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了黑影苍白的脸色和畏惧的目光。
叶忘忧平静道：“现在，我问，你答。”
“千万不要让我发现，你在其中掺杂了谎言。”
“不然……”
他收起斩魂剑，“你明白下场的。”
“懂了么？”
“懂了，懂了。”
战战兢兢的答应下来，黑影不敢抬头，胆子已经被彻底吓破了。
这倒不能怪它心智不坚。
实在是因为，“极恶气息”这个能力太变态了。
它不止能压制鬼域中一切生灵的实力，还能让身处鬼域的生灵提不起反抗意志，对心理与生理造成双重打击。
完全可以这么说。
这个鬼域技能，集合AOE，群体削弱以及种种BUFF于一身，堪称是叶忘忧至今获得的性价比最高的能力。
“很好。”
满意的点了点头，叶忘忧问出第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谭莹莹刚到会场时，他就特意检查过这里的设施，并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
但既然能吸引到一只A级鬼物的目光，那这里肯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听到这个问题后，黑影有些犹豫。
阻止对于叛徒的处罚极为严重，如果它把自己的目的暴露出来，在组织眼中，和背叛没什么区别。
到了那时，它的下场肯定会极为凄惨，比死好不了多少。
但……
看到那个纸人似乎对他的犹豫很不满意，已经再次抬起手中的剑，黑影便下意识打了个寒颤，终于回过神来。
是啊！它想那么多干嘛！
当务之急，是先躲过这一劫！组织对叛徒的惩罚就算是再怎么严重那也是之后的事。
如果它现在不能让这个诡异纸人满意，估计等不到组织出手，就已经先一步死在这儿了。
有现在，才有未来。
如果连现在都保障不了，担忧未来又有什么意义？
想通后的黑影不再纠结，而是老实道：“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组织的任务。”
“杀掉在场的所有普通人类，将他们作为血食献祭给邪神大人。”
既然要出卖组织，就干脆出卖个痛快，半卖不卖算怎么回事？
所以它很干脆便把自己的任务说了出来，完了还没忘记补充一句：“这都是组织的要求！我只是奉命行事！”
想要撇清自己的干系。
可惜叶忘忧压根懒得关心它说了什么。
只是下意识皱了皱眉，喃喃道：“邪神……大人？”
他很快收拾好心情，重新将目光放到黑影上，语气淡淡：“邪神大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要的是全部，片字不落。”
“这个……”
黑影犹豫了一下，倒不是觉得为难，它纯粹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最后想了想，还是委婉道：“邪神大人，名字无法用人类的语言形容，但我们通常喊祂“圣灵母”……也是我等之前的信仰。”
“祂拥有无边伟力，拥有尊贵地位，是最至高无上的神灵，生来便凌驾于众生之上。”
“跟随着圣灵母的脚步，我们同样可以拥有强大的力量，拥有尊贵的地位，凌驾于凡人之上！”
圣灵母？
叶忘忧眉关愈发紧锁，脸色也有点古怪。
名字无法用人类的语言形容，这玩意儿……听起来怎么这么像是前世克系神话那一套？
看他迟迟没有回答，黑影还以为他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忙不迭补充道：“圣灵母作为我等信仰，理应需要祭祀，其中又以血祭效果最好。”
“所以每隔一段时间，组织都会派遣成员屠杀普通人类，再以他们的血肉为祭品，祭祀伟大的圣灵母。”
“我便是这一次被派出的成员，但……但我真的只是听命行事！其实我这个人，咳咳，我这个鬼很爱好和平的！”
果真是鬼话连篇。
叶忘忧嗤之以鼻，真以为我没听见你之前的自言自语？
他也懒得和这家伙浪费时间，斩魂剑已经架在它脖子上：“多余的废话就没必要说了。”
“这一次的血祭事件既然不是你一个人策划的，那么，你应该还有队友埋伏在周围吧？”
“现在，带我去找他们。”
“这个……”
黑影有点犹豫，倒不是因为它高风亮节，宁死也不愿背叛同伴。
纯粹是觉得……如果自己这么轻易就带他去找那些队友，等那些队友找到了以后，它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到时候对方会不会忽然翻脸？直接动手弄死它？
这个可能性并不小，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黑影大着胆子，讨价还价道：“如果我带你去找他们，事成之后……可否放我离开？”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叶忘忧叹了口气，微微用力，锋锐剑锋便已略略深入魂体，对黑影造成难以想象的惨痛，“自始至终，你都只是一个阶下囚罢了。”
“而阶下囚，是没有资格谈条件的。”
“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明白了，明白了明白了！”
黑影忍不住惨叫，不过有鬼域存在，再加上外面本来就很吵，这叫声倒也传不出去。
眼看它似乎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地位，叶忘忧这才微微松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现在，前面，带路。”
黑影强忍剧痛。
它格外畏惧的看着叶忘忧一眼，对这家伙的手段万分惧怕。
刚才那股渗入灵魂的疼痛，对于任何一个魂体的杀伤力来说都是巨大的，比肉体上的疼痛还要惨烈数十倍！
刚才的一瞬间里，它甚至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会死在那柄剑下，从此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如今侥幸捡回一条性命，黑影也算是彻底认清自己的地位了。
纸人说的的确没错。
自始至终它都保持着阶下囚的身份，而阶下囚，是没资格也没能力提条件的，就算提了也只是自取其辱。
它的实力，放到外界或许还算出色。
但在这样一只不知深浅的诡异纸人面前，委实算不了什么。
对方若是愿意的话，甚至能够在一瞬间便取它性命，黑影从不怀疑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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