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月竟然学会关心姐姐了。”
尹净莲一副感动的模样，盈盈垂泪，“姐姐还真是欣慰。”
顾青月：“……”
戏精本精了属于是。
她没说话，尹净莲也不在意，很快换上一副正经的模样，玩味道：“拥有智慧的诡异……的确罕见。”
“来之前我已经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如果你们所言不虚的话，那嫁衣女鬼拥有A级实力，又有鬼域在身，实力极为强悍，却被那后来出现的鬼物轻松斩杀。”
“虽然这其中有捡了它重伤的便宜，但那鬼物既然能够让你们连反抗意志都无法升起，想来再弱也不可能弱于A级。”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也拥有鬼域，你们面对他时之所以无法升起反抗意志……应该就是那未知鬼域的作用。”
顾青月有点担心：“这样一只鬼物流落到外界……会不会造成大范围伤亡？净莲姐，你有把握对付他么？”
没把握。
准确点说，应该是五五开。
尹净莲并没有亲眼见过那个能够轻易斩杀嫁衣女鬼的鬼物，但出于自身的直觉，她总觉得对方的实力应该不会弱于她，甚至……说不定还要比她强上许多。
但直觉毕竟只是直觉，也会有出错的可能，再加上尹净莲对于自己的实力还是很自信的。
所以在她眼中，那只拥有未知鬼域的鬼物，实力应该和她旗鼓相当。
但这种话当然没必要说出来，就算说出来小青月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会让她担心。
所以尹净莲很是轻松道：“不过放心吧。”
“虽然那鬼物的确有点门道，但姐姐的实力你还不相信么？”
顾青月欲言又止。
她曾与尹净莲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也曾亲眼见过对方出手，对于尹净莲的实力有一个很清晰的认知。
但……一想到之前那种仿佛被整个天地所厌弃，万事万物都对她充满恶意的感觉，顾青月就忍不住后怕。
她知道净莲姐很强，但面对净莲姐时，依旧有拔剑反抗的能力，也有拔剑反抗的胆气。
但在面对那个拥有未知鬼域的鬼物时，顾青月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会死。
如果动手的话，一定会死。
一滴水，一片云，甚至是脚下踩着的土地，鼻中呼吸的空气，仿佛整个世界的恶意扑面而来，又有多少人能够承受这一切？
顾青月自认已经是意志比较坚定的那一类人，在面对鬼物时，哪怕身受重伤，哪怕奄奄一息，她也会用尽最后的力量在敌人身上撕开一道口子，绝不会因此后退半步，畏惧半点。
可在叶忘忧面前，她却连拔剑的欲望都升不起。
全世界，甚至连她自己的身体都在告诉她，你不会是对手，你不会是对手，你不会是对手。
这也是“极恶气息”的强大之处。
全方面摧毁对手的意志，信念与力量，若是那些意志本就不坚定的菜鸟，甚至会在一瞬间被来自全世界的恶意膨胀成白痴。
哪怕是真正的诡异也扛不住“极恶气息”的侵蚀，更遑论是顾青月这种人类？
对于那个鬼物，顾青月印象不多，但都很深刻。
毒舌，性格恶劣，阴晴不定，拥有堪比成年人类的智慧，似乎对人类抱有善意，又似乎抱着恶意，让人始终摸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偏偏对方还拥有强大到变态的实力，这就很让人头疼了。
净莲姐强归强……但面对这种怪物，真的会是他的对手么？
顾青月持怀疑态度。
但看净莲姐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她也不好打击对方的自信心，想了想，还是只能委婉道：
“净莲姐……那只鬼物的实力，真的很强，他的鬼域也有古怪，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量谨慎一些吧。”
这番话的确算是委婉，但依旧表达出不信任的意思，尹净莲忍不住有些好笑：“小青月这是不相信姐姐？”
顾青月：“……”
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小青月，我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她无声的看着尹净莲，表示抗议。
可惜后者似乎并没有Get到她的不满，依旧笑盈盈道：“放心吧，姐姐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凭借的可不只是运气。”
“我当然知道，面对一只拥有堪比人类智慧的鬼物，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
“不过小青月能够这么关心姐姐，姐姐还是很开心的。”
她揉了揉顾青月的头，就像是对待自己真正的妹妹那样，嘴角的笑容格外温柔。
可惜这份温柔很快就消失不见。
尹净莲转眼间便换上一副干练的表情，看向一旁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清微，微笑道：
“这位便是白云观里出来的小道长吧？早就听闻玄念真人座下有两徒，其中的小徒弟天资纵横。”、
“现在一看，果然如此……许久未见，不知家师可好？”
“小道清微，尹居士直呼小道姓名便好。”
清微却是有些惶恐。
尹净莲的名头，他虽久居白云观，却也如雷震耳。
毕竟这姑娘当年可是跟师傅并肩作战过的。
不过那时候尹净莲还不是S级调查员，只是A级的程度，玄念真人很欣赏她，甚至升起过收她为徒的念头，虽然后来被拒绝，还是教了她不少东西。
这也是尹净莲态度这么好的缘故。
毕竟她也在玄念真人手下学习过，真要算起来，和清微也算半个师门关系。
清微也知道这层关系存在，但面对尹净莲时，他却依旧有些拘束，只是一板一眼道：“多谢居士关心，家师身体还好，精神也不错，依旧是几年前的模样，精力之旺盛，甚至要超越小道。”
这倒不是虚话。
玄念真人虽然已有八十高龄，但他本就是修道有成的高人，八十岁的年龄，却只有五十岁的外貌，看上去精神矍铄，能打十个他。
清微这个当事人算是深有感触，玄念真人有事没事就喜欢找他切磋，美其名曰“指点”，实际就是单方面殴打。
有这么个沙包在身边陪练，身体能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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