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不要哭了。”
叶忘忧有点头疼。
这姑娘的样子看上去实在太可怜，明明他只是出去办了个事，谭莹莹却像是天塌地陷了一样，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金豆豆不要钱的往下掉，连他的纸人之躯都给打湿了。
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纸人的话，在谭莹莹的眼泪攻势下，估计已经泡软了。
可惜他不是单纯的纸人，所以眼泪这玩意儿并不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但身上湿漉漉的，就很难受。
谭莹莹也明白自己的情绪过于夸张了，但她就是控制不住。
纸人就是她的安全感来源，只要有纸人在身边，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是鬼屋地狱，她也依旧能够保持冷静。
但如果纸人不在身边，那她只会一秒破功，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
抽抽噎噎，谭莹莹小心将纸人放在手上，可怜巴巴的看着它：“殿下，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抛弃我？”
“你说什么呢？”
叶忘忧更头疼了，他和谭莹莹之间的关系很纯洁，就是单纯的老板和打工人的关系。
谭莹莹写书为他赚惊悚值，他则负责保护对方。
这么简单的关系，干嘛摆出那样一副被渣男抛弃的模样？
抛弃谭莹莹，至少叶忘忧是没这个意思的。
毕竟只要有前者在，他哪怕坐在家里，也可以源源不断得到惊悚值，并且随着谭莹莹的名气越大，书籍内容越恐怖，这些惊悚值还会慢慢增加。
增加的数量不算多，但长久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主要还是走“细水长流”的路子。
叶忘忧除非是疯了，才会把这条躺着赚惊悚值的路子抛弃。
更何况这姑娘也算是自己的信徒，甚至信仰等级还不低。
他就算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对自己的信徒做些什么吧？
当然，原神教主不在此列，那种霓虹国的糙汉不配得到神的眷顾。
女孩依旧是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纸、纸人殿下，你，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做的，我会很乖很听话，只要你不抛弃我就好……”
“我真没打算抛弃你。”
叶忘忧被她给整无语了。
他也懒得在这种话题上浪费时间，既然谭莹莹缺乏安全感，那就给她安全感，刚好他不是学会了【邪神信仰】这个技能么？
“既然你说你什么都愿意做，那我问你，愿意成为我的信徒么？”
对谭莹莹不用卖关子，所以叶忘忧直接开门见山。
“信、信徒？”
女孩的表情有些茫然。
难道，她现在还不算是纸人殿下的信徒么？
“没错，信徒。”
叶忘忧平静的点了点头，接着道：“从此以后以我为中心，将我奉为生命，给我奉献一切。”
“哪怕是你的生命，未来也不再属于你，我让你活你便活，我让你死，你便死。”
“作为我最虔诚的羔羊，最狂热的信徒，存活于世，唯一的意义便是为我活着。”
“你真的……愿意么？”
【邪神信仰】当然不像他说的这么可怕，它只能潜移默化的影响信徒，并不能一蹴而就。
叶忘忧之所以危言耸听，也是为了考验一下她的决心。
如果谭莹莹真的已经对他死心塌地，愿意为他付出一切，那么对于自己的最狂热的（美少女）信徒，他会适当提升一下对方的待遇。
但如果对方只是单纯的因为畏惧，所以想要寻求他的庇佑。
那么叶忘忧依旧会选择庇佑她，但与此同时，谭莹莹在他眼中，一辈子都只是个普通工具人。
简单来说就是，死了可能会心疼一下下，但也仅仅只是一下下。
悲痛程度，大概可以等于你坐公交车不小心投了二十块钱的纸币那么难过。
谭莹莹当初曾抛弃过她一次，虽然这是因为处于对诡异事物的畏惧，但既然有一次，难免不会有第二次。
所以叶忘忧想要完全杜绝这种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你……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看着面前满脸惶惶，不知所措的女孩，纸人猩红双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
事实上，在从纸人殿下口中得知了信徒的标准后，谭莹莹的确有些恐慌。
虽然名义上是“信徒”，但，要百分百奉献自己，甚至就连生命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这确定不是傀儡么？
她有心想要拒绝，但出于女子的直觉，冥冥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告诉她。
抓住这个机会。
抓住这个机会。
不要犹豫，也不要胆怯，因为，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如何？”
面前的纸人殿下已经再次开口，似乎隐隐有了不耐烦的意思，“你的意思呢？”
目光逐渐变得坚定下来，谭莹莹深深舒了一口气，似乎是想将心底的那点犹豫统统吐出去。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大声道：“我愿意！”
“从今天起，我便是纸人殿下最狂热最虔诚的信徒！”
“若违此誓，”说到这里，女孩稍稍有些卡壳，但很快便咬了咬牙，补充道，“若违此誓，便让我受万鬼噬心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可以说是很严重的毒誓了。
毕竟在诡异复苏的今天，无神论者就算想存在也没有生存的土壤，几乎所有人都明白，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着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只能用神话来解释的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以往随口就来的毒誓，已经变得极有威慑力，若不是真正下定决心，几乎没人会这样狠咒自己惨死，又不是神经病嫌命长。
眼中闪过一抹意外。
其实就连叶忘忧之前也摸不清楚这姑娘究竟会做出什么选择，毕竟他的条件的确过分了一点，名义上是信徒，但和傀儡也没什么区别，已经完全成了他的附庸，没有一点自主权，甚至连生命都无法掌握。
这么过分的要求，绝大多数人听到后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拒绝。
虽然因为之前的一些经历，对于纸人有很深的好感，但在有关自己的身家性命时，这些好感也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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