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式一起,方静一个箭步起跳,手持利剑刺去。景世言凝神,一个侧身闪过,感知对方接下来就是横扫崩角,便紧接着躬身巧妙躲避,伸出折扇便是一挡。
随后反力将其压制,让其卸力之际,直接提扇打去。方静见状,脚下本能向后一退,腰身也随之后退,手跟着眼抬起就是一挡。
如此,景世言并未卸力,反而继续攻击,气势不断侧翻加力,方静几个足力抵挡,即便脚下有余,却始终不及,依旧被节节败退。
场外的苏清羽见此,心怨景世言的不留余地,嘴里更是念叨着,“真是的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这才刚开始就把人家姑娘弄得那么狼狈,一点都不君子。”
身侧的凌阳子无奈的直摇头,看了眼阎无为,见无恙又看了回来,对那苏清羽说道:“苏兄,我们这是比试不是切磋,当然要认真了,你待会上场的时候可不要因为臭美而耽误正事。”眼神示意对方看向阎无为。
苏清羽随即瞥了一眼,以示明白的对着凌阳子直点头,便没在去看。
意外的到是盯着对面人群,几经仔细端详后,满脸欣喜的拍了拍凌阳子,“唉……唉,臭道士你看那,你看到那个人了嘛?”
“哪个?这么多人你说哪个?”凌阳子被苏清羽叫唤的直楞,不知道这苏清羽又犯了什么毛病,总是喜欢一惊一乍的。
就连阎无为也被其所吸引的,忍不住着眼看向对面人群,只是不知指的是何人?
“就是空斋山庄那边那个,俊俏小哥。”苏清羽随手指了指方向,凌阳子顺眼看去,“空斋山庄?……俊俏……”这才看到房子轩的身影,但又不太确信,反问道:“你是说那个年轻人?在房孝宗身边站着的那个男子?”见苏清羽直点头,便确认了此人。
接着,随口又说道:“看他相貌不凡,又在房孝宗的身侧,身着打扮又不同于他人,应该是少庄主房子轩。”
苏清羽一听,不由得惊叹,“呦,他就是少庄主房子轩呐,听说他母亲是天下第一美女之称的香花楼的三小姐慕容心。难怪这房子轩长得也如此俊俏了,不过和我比起来还差一些。”
凌阳子见苏清羽扭捏劲,不知作何反应,只是说了句:“苏兄,你那是美,他那是帅。哪有可比性啊。”
苏清羽双手掐着腰,娇嗔道:“怎么没有,都是男的怎么没有可比性!难得遇到一个与我相媲美的人,竟会打消我的积极性。”声音行为完完全全好似生气的小娘子。
见惯了苏清羽姿态的凌阳子,自当不以为然,早就习以为常。只是这身后众多三极门弟子,哪是见过这样的人,说男人又是男人的身体,说女人又的确有女人的柔美与美貌,以及那骄躁柔弱的身段。
若不是苏清羽身着男装,以及平阔的胸膛,还真的会有人看错把其当成女子一样。
对此凌阳子忍不住偷笑,打趣道:“苏兄,你还知道自己是男的啊,知道的是你想与人比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人家了呢。”
“去,去,去……讨厌。”苏清羽白了一眼凌阳子,转而继续看向那厢的房子轩,不知道心里打量什么。
他就是房子轩……丫头要嫁的人?
阎无为第一次见到孟柳儿口中的未婚夫,心里总是会忍不住好奇。只是与想象中的不同,对方却是一表人才,不同凡响,看起来也非常儒雅随和,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可是孟柳儿又为何要逃婚呢?
想到此,阎无为又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孟柳儿想什么做什么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反正今日一过两个人就要各奔东西,互不相欠了。
那么孟柳儿嫁与不嫁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思虑至此,场上的比试也随之结束。
结果自然是景世言取胜,这点判断阎无为还是能看出来的。
房孝宗见方静战败,但是看的出来景世言与那凌阳子一样,虽招招紧逼却并无索命之意,于是决心想让自己的儿子上台尝试。
于是便唤了一声,“子轩,你上吧。”
“阿?”房子轩一怔,眸子对上房孝宗,见对方眼神坚毅不似玩笑。骤然顶着眉角,应声答应道:“是,爹。”
这边二人刚谈论完房子轩,就见对方走了出来。
苏清羽乐的二话不说的跑了出去,引得那景世言出奇,问道:“他这是怎么了?怎的那般高兴?”
“嗐、你管他呢,能赢就行呗。”
听着凌阳子的随口回答,景世言心想也是,苏清羽这个模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随后转身走到阎无为身边,没来由的开口,问了一声,“怎么样?”
“什么?”阎无为疑惑,对上景世言投来的眼神。见对方伸手就要来抓,嘴上还说道:“你的伤啊。”却不想被阎无为避了过去,并极为冷淡道:“小伤,无碍。”
景世言茫然,见对方执拗,也只好作罢。
此时,场上二人四目相对,越走近苏清羽越发的喜欢房子轩,果然远看山有色,近看惊于人。
不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此举引得房子轩不寒而栗。毕竟让一个男人如此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么大以来还是头一次,自然是浑身不自在。
但是自己此刻所代表的是空斋山庄,房子轩觉得自然是不能失了礼数,于是淡然有礼道:“晚辈房子轩见过前辈。”
苏清羽含笑低眉,柔声道:“房公子好。”
先云坛山风呼啸,二人虽声音薄弱,但是也让孟柳儿听的真切。也知道与苏清羽相对出来的是房子轩,也就是自己要嫁的未婚夫。
只是一向都是道听途说,却从未见过真人的孟柳儿,如今到的确被房子轩的样貌所震惊,要说苏清羽的样貌是英气逼人,那房子轩属的上是清秀帅气。
如此的相貌堂堂,这世上怕是找不出第三人。而且听闻房子轩虽出入江湖甚少,但是名声在外,毕竟母亲是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香花楼三小姐。
自己如若嫁给如此之人,怕不是要与天下的姑娘为敌?
房子轩默然,见苏清羽不止眼神露骨,就连这说话语气也是娇柔低语,好似姑娘家。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望这场比试能尽快结束就好。
随手拔出佩剑,提气一跃攻了上去。苏清羽见房子轩拔剑而来,也不敢怠慢,从身后掏出一把近两尺左右的竹笛,与之相抵,一时间场上传出“乒乒乓乓”的相撞声。
苏清羽本以为,房子轩年纪轻轻的定与那玉女派大弟子一般,却不想这一对招,是苏清羽有些小看了房子轩。
众人皆知空斋山庄最为出名的是萧竹剑法,当年四大高手之一的房皓先,也就是房子轩的祖父。曾因这招萧竹剑法,挑破了绝冥王的攻势,从而一战成名。
此后空斋山庄的名声大噪,与伯阳宫同时流传至今,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才隐匿于江湖中,很少介入武林之事。本想着到了房子轩这一辈,更是很少出入江湖,就要接管空斋,定然是没了空斋山庄的名声。
如今一看尽不然,房子轩到的确得到了房孝宗的所有真传,其剑法招式灵巧迅速,完全没有年轻人的激进,一招一式沉稳不乱,剑法更是不拘于形式,幻影随行,可谓是武林年轻一辈的翘楚者。
不过,苏清羽自然不甘示弱,清楚了房子轩不比江北、方静二人,手下的力度竟也重了几许。
房子轩见苏清羽突然气势十足,动作招式刚柔并济,一触而发,完全没了方才那股娇作模样。
二人一开一合间,四周一时掀起一翻汹涌,进而场上沙石漫天,犹如破竹之势。
萧竹剑法对战一尺竹笛,可谓是凤舞龙蟠,着实相配。
凌阳子着手挥了一下拂尘,将扬来的沙石散去,面露凝重道:“看不出来,苏兄这回遇到对手了。”景世言在侧,摆弄了几下扇子,神情虽亦复杂,却笃声道:“你应该清楚他的实力。”此语一出凌阳子并未接话,反而与之相视一笑。
此话并不假,旁人看着二人打的不分伯仲,但是只有当事之人最清楚。
从一开始起,房子轩都未曾近的了苏清羽的身。每次都是在房子轩将要找到突破口的时候,苏清羽便用那把竹笛作为兵器阻隔。
而这次,苏清羽竟用竹笛镶口抑制住房子轩的剑头,让其无法动弹。房子轩抬眼对上苏清羽,见对方邪魅一笑,心下不平,用力甩身,将自己悬空侧翻,想要拔出剑头。
只听“嘭”的一声,笛身破裂四散,苏清羽被迫顺势借力,向后空翻几度,最后稳落于地。而房子轩也摆脱其束缚,稳了下来。
就当众人以为就此结束时,却瞬间惊呆了。
房子轩看着苏清羽右手所持之物,这才明白到苏清羽拿着的不是什么普通的竹笛,而是一把暗藏利剑的青竹剑笛!
如此,那方才与自己打斗时,岂不是连剑都未拔?
“房公子,我可要来了。”
还未等房子轩犹豫开口,苏清羽登时奋起,踩着九宫步,直逼房子轩。
房子轩连忙挥剑,左右相抗,却不想苏清羽比之方才的动作以及力度,都快了许多,也重了许多,明显让房子轩有点吃不消。
只能勉强用剑身暂时扼住苏清羽攻来的剑,眼看力量上的悬殊,使剑身逐渐弯曲。房子轩一个侧身避让,躲开了直击,苏清羽顺势横扫,乘胜追击。
房子轩并未懈怠,紧接着腾空跃起,脚点着苏清羽的剑身借力翻身。眼看着房子轩略过自己,苏清羽随即转身改换方位,向后追击。
一时间,二人你追我赶,好似热闹。
原来,不知何时苏清羽竟已然摸索出自己的剑招变化,瞬间犹如即将逮捕的羔羊,让房子轩毫无招架之力。
“大哥,你不觉得这个人所用的剑法很熟悉吗?”比起看二人的比试,孟阿尼显然把注意力放在苏清羽身上要多些。
孟逸看了眼孟阿尼,声音低沉轻缓:“你也这么觉得?”
孟阿尼眸色一沉,点头道:“嗯、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孟逸眼神微闪,竟皱起了眉。
究竟这苏清羽到底是什么人?
在二人言语间,只听“嗵嗵嗵”几声,房子轩不知怎么,被苏清羽一个双脚连环踢,整个人便踢飞很远,重重跌落在地。
而房子轩只觉胸口剧痛,内脏仿佛错位,一股血腥之味,悠然顶上,压也压不住,直接“噗”的一下吐了出来。
房孝宗大惊失色,赶忙跑了过来,止了比试。
苏清羽见状,也并未紧逼,只是满面笑意道:“承让了,房公子。”转身退回场外。
看着苏清羽潇洒离去,房孝宗心中那是百般懊悔,实在是让房孝宗没有想到,表面看似平易近人的苏清羽,手法竟如此很绝。
可是规矩已定,房孝宗只能带着负伤的房子轩退出比试。
众人皆为之惊叹二人的比试,瞬间被苏清羽那高超的剑术所折服,一时竟不敢对苏清羽矫揉做作的模样评头论足。
凌阳子看到苏清羽胜利而归,不由得调侃句,“这男人一旦要是嫉妒起来,果然比女人更可怕。只是……苏兄,你这下的手会不会有点重啊?”而凌阳子这么说自然有其中道理。
因为他知道一向自诩美貌的苏清羽,又怎么会由得有比自己还要好看的人出现,不只是男人,就连女人亦如是。嘴上在众人面前如何夸赞,实则就是口是心非,融不进一粒沙。
苏清羽听后,随即一愣,眼眸闪了闪,一脸无辜道:“重?你觉得重吗?我不觉得。哎哟~不是你说上场的时候让我认真点吗,这回嫌弃我出手重了。”当下苏清羽气的直跺脚,好似怨妇。
景世言在旁不言语,只是略微同情的眼神盯着凌阳子,一副好自为之的神情。
凌阳子无奈,安抚道:“好,好,好。不重,不重。一点也不重。”
这一幕,看的身后三极门的弟子着实好笑,纷纷耐不住憨声偷笑。冼莫只是肃然扫了一眼,这才让众门第收了声,而自己却是尴尬的看着孔悠悠,不敢言语。
果然人不可貌相,比起阎无为的嚣张跋扈,这三人却是让人捉摸不透,直呼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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