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子幸会城中将,公主巧遇异乡人

“小叶子,快过来,把这个也给我买了!”雯杰喊到。

雯杰,大季国的长公主,而她口中的“小叶子”是她的父王周世卿亲自给她挑选的贴身短刀侍卫,负责保卫她的安全。不过两人少时便相识。

“哎呦,姑奶奶,您慢点儿!”只见叶辰捧着一堆包裹,大汗淋漓地跟着跑。

“我说姓叶的,身为我的短刀侍卫,你不得跑快点儿啊?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你跟我父王怎么交代!”

叶辰委屈道:“公主啊,您饶了我吧,您看我大包小包的,还要跟着您跑,我容易嘛我?”说着晃了晃那些包裹。

雯杰回头看了看喘着粗气的叶辰,说道:“切,我才不管那么多呢。平日里一直待在宫中,好不容易有机会到街上,不尽尽兴怎么行?”说着又蹦跳着走向一个水果摊子。叶辰叹了口气,只得又跟了上去。

另一边,周世卿正与礼部尚书王吉戾行于东街,商议春社有关事宜。忽见街角一处人头攒动,凑近一看,只见一白衣壮汉正舞动双戟,一套功夫行云流水,有排山倒海之势。舞到精彩处,一黑衣大汉,手持一根铁棒,从人群中蹿出,大叫道:“好!好功夫!不知兄台可敢与我一战?”

那白衣汉子收起双戟,只右手一伸,说道:“那就请兄台多多指教了!”

听罢,那黑衣汉子提棒便向那白衣汉子打去,那白衣汉子也是舞戟相迎,两个很快厮打在一起。正当二人斗得难舍难分之时,却听得一声:“二位且慢!”原来周世卿见那二人不相上下,皆是不可多得之才,便心生怜悯,叫住二人。

周世卿走向二人,拱手说道:“二位,可否借一步说话?”那两个相视一眼,一齐说道:“请公子带路!”“请!”“请!”于是,三人走进附近一家客栈,点了些小菜和酒。

“二位壮士尊姓大名?家住何处?又为何在此?”

那白衣汉子回答道:“某姓喻,单名一个岑字,祖居成都。一年前某来此投军,后来犯了军规,下到牢里,到前些日子才得以出来,身上也没了盘缠,只得在此卖艺求生。”

那黑衣汉子说道:“某姓徐,名斌,也是成都旧民,之前为了躲避战乱而来此,之后便在这里拜师学艺,混生计。”

周世卿大喜道:“巧了不是,在下姓周,亦是成都出身,与两位是老乡了!”那两个听后也甚是惊喜。周世卿又说到做道:“今日天色不早,不知明日二位可有空来府上一聚?”那两个相视一笑,齐声回了句:“好!”周世卿一时欣喜,说道:“既如此,那周某人就恭候二位大驾了。王尚……咳……管家!”王吉戾应声而入,“把府上地址写予二位壮士。”王吉戾先是一愣,而后会意,将高府地址写予那两个汉子。

高府,乃是京城首富高逸的府邸,此次周世卿出宫便暂居高府。

随后,周世卿起身说道:“二位,在下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先失陪了,明日再与二位畅谈!”那两个也起身回道:“好,周公子慢走!”周世卿拱手说道:“那在下先告辞了!”便转身离去了,那两个接着饮酒不说。

正午时分,周世卿回到高府,张右相和徐左相及高府众人已候驾多时。张右相,名靖之;徐左相,名听,此二人皆是开国重臣。见周世卿,众人行礼:

“叩见陛下!”

“平身。”

“谢陛下!”

高逸说道:“陛下,午膳已备,请陛下移驾用膳。”

“雯杰呢?回来了吗?”

“回陛下,”徐左相说道,“公主还未回府,不过有叶侍卫在,不会出问题的。”

“唉,这孩子,平时就调皮,这一出宫,天晓得她要闹成什么样子。”

张右相回道:“陛下且宽心,微臣派几个人去将公主叫回便是。”

“算了,随她去吧,难得出宫一次。今天朕心情好,不与她计较了。”

说罢,众人入府用膳。

再说这边,雯杰正高兴地在街上跑来跑去,忽地从人群中蹿出一个男子,羌人打扮,一把撞在雯杰身上,二人倒地。叶辰赶忙丢下包裹,扶起雯杰,举起短刀对着那人:“大胆狂徒,敢撞我家小姐!”那人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俺不是故意的!”这时,后面传来一阵叫喊声,几个小厮举着棍棒追来,那人见了,忙躲到叶辰身后,“壮士,大侠,救救俺,救救俺!”

叶辰一阵迷糊。

雯杰上前问道:“喂,你们几个,大白天的是要干嘛?”领头的小厮回道:“那个小兔崽子,他偷吃我家包子,已经好几天了,今天我非打断他的手不可!”说着就要上来打那人。雯杰赶忙阻止他,说道:“哎哎哎,不就几个包子嘛,真小气,我给你钱就是了。小叶子!”叶辰掏出钱来,丢给那厮。那厮数了数,对着那人说到:“算你运气好,臭小子,给我记住了!哼!”说完就带着手下人走了。

雯杰回头看了看那个人,说道:“小叶子,走,带上他,去客栈。”“啊?”“啊什么啊,照办就是了!”“是。”叶辰转身对那人说:“别害怕,没事了,走,带你去客栈。”那羌人颤抖着嗯了一声。

随后在客栈,雯杰点了几个小菜,那人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雯杰看着他,问道:“已经很多天没吃饭了吧?”那人点点头。“你是羌人吧?你叫什么?有为何来京城?”那人放下碗筷,回道:“俺是羌人,俺姓黄,俺娘是汉人,当初嫁给异乡的俺爹,于是给俺取名叫异乡,几年前,俺爹娘在战乱中死了,俺就一个人流浪,前几天来到这里,实在是饿的不行,有没有钱,就只好,偷包子了……”

雯杰听罢心生怜悯,于是说道:“异乡,可会武功?”黄异乡摇摇头,“可会字画?”又摇摇头,“那力气活干的来吗?”黄异乡说道:“俺虽然饿了这许久,但是气力劲儿还在。”“那这样吧,你到我府上去干活吧,一日三餐,管吃管住,工钱不太高,不过待遇还不错。”黄异乡听完连忙起身说道:“俺不要多少工钱,俺只要有的吃有的住就行。”“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真的吗,谢谢小姐!”

当日下午,黄异乡便随雯杰来到高府。

“高员外!”

高逸出门一看,“呦,公主回来了,拜见公主,叶侍卫,额,这位是……”

“哦,他叫黄异乡,是个羌人,”雯杰回道,“刚才看他在街上乞讨挺可怜的,就带他回来了,高员外,麻烦给他安排个差事,也好让他有个栖身之所。”

高逸看了看黄异乡,说道:“公主宅心仁厚,在下佩服。”又对黄异乡说道:“你随我来吧。”自是安排差事不说。

雯杰回府与周世卿各叙奇遇不提。

次日,周世卿正于书房内读书。御侍太监俊盛入,说道:“禀陛下,府外有两个汉子,说是要见周公子。”

周世卿大喜,说道:“快,吩咐高逸,让他马上准备好酒好菜送到后厅!”“是!”“哦,还有,立刻通知所有人,我现在是周公子,不是皇上,谁也不许露出破绽,听到没?”“是!”

周世卿快步走至大门,见到徐、喻二人,拱手说道:“二位久等了,请到后厅一叙,请!”

“那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

于是,三人来到后厅。不一会,酒菜便备好,三人饮酒畅聊甚欢。

正酣时,俊盛却突然闯入:“不好了,皇……周公子,出事了!”

“休要惊慌,倒叫二位壮士看了笑话。何事啊?”

“这……”俊盛看了看徐、喻二人。

周世卿会意,起身说道:“二位,看来周某有些小事要处理,二位自便,周某去去就来。”

随后,周世卿跟着俊盛来到前厅,只见兵部尚书丛乙泽及侍郎丛皓已在等候。二人呈上奏章,周世卿看完大怒:“岂有此理!朕好心封他们侯位,让他们帮朕首四境,他们倒好,联起手来反朕!”丛乙泽说道:“皇上,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出兵,平定四侯之乱!”“嗯,俊盛,传朕口谕,让徐、张二相做好准备,即刻回宫!”“是!”“丛尚书!”“臣在!”“马上回去调集所有兵力,安排粮草,兵分四路,准备出征!另外,两日后校场比武,朕要亲自选出四路元帅!”“是!”其他人各自奉命不说。

愤怒之余,周世卿转念一想,微微一笑。不知四侯何人,又为何谋反,周世卿又为何一笑,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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