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江小白哭丧着脸。
我只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辅助啊！还只有B级！
万一连你们这两个大佬都杀不掉那嫁衣女鬼，凭借我这个菜鸡的实力，又怎么可能逃离鬼域？
不过这时已经没人在乎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了。
无论是清微亦或是顾青月，都紧紧盯着地上的那滩尸水，没有丝毫放松。
甚至就连始终躲在暗处的叶忘忧也不例外。
挑着眉头，饶有兴趣的低声说：“还是……差了点火候啊。”
在他的感知中，嫁衣女鬼虽然被刚才那一只雷电麒麟重创，气息萎靡如风中残烛，但却并没有性命危险。
换言之。
嫁衣女鬼仅仅只是重伤，却不会因此魂飞魄散。
而即使是重伤，以她A级巅峰且拥有鬼域的实力来看，依旧能够发挥出至少A级的战力。
清微只是B级巅峰，利用全身灵力释放出那一只雷电麒麟后，就彻底丧失了反抗之力。
顾青月也不例外，现在连刀都拿不起来，更别提是继续站出来和嫁衣女鬼大战三百回合了。
现在状态最好的人只剩下江小白。
可江小白只有B级实力，又偏向辅助，你让她给队友套个盾还好说，你让她真刀真枪去面对一只依旧保持着A级战力的女鬼……
江小白：“……你把我鲨了吧。”
又过去几分钟。
本来波澜不惊的尸水忽然以极快的速度“咕嘟咕嘟”冒起了泡泡。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的清微，见状也只能无奈苦笑：“看来……我们的运气，似乎不太好？”
顾青月没搭理她，冷冷看着尸水重新凝聚成嫁衣女鬼的模样，用尽最后的力气，握紧了手中的赤鬼。
她不是遇到困难就躲在原地等死的性格。
哪怕弹尽粮绝，哪怕山重水尽，哪怕危在旦夕。
只要她还能挥刀，即使是死，也要在敌人身上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
雷电麒麟虽然并没有一击将嫁衣女鬼斩杀，却也给它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势。
剩余的尸水甚至没办法凝聚出一个完整的外形。
红色嫁衣破破烂烂，身上到处都是漆黑的伤口，气息更是萎靡到了极点。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保持着A级初期的实力。
“该、死的……”
女鬼目光怨毒，死死盯着瘫在地上的清微，与一旁勉强才能握紧刀剑的顾青月，语气阴冷如蛇。
它似乎拥有一定的智慧，虽然断断续续结结巴巴，但还是一字一顿道：“该死的……人类……”
“你竟然……敢这么……反抗妾身……”
“妾身……要……杀了……你！”
“杀……了……你！”
“杀我？”
顾青月嗤笑一声，挽了个轻巧的剑花，“那便来吧。”
“顾居士……还真是性情中人。”
一旁的清微忍不住摇头感慨了一句，微微苦笑。
但他很快便脸色一凝，看向嫁衣女鬼的目光，隐隐有些复杂：“明明身为鬼物，却能口吐人言……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一直以来，人类之所以面对诡异能够保持均势，除了众多调查员的拼死血战以外，诡异没有智慧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因为没有智慧，所以哪怕再怎么强大的诡异，只要看透了它的杀人规则，就不足为惧，甚至还能反借助规则将它困在某个地方。
但若是诡异拥有了堪比人类的智慧呢？
那个后果太可怕，清微想都不敢想，但现在他不得不想。
这嫁衣女鬼虽强，并且还拥有鬼域，但也只是A级罢了，顶天也就能创造出一个“万人坑”。
可诡异复苏这么多年以来，光是“幽城灾”事件就发生过不少起，每一个“幽城灾”事件，背后都有S级诡异的身影，可即便如此，也从未传出那些诡异拥有智慧的消息。
究竟是这嫁衣女鬼天赋独特，还是在诡异大举复苏的当下，诡异们也在一点一点进化，补全自己的不足？
清微觉得，真正的原因应该不会是前者。
既然不会是前者，那么就只能是后者了。
——在诡异大举复苏的当下，诡异们也在一点一点进化，补全自己的不足。
还真是个坏消息，坏到极点那种。
不过，现在知道这些也没用了。
在放出了那只雷麒麟后，他体内的灵力彻底枯竭，如今只能像个废人那样躺在地上等死，甚至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顾居士要好一点，但也只能勉强握着刀站起身子，想要反抗那嫁衣女鬼，无疑是痴人说梦。
唯一一个状态还不错的就只有江居士。
问题是江居士的实力……如果非要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菜”。
如果非要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很菜”。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菜的没眼看。”
清微忽然想起自己在白云观里曾无意中接触过的一个手机游戏，里面有个叫“瑶”的角色，大概就是江居士本人了。
全程只能当挂件，当所有的战力都躺尸后，根本无力回天。
“也不知道师傅没了我，以后能不能吃饱穿暖。”
“还没怎么和师姐说过话，就要天人永隔了，有点遗憾。”
“辛辛苦苦学了这么多年的道法，没想到第一次出山就翻车，好气。”
在临死之前，清微忍不住在脑海中胡思乱想。
想那个成天醉醺醺，没个正型压榨弟子的师傅。
想那个深居简出，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师姐。
也想那个辛辛苦苦学了数十年道法，风雨无阻，日夜不停，不知吃了多少苦，结果第一次下山驱魔就要翻车的自己。
嫁衣女鬼的身影越来越近，近到他甚至能看到前者脸上殷红的血丝，与那双眸子里的怨毒之色。
清微闭上眼，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清微：“……我怎么还没死？”
他有点疑惑的睁开眼，下一秒便情不自禁长大嘴巴。
那是一个漆黑的背影，但身材修长，似乎是个男人。
他拿着一把剑，正轻飘飘朝面前的女鬼劈了下去，后者甚至连反应都未曾反应，就已经断为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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