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来想接着小花花和我的趣事往下写的,但是突然想到,既然要暴花花的许多料,那是不是得经过他本人同意一下。虽然我知道不管怎么着结局都是一样,我会对他说,有点事不知当写不当写,反正我肯定要写,他会回复我:你XX,你都决定要写了,还问我个XX。
那么在走流程之前,再补点什么内容好呢,我想了想,说说我“悲惨”的这一生吧。
佛曰,众生皆苦,我说,佛爷是不是在我身上加了双倍的buff?
小时候我爸爸因为是军人,那时因为服役的年数还不够长,还没有达到让我们随军的条件,加上那时的社会,工作是不能随意调动的,家也是不可以想在哪儿安就在哪儿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按计划执行。不像现在,可以在就近的地方祖房子,可以在就近的地方找工作。
我妈妈的工作在徐州的煤矿上,我爸爸的部队在无锡。换成现在,这也不叫一个事儿,坐高铁两三个小时的事儿,我没坐过,没准儿两三个小时也不消要。只要女方找个高薪一点儿的工作,就是天天来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那会儿不行,那会儿绿皮车,那叫一个呜的慢啊,另外也不是现在一会一班子弹头,想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有。所以那会儿,我不清楚,也许两个人,也许后来的三个人,是半年一见,还是多少个月一见,加上中间老子还冲出国去把越南揍了一回,前后一年多,所以我妈带我的辛苦可想而知。
要说现在,我自己也当父母了,因为我们双方都是独生子女,所以四个老人都可以帮着我们带小朋友,我妈总是说,你们现在多幸福,这么多人帮你,我那会儿谁来帮我呢,你外婆一下子生了4个,还有一个舅舅是过继的。一来是在家还有工作,二来还要带最小的我小姨,那会儿也就十来岁吧。得,等于没有人管,没有人带。我们娘儿俩就这么被甩在了地球上一个完全不知名的小角落的小煤矿上。
但是不由的你相不相信,我对于这个生活了两三年的地方,真的还有记忆,我记得我的托儿所,我记得小朋友们一起听老师弹钢琴,我记得我爸爸给我买了一只流行的小三轮车,不是所有小朋友都有,也不是所有的小朋友的三轮车都和我的一样高档,我和大家一起骑着,有许多小朋友只能在我边上走,小孩子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记得还有杂技可以看,许多漂亮的阿姨骑着小独轮车往头上踢碗。我妈说对的,一点也没记错。
我还记得和我玩在一起的小女生,后来差不多在十岁左右时因为车祸走了,我妈说我和她玩的可好了,两家还开玩笑说要结亲家。
与我结亲家的也是苦啊。
这辈子我结的亲家也属实多了一点。
后来随了军,来到了无锡,就是在无锡之中,我们也是三个不同的部队之间转来转去,因为父亲的工作调动实在太平凡,所以说部队的孩子们就是这一点与社会不同,我估计着没有多少部队大院出来的孩子,从小到大能在同一个地方待上个十年八年的,学校也是一样,几乎我认识的小伙伴们,没有能上完整个小学,整个中学,整个高中,都在同一个学校的。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的爸妈还是尽可能让我的生活安定和稳定。所以当时虽说远,还是给我安排在了一个相对比较好的学校,在镇子上,而不是就近在部队边上不远处的农村学校上学。
我差点死在上学放学的路上。
至少两次!
部队有一点好,就是可以安排个班车送送小孩子们,那时的孩子们也杂,年龄也相差的多,有十来岁到几岁的,从高中到幼儿园,加上并没有家长陪同,所以汽车是到了点就开个门让你下车,完了就什么事也不管了,且不说小孩子们在车上还各种打架。
下了车以后,车子就停在马路的右侧,但是我的学校要过一条当时双向四车道的马路,其实那会儿路上并没有划线,但是因为马路比较宽,所以自然而然的被汽车们超来超去的开成了四车道,那会儿还根本没有什么非机动车和机动车的概念,我们这儿路上极偶尔还能看得到牛车,你和它讲现在的概念?
所以我差一点因为过马路,被飞驰的摩托车撞到,一旦撞到,按那个冲量,我的小命是当场就要丢掉的,所以我冲过马路后,那个摩托车因为我倒在地上,车手自然是刹了车的,后面还坐着一个人,甩了出去,那会儿也没有头盔,后面的人我记得还蛮清楚的,穿着个土灰色的小西装,散着个头,看样子应该是当年做生意的主儿。他起来后,想要冲过来收拾我的,被骑摩托车的人给拦住了,估计着驾驶员心想,没有把小孩子撞到就是走运了吧,因为如果真的是撞到了我,又是另一说了,所以拦住了冲动的人,抬起车,拍拍灰,走人。我倒是有点后怕,说实话,我也是有责任的。但可能还是摩托的速度太快,观察不细的责任更大一点,这个事我一直隐瞒着,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才和我妈说过,反正当下也没事了,我妈也没说什么,估计着这就是命吧,如果当场去掉了。。。。用我妈的话讲,也只能去掉了。她是见惯了我各种悲惨的大神,有一点见惯不惊了。
要说部队的接送车,也是有责任的,怎么能就在个路边放着小孩子便跑呢,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都不能轻视,毕竟是小孩子,不是成人,对自己还负不了责,万一半路让人给拐跑了呢,算谁的。
这一点后来我爸爸当了干部以后要求整改了,就是安排个战士在车上看着,汽车也尽可能的开到离学校最近的地方,看着孩子进了学校,如果同一个学校上学的小朋友多,还得负责送进学校。因为有战士的加持,路上也没多少车敢与我们造次。
还有一次是我妈带着我,骑着自行车下班路上,买了些桔子,因为我不懂事,坐在自行车的前杠上一定要伸手去先捞一个桔子吃,人小手短,这一捞人就掉下了车,我妈为了防车刮到我,自行车的方向就扭了,人也摔了,这时正好一部长途班车从边上刮过,把我妈的自行车轮子给刮扭曲,还好就差那么一点点,不是我妈就是我自己,卷到车下面去也不一定,我这个祖宗真的是太不省心,从小到大不省心。大车看到我们没事,就跑了,反正那时也不像现在这样认定责任,至少大车给修个车吧,没有的事,于是娘儿俩一个推着扭曲了的自行车,一个跟在后面往家回,路上也没被少骂,我是哭着回到家的,我妈的三根手指擦破了,去卫生队包扎,我在家边嚎边吃桔子。这样的妈来人间陪我是我的福份。相反我是不是我妈妈的孽缘我不知道。
二年级的暑假,和小伙伴们玩时把左手肘搞残了。我们部队孩子的玩,那个定义对外来讲是有一点野蛮的。我们玩的内容,无非就是各种从高处往下跳,从更高处往下跳,上山,下河,挖洞,追猪崽子算是最温柔的项目了。因为部队自身也有这样的条件,比如许多部队,是有山产的,就是整个山,都是部队的范围,老百姓轻易上不得山,下不得河,进不得林子,这就有一点问题了,就是小孩子在山上玩,没多少人知道,有没有危险,也不清楚。
我记得我们和相对大一点的孩子,到山上去挖洞,美其名曰挖战壕打仗,但其实是个猫儿洞,大孩子的“职务”自然是要高一点的,小孩子都是小兵,小兵负责挖土,越挖越深,洞的上面其实是路,路就一直有人走,走就震动,震动了,下面的土就松了,松了最终就塌方了,一半的小小孩子埋在土中间,还好不深,还好土不多,大家拍拍灰就爬起来哭着回家,一半是因为怕,一半是因为好不容易挖出来的秘密基地就这么完蛋了。大孩子知道有可能会被家长骂,所以早早就都逃回了家,祸自然都是些小小孩子们闯的。但凡再深一点,小小孩子们就真的危险的很,我也包括在其中。
后来上山放火,小孩子们跟着大孩子们后面上山,说起来所谓的大孩子,不过就是相对于我们上一年级两年级而言,上了五年级六年级的孩子们罢了。我还记得蛮清楚的,就是大家一起说,要学着老师说的,用放大镜聚焦,照着地面生热。先是照蚂蚁,无数的蚂蚁在强烈的光照下烟销云散,我说的烟销云散,是指的真的烟销云散。。。。。一缕青烟,立马升仙!
后来不过瘾,弄了点柴火照,在大家的协助下,无数的方大镜把太阳光集中到一处,最终就不是青烟,而是起了明火,起了明火的树枝木柴,被我们疯狂地挥舞,引燃一切能点燃的东西,火光映着山景,我们更加的痴狂,燃后,然后就烧起了半个山。部队的山没有人报警,等到部队中响起急促的哨声,呐喊声,骚动声,战士们抽着水管子,拿着粪舀子,提着粪桶子往山上跑时,我们这帮子早就烧掉额发,烧了眉毛的小孩子早都回了家,也跟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山上烧了,欧欧,好开心。。。。。谁也不在乎晚上回家是不是一顿毒打。
后来还用同样的手法,把部队放了一些老旧材料和资料的仓库给点燃了,那次火放的太大,结果事后不但是小孩子要被打,有一些干部都被批评了,据后来讲,烧掉了许多老物件,现在想来都是值老鼻子钱的货。换成我现在回过去,我也要揪着当头的小崽子一泡揍。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从高处往下跳时,终于得到了报复?报仇?报应?反正就是手肘部的骨头折了,准确的说是裂开了,疼是不必说,骨头受伤都是钻心的疼。先是抱着手被老爸揍了一顿,哭着还得再去医院看,保守治疗,打石膏,打了一个春天加初夏,洗澡时洗不到左手,又出汗,奇痒无比。等到暑假过之后,把石膏取了,手部的肌肉和骨胳因为长久不活动,僵硬了,加上心理作用,左手怎么也伸不直了,不是伸不直的问题,而是完全不能动了。
然后二年级的暑假,别人都是在喝汽水,打游戏,各种玩,各种疯中度过的,而我是在正好歇在家做作业,天天还要到医院去做手部康复中度过的。说到这个手部康复,真是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噩梦。因为肌肉的僵硬,所以家长是下定了决心要把我的手给掰正,于是天天上医院用电刺激我的手部,这个电并没有刺激到我的肌肉,倒是刺激到了我幼小的心灵,又麻又痒,电的我上窜下跳,然而没有什么用。
后来又开始用中药熏,怎么个熏法呢,就是把配的中药先放在锅里面煮,煮开煮透,然后把锅端出来把我的肘部放在中药的蒸汽上熏,小孩子对温度的敏感本来就比大人要轻的多,所以往往大人觉得不烫的温度,小孩子其实受不了,但是那时我妈哪管那么多,来,给老娘熏小猪蹄子。就这样熏了一整个夏天,就在我死命的嚎叫中,我妈为了拔苗助长,还给我一边用药熏一边用力给我掰胳膊。那一年的夏天,整个部队都对于前面家属大院中间的一个小孩子杀小猪般的嚎叫免了疫。
但终于我的手还是慢慢的恢复了,现在早就能伸的和正常的手一般直,也是那时吃了惨的原因,不然估计着这手早就会废了,废了的手,因为肌肉萎缩,会变得比正常的手小一点,如果大小手的话,就麻烦了。
从高处摔下来受伤,我其实不是第一次吃亏,更小的时候,我妈说我差一点就摔死,因为部队露天放电影,家属们不能和大部队们坐在一起,只能各自坐在离部队有一段距离的山坡上看,我因为不听话,坐在椅子上晃啊晃,结果一不当心,从山坡上滚下去了,在椅子上晃我很清楚的还记得,但是滚的过程我没有印象了,我妈说我晕过去了,她以为我死了,当晚的大家不是看电影,而是看我。等到我醒时,我爸爸也早就回来了,我妈在用棉花吸我脸上的血,我爸在笑我,看来是没多大事,就是脸破了,从此破了相,脸上在鼻子边上嘴上面的两条血杠杠陪了我十几年,三十岁左右才完全不见的。也是个惨啊。
再后,之前也说过了,又没有吸取教训,又在六年级快要毕业时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事,我总认为我是来和我妈讨债的,这一点也真的是对不起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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