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应该交一个朋友,那样你可能就不会这样说了吧?”刚打完篮球的公孙笈在我旁边坐下。
“羊才会喜欢结伴,独狼游猎的快乐也不差吧。”
公孙笈毫不在意我瞎扯的话,
“如果改变你那面瘫和阴沉的性格,说不定还会有女孩子喜欢哦。”
我嘛,皮肤不算黑也不算白,身形也一般般,从远处看上去完全是一个普通高中生,因为性格和那双失神的眼睛的我完全不受人喜欢,更别提女孩子了。
“……喔”
我就这样不咸不淡的回答他,这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是真的有用的,好歹试一试。”
“试一试会怀孕的。”我冷不丁的吐出这么一句。
“……”
其实确实是这样,人类作为一种社会性动物,会因为自身环境而做出改变,以求生存。
但是否要去改变,这也得辩证看待。就像面对强势我们可能去懦弱,面对困难我们去退缩,不是所有的改变都是积极的,同样也不是所有的改变都是消极的。
就论我是否应该为了那些毫不相干的人而且改变,我保留意见。
“我并不打算做出任何改变。”我说出了我的立场。
没错,如果只因别人的喜好而且改变自己迎奉别人那样才有问题。我既我,即便有多么糟糕,我也喜欢着自己。
“夜宵,你……”
公孙笈还想再说点什么,不过我打断了他。
“公孙笈你知道吗?”
“什么?”
“无论在哪里,都会有那么几个格格不入的人,他们也并没有什么错,却被人讨厌、排挤,甚至还会侮辱,那些无形的暴力压迫得他们喘不过气,逼迫他们改变,或者说成长。”
但成长的路不是只有一条,改变自我去适应环境是一条,强行融入环境也是一条。
我没说出口,因为我不觉得公孙笈会理解,毕竟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公孙笈沉默了一小会儿,带有同情的眼光看着我,可我也感受到了一种其他的情绪在里面,说不出来的感觉。
“抱歉,我从没体会过。只是想帮助你。”
拜托,请不要用那种眼光看着我,你确实没体会过,因为友情和爱情从来都只有胜利者才会去赞叹与歌颂,所以才会被描绘的那样美好,而失败者只能沉默的叹息。
“也许事实确实是这样,但如果你有困难的话请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尽力去帮你的。”
公孙笈转过头,仍然是那一副阳光爽朗的笑容。是啊,如果是公孙笈的话,他确实是那种性格十分完美的人,遇到我这种人自然而然会说出这种话。
在强者看来,帮助弱者应该是他们理所应当做的事,而弱者也理所应当的依靠强者。
这算什么,逻辑暴力吗?帮助是因为需要,而不是因为自我。天地万物皆有各自坐标,过多干涉只会适得其反,我这样认为。
“也许吧。”
“……”
我不愿再多说什么,到目前为止我仍然认为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这种交集也不是我和他会成为朋友的理由。
我习惯了孤独与忍耐,而且也讨厌麻烦。和这样的人交朋友肯定会很麻烦的吧,我不禁这样想到。
公孙笈察觉到我的疏离,也没自讨没趣,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苦笑着离去。
夏日的余晖即便再炽热,当落下的那一刻轻风吹起也会感到一丝冷意。那些汗水与泪水在此时也悄悄藏了起来,等待着下一次的光辉。
我站起来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尘,落叶跳在我的头顶,由于实在太过轻柔,所以我浑然不知。我望向远处那些奔跑的现实充们,露出嫌弃的表情,
“呵~,青~春。”
……
第二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走进了教室,这个点还没有人读书,大多都在吃着早餐闲聊。
女孩子总是会比男孩子来的早一些,至于为什么我来这么早,大概是因为我不习惯人多的时候吧。
“哎?齐欣你早上就喝点奶吗?”教室前排一个扎马尾的女生向身边的靓丽女孩搭话。 那个叫齐欣的女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扬起那精致的小脸,淡然一笑,
“嗯,毕竟也不能吃太多,要保持身材啊。”
马尾女孩半吐小香舌,做了一个可爱的手势,
“你这么说就太麻烦了,明明美食也不可辜负啊。况且你的身材已经这么好了,全校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就是啊,大小姐,你都对自己要求这么高,那别人可怎么活啊。”
不知从哪里又来一个插话的女生忍不住吐槽。
大清早教室会因为这些欢笑声显得热闹,印象中的清晨虽然应该有活力,但也是很冷清的吧?果然青春就是这样不合常理。
安啦安啦,反正不管她们怎么说,都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我能嚼着面包喝着牛奶,同时有注意到自己不会发出一丁点声响。
谈真的,我不是很想吃面包,校外小摊上的饼子的香气格外诱人,每次路过都能看见那些烤得金黄的脆皮,再沾一点蒜蓉秘制酱料,咬一口都能溢出汁料,肉香一下子蔓延嘴角……
不能想不能想,突然就感觉手里的面包不香了。至于为什么我只能吃着面包,那是因为吃后饼子的味道实在太大了,在教室里和别人讲话绝对很影响。
虽然没有人会和我在早上交流几句,但是毕竟早上要早读的吧。
既然待在公共场合,就不要去吃味道太冲的东西影响别人,这是基本常识,这么看来我真是超自觉的啊。
也就在我这么沉迷在自己的魅力之中时。远处齐欣看见离去的同学露出一丝苦恼,用着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小声喃喃着,
“就算再怎样努力,如果没有被他注意着的话,也只会是无用功啊。”
欢乐当然不会一直有,更何况这里是教室,要以学习为主。所以其他同学们很快就来到教室开始了早读。
也许现在全国的高中生都在这个时间读着书,或许前几分钟他们还在笑谈雪月,然而读书这件事却难能可贵的统一着。
代课老师一般不会来得很早,只有班主任会来的稍微早一点。毕竟要每天核查人数,或者要宣布什么的。
早读没开始多久,只见走廊窗户上出现一个圆润的脑袋正认真观察着教室。
这个中年油腻大叔就是我们的班主任,主要教我们历史,总是听他说高考时数学考了145分,然后鄙夷我们班数学成绩。
其实我来这么早的原因不只是早餐或者社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上学期我经常迟到,班主任给家长打电话的次数有点多,所以后来我不得不再提前到校。
窗上的人头一晃,教室的读书声立马大了起来,完全一副领导视察的样子。
班主任象征性在教室走了一两圈,然后回到办公室享受着早餐。大家都知道,班主任早上只会来这一趟,所以读书声杂夹着闲谈这种事都是基本操作了。
年龄还是孩子的我们已经学会敷衍领导了,果然我们承受着不适合我们年龄的压力是吧?
“哎,马麦坯,你早上吃的屎吧?味道这么大。”右排一个矮个子女孩子对着自己默读的同桌发出疑问。
马麦坯转头看了一眼,继续默读。好的,我懂,早读的同学们都喜欢默读来着。
田玉看马麦坯不理她,又转头看向我……1秒,2秒……
一分钟过去,她那皱着的眉头终于放下,
“咦,为什么我左边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坐在我左边的啊?”
说着说着,田玉自己就笑出声来,
“我记得你叫夜宵是吧?”
“额,是……”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田玉打断。
“什么嘛,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名字,哈哈哈哈哈……”
“你说是吧?夜宵~”
对面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我实在不适应,真的有这么好笑嘛真的是。
“哈……哈……”
最终我还是挤出笑容来回应她。
“哎!你也觉得好笑是吧,看你长得这么难受也能叫夜宵。”
“尤其再搭配你那双眼睛,简直像是一条蛆,额”
虽然田玉及时止住话。但有说蛆对吧,你说话好过分。我也没你说得那么糟吧?
“哈,也没……”
待我打算反驳时,田玉已经转头看向她同桌了。
“喂,我左边那家伙叫夜宵,真的好好笑,哈哈哈。”
“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名字……”
马麦坯转头看了她一眼,依然在默读。
……早读就是在这种‘欢笑声’度过的,疲惫的他们在最后会统一默读,当然也不缺乏站立睡觉的孩子。
对哦,忘了提一件事。我们早读都是站着读,所以很多人都看不见是不是在读书,比如偏前那位男生正在和周公约会。
我突然望向那白花花的天花板,忍不住感叹,
“这就是青春吗?好想快点结束提前进入老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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