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棋输先著

话说霍府一众人等只待霍千红换装出来与袁崇武比试较量,有几个胆子大的也在远处窃窃私语。

“听说这位袁家公子与千红小姐早有婚约?”霍小久不相信地问了一句。

几个仆人目光正注意着内场,并没有人回应他。

“哎,我说你们几个,敢不敢跟我打赌一局?”霍小久眼珠子一转,他又心生一计。

“打赌什么?”其它几个家丁顿时来了精神。

“你们猜是谁会赢?”霍小久压低声音道。

“当然是千红小姐赢,他和几位少爷可都是一位师傅教的...”其中一个家丁不假思索道。

“嗯嗯,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其它几个也附和道。

“这可有点难办,大家都猜千红小姐拳脚厉害,没办法玩下去了”,霍小久故作遗憾道。

“小久,是你先提出的打赌,你就得自己猜个不寻常的才好玩”,有人提议道。

“好吧,那就一言为定”。霍小久当下应承了下来,然后他伸出五个手指,在众人面前一晃,众人都无异议,便只等开打一决胜负。

“老爷,老爷”

先是管家霍承风承仆仆地跑了过来,只见他附在霍瑄面前,侧头一阵耳语,后者只点点头,便有些不耐烦地将他挥手喝退,眼睛看似无意地瞟向了正站在场地中央的袁崇武,自顾自轻轻叹了口气。

“光弟,马市那边有些意外,须得你前往”他转头对着霍光的方向,声音不轻不重道。

霍光点头称是,便欲起身却被霍喧拉住,“一切按照商议处理,切不可打草惊蛇。”霍光面色凝重,缓缓点头,霍瑄这才松手目送霍光离开。

“吱”的一声,那扇门终于打开。

只见来人一条金色发带将头发束起,面庞上戴着一截金色轻纱,面容若影若现,倒让人有些着迷。身着绣着暗黑色花朵紧身衣,脚踏黑色长靴,再看,却是一把银剑倒持后背,只留个剑尖在肩,目光含冰,正冷眼看着站在场中的袁崇武。

“哇,千红小姐”霍小久张大嘴,呆住了。

“千红小姐,请赐教”袁崇武却无视霍千红的横眉冷眼,他含笑报拳道。

话音刚落,却只见霍千红低吼一声,手腕一旋一抖,宝剑直直朝着袁崇武的心房而来,而袁崇武却依旧站在原地,他的眼中突然生出一些杀气,他没有想到,霍千红竟然动了杀念?看来,她对自己有恨意,定是心有所属,想到这里,杀气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心下暗道,“那就陪你玩玩吧。”

“啊”人群中有人惊叫。

“袁贤侄,小心”霍瑄眼见女儿拼力一剑,心道“不好”,急忙起身提醒袁崇武。

“扑哧”一声,剑入体内。

围观在校武场的人全都呆若木鸡,霍千红木然地看着袁崇武,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然后慢慢倒地,倒是霍瑄扯着嗓子喊,“速请郎中,速请郎中”,脚下生风朝着校武场中间奔去,他一把将袁崇武抱在怀间,满脸自责道,“贤侄,你这是何苦?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你父亲交待?”说话间,不由得急得落泪。

“霍伯伯,休得责难千红,只怪崇武学艺不精”袁崇武声音有些微弱,但还不忘替千红说话。

霍千红呆立风中,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哼”霍瑄这才看向脸惨白的霍千红,他咬牙切齿地吼道,“给我关进柴房,没有我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几个家长闻言,这才快步上前,霍小久也是吓得不轻,但老爷正在气头上,他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小姐,得罪了”,霍千红倒也干脆,跟着霍小久几人来到柴房。

“千红小姐,哎”霍小久也不知道怎么好端端的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想安慰小姐,却发现自己人轻言微。

“你们几个门外等候”霍小久见小姐似有话说,他将其它三个家丁支开。

“小久,你帮我个忙”霍千红突然变得冷静下来。

“千红小姐,只要不是放你逃跑,其它我都答应你”霍小久鼓起勇气说道,虽然上次与小姐比试,自己被揍的最惨,但小姐向来不把他们当下人看待,让他们也愿意为她做事情。

霍千红有些莫名感动,她摇摇头道,“你替我关注那袁...袁崇武是生是死,若生即学那戴胜鸟叫,否则学画眉鸟叫,我好做个了断”,她当下决心,自己方才那一剑,确是朝着那人心房去的,想来只怕是凶多吉少。

“小姐,你?”霍小久当下明白千红所指。

“那时你只管告诉老爷,千红一人做事一人担”说完,她便自顾自朝着里面角落走去。

霍小久闻言,点头记在心间,抬头见千红小姐已埋头膝间坐在那角落,摇了摇头退了出去,几人将柴房锁好离开。

霍瑄不敢瞒着老夫人,却又怕将老夫人气出个好呆,左右为难之际,他只好差人将消息带给春诗,由春诗见机行事,却见春诗听完消息如当头一棒,她一时也急得六神无主,老夫人刚刚服下汤药正在小憩,此间若是让他知晓,那后果定是不堪设想,可若是瞒他,待他醒来,免不了一顿责罚。

再说霍瑄等人在屋外急得团团转,屋内的郎中已经进去了近一个时辰。

一阵脚步传来,正是袁崇武的师爷行色匆匆走了过来,霍瑄正卻迎上去,却见那师爷脸色铁青,看都不看霍瑄,推门径直走了进去,留下霍瑄及众人满地尴尬。霍光见那师爷如此,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得古怪起来。

这时,却见那郎中走了出来,霍瑄等人急忙迎上。

“袁公子可好?”霍瑄的声音有些颤抖。

郎中先是看了眼霍瑄,摇了摇头道,“伤口距离心室太近,情况不乐观”,霍瑄心中一凉,似是不死心,上前抓住郎中道,“几...几成生还把握?”

郎中略一沉吟,“倘若今夜平安渡过,明日可至七成”,说完便抱拳告辞。

霍瑄不由得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却听见师爷的声音传了出来,“任何人今夜均不得入内,否则便是与我袁氏为敌”。

“为敌,为敌,为敌”霍瑄的脑海里只听见这两个字眼,他一个踉跄,若不是霍光眼疾手快将他一把搀住,他只怕是要摔倒在地。

霍瑄抬手,有些颓废地喝退众人,最后自己也一摇一晃地离去。

待四下无人,却听见屋内有人说话的声音,声音细若蚊声,“公子,公子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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