脸变得模糊，仿佛这样做，能烧糊她心里那只苍蝇。
曾有一天，弟媳突然来访，向玉兰索要寄存在她手里的两万块钱，哪里还有钱了呢？玉兰拿不出来，弟媳很恼怒，两人吵翻了脸。
隔天弟媳就病了，说话闷声闷气的，玉兰端了一碗药，送了过去，弟媳一饮而尽，她漠然地看着。
一颗细小的沙砾，也能溅起属于它的水花，小水花被发现了，于是更大的水花也没有了躲藏之处，弟媳久久不见踪影，玉兰说弟媳跟人跑了，娘家人不信，遂报了警。
警察来了，看着玉兰家的地窖皱着眉头，只因一种难以言说的臭味飘荡在空气中，苍蝇纷飞。
地窖里用棉被裹着三具尸体，两具男尸已经白骨化，那具女尸自然是失踪了的弟媳。
坐在审讯室里，玉兰出奇的平静，仅一夜过去，她的半边头发竟白了。
“警官，能给我一支烟吗？”玉兰终于开了口，警官递了烟给她点上，烟雾袅袅，关于两具男尸的事随着烟雾从她口中飘出。
“他们两个是叔侄，我向他们借过钱，结果总是被欺负，他们总来我屋里……然后，我就给他们下了安眠药，用枕头闷死了……”
噶哒一声，玉兰的大女儿点燃了灶台里的柴火，从今天开始，父母皆不在，她看着火苗一点点变大，吞噬着能碰到的一切，黑暗在她身后，如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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