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故事

五更,清晨的太阳伴随着一阵阵鸡鸣缓缓爬上了天。但这座村塞一改往常,三十多户人家烟囱的炊烟好似约定好似的不再像平常那样按时升起。

老藤山上一阵阵呼唤传到密林深处。“虎子、妞妞、虎子。”老藤村的后生们在村长的带领下继续寻找着两个孩子。清晨的老藤山,空气潮闷,山里特有的蚊子在周围嗡嗡嗡的响,让人更加心烦意乱。“哎,村长你说说,这俩孩子能跑到哪,真让人真急,找到他俩一定再好好收拾收拾”,话音刚落,一个面色黝黑的汉子招呼道:“大家快来看”,一行人赶忙向他跑去,“看这有一坨熊屎,看样子这附近有熊啊。”一行人脸色刷的一下变了,“啊!”,众人被吓了一跳,“铁柱,你又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孩子还没有找到,先让你给吓死”村长黑着脸道,铁柱一路小跑过来“村长你看,这是不是妞妞那孩子的花头绳”,“没错,这就是那女娃子的”,另一个汉子赶忙接腔道:“之前我要逗她玩,把她的花头绳给抢了过去,急的那娃娃直哭,还嚷嚷让她哥把我家的鸡蛋偷完,让我再也见不到我家鸡下的蛋,急的我立马把头绳给了她,没错,就这个花头绳,准没错。”众人听了这话场面静了下来,路过的野兔似乎也感到了气氛不对拔腿就跑。“行了,看样子俩孩子,哎!行了,都回去吧,都找了一夜了,都回去吧,都回吧!”村长说着,忽然感觉有东西卡住了喉咙说不出话,缓缓转过身,一瞬间似乎苍老了几分。

以往半个时辰的山路,今天走了一个多时辰,村民们心里明白,村长六十多岁的人,一辈子也没有个孩子,一直把虎子和妞妞当着亲孙子、孙女,突然来的变故让这半百老人备受打击,而且村子小,俩娃子虽然调皮捣蛋,但大家也都打心底关心他们。一路上,没有了以往打猎而归的闲谈,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沉闷起来。

刚一进村子,一群人高马大的大老爷们一个个哭丧着脸,跟吃了狗屎似得,忽然一道清脆的女娃娃的声音传来“村长爷爷,你们回来了,咦,今天怎么没有带东西回来啊?”愣了会神,一行人齐齐转身,一个个张开的嘴都能塞进去一个鸭蛋,他们同时看向眼前这个扎着俩麻花辫的小女孩,而那小女孩抬真肉嘟嘟的脸看着一行人,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像在说大人们真奇怪。村长那一会哭一会笑的样子最终组成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等大家回过神来村长赶忙故作严肃的问道:“昨天你和虎子跑哪玩去了,夜里也不回家,你知道你奶奶有多着急吗?”听到这妞妞委屈了,泪水在眼眶里大转:“昨天我和哥哥去山里玩,突然天下雨了,我们就躲在一个山洞里”,村长急了,“那你们不会等雨停了直接回家吗?”妞妞听到更委屈了:“我和哥哥都睡着了,醒过来天都黑了,妞妞害怕,我们就在山洞里等到天亮才回来,村长爷爷,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那”,众人一阵无语,“好了,不管怎么说孩子平安回来了,大伙也忙了一夜了,我在这里感谢大家”,话音刚落,就听有人说:“村长,这俩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不见了我们也着急,什么忙不忙的,都是自家孩子”,众人一阵附和,“行了,都累一夜了,回去养养精神,下午再去山里溜溜,打点东西回来,对了,妞妞,看好你哥,别让他乱跑。”

“纪奶奶,妞妞回来了”,妞妞一蹦一跳的扑进奶奶的怀里,老人开心的眼角挤满了褶子,“乖孙女,奶奶老了,可经不住你这样折腾了,碍,虎子,我让你起来了吗?,跪好”,妞妞吐着舌头冲着男孩做鬼脸,转身又钻进老人怀里。其实虎子和妞妞都是捡回来的孩子,一天,纪沅芷捡柴回来,在半路上看到一个孩子,把他带了回来,也就是虎子,隔了一年,村长又带了一个女娃子回来,也就是妞妞,村子里的村民也都心照不宣,对两个孩子格外照顾,即使他俩经常把好好的母鸡吓的变成不孕不育,把狗追的狠不得多长条腿,当然,这都是小问题。虎子扎着朝天辫,挺着肚子一副要和奶奶理论的样,但迫于奶奶的力量又只能乖乖低头小声的嘀咕着:“明明是妞妞要去山里玩,我才带她去的,凭什么我要跪着。”吃罢午饭,老远就听到村长吆喝到:“虎子,爷爷带你去歪脖子树那”,虎子见势不妙,拔腿就跑,不料,外面一群凶神恶煞的大人正等着他,“铁柱叔,保国叔,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哎呦!”就这样,虎子又被挂在歪脖子树上。

半个时辰后,虎子挠着屁股,晃晃悠悠的走回家想找奶奶要抱抱,半路碰到妞妞,“哥哥,吃糖”,虎子看着这一年也见不到几次的美味,口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哥哥,这是村长爷爷给我的,我想给哥哥吃”,虎子挠挠头“哥哥不吃,妞妞吃,妞妞吃了才能长的像哥哥一样高”。两个孩子就这样又开始了一天的打闹,不知不觉夜再次降临,村里传来一声声呼唤:“狗蛋,回来吃饭了、柱子、墩儿”直到听到“虎子,妞妞回来吃饭了”,两孩子才手拉着手边跑边喊到“知道了,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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