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位姐姐似乎也和那些鬼物有关系……但对方毕竟还是个人类。
“叫我谭莹莹就好。”
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谭莹莹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莹莹姐，”方绵绵小声道，“我们的名字都是叠字欸，看起来……还挺有缘的哈~”
话一出口，她差点被自己蠢哭。
谭莹莹好笑道：“你……这是有什么事么？”
不然为什么要这么讨好她？
“没事没事……”
方绵绵连忙否认，但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没忍住，小声道：“就是想问一下莹莹姐，你觉得，我们今天还能活着离开么？”
活着离开。
简简单单四个字，背后隐藏的却是深深的畏惧。
之前西装社畜的死法实在是过于惨烈，被一口咬掉头颅，甚至连一个全尸都没办法保存下来。
现实可不是影视剧，会为了过审给各种血腥镜头打上马赛克。
作为一名二十一世纪的淳朴女大学生，前二十多年一直生活在一个和平稳定的环境中，就连之前诡异第一次复苏，她也幸运的熬了过去。
仔细说起来，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惊悚的画面。
亲眼见证一个活生生的人类死在自己面前，还是以那样残忍且不人道的方式，没能当场吓尿吓晕都算她心理素质好。
方绵绵很有自知之明。
她长得漂亮，这点不假，从小到大各种班花校花的名头更是拿到手软。
但那又如何？
在这些鬼物眼中，可不会看你长得漂亮就饶你一命，再怎么漂亮的皮囊，吃下肚子里不也是一堆白骨？
她家境也不错，父亲是有名的商人，母亲出自书香门第，说是含着金汤匙长大也不为过。
可惜没什么卵用。
还是那句话，鬼物面前，一切凡人都众生平等。
不管你是长得漂亮，家境优越还是别的什么，在它们眼中都只有一个身份。
食物。
或者说是——猎物。
就像猪仔再怎么眉清目秀，在人类眼中也只是一盘肉一样。
普通人长得再漂亮，家境再优越，只要没有对抗鬼物的手段，撞鬼就只能老老实实等死，或者是期望能遇到路过的调查员或驱邪师救自己一命。
至于把希望寄托在鬼物的同情心上……
这种想法不仅可笑，而且幼稚。
方绵绵还年轻，她还有很多时光没有享受，无论如何也不想死在这种地方，死在这种不为人知的角落。
而且连全尸都保存不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她本能般便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就是谭莹莹。
对方与她一样是人类，又年纪相仿，还同为女性。
并且，似乎还和那个纸人有亲近的关系，就连其他鬼物都不敢对她态度恶劣，甚至还特意为她们找了一个包厢。
这是什么？
这是大腿啊！
有大腿不抱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所以方绵绵几乎没怎么犹豫，便想借此机会和谭莹莹好好拉进一下关系。
不求多么亲近，至少结个善缘。
而面对她的疑问，谭莹莹也回答的很快，快到压根没有思索：“当然可以。”
有纸人殿下在，谭莹莹并不觉得自己会死在这种默默无闻的角落。
之前那个鬼主管看上去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模样，但在纸人殿下面前，还不是要老老实实伏低做小？
身为叶忘忧的狂热信徒，对于纸人殿下的伟力，谭莹莹有十二万分的自信。
这样果决的回答无疑激发起了方绵绵的好奇心。
后者期期艾艾道：“莹莹姐原来这么有信心么……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给人家透露一下原因？”
“因为有纸人殿下在啊。”
谭莹莹理所当然道：“只要殿下在身旁，这个世界上就没什么好怕的。”
“厉鬼，恶鬼，凶鬼……不管是什么样的鬼物，对于殿下来说，都只是臭鱼烂虾罢了，翻手可灭。”
啊这。
方绵绵一时语塞。
这一副邪教徒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道：“那……那位纸人殿下，究竟是何方神圣？”
“纸人殿下是神明大人的化身，”作为一名信徒，传教几乎是本能，面对方绵绵的疑惑，谭莹莹很是热心的解答起来，甚至连自己的社恐都忘记了，“所以小姐姐，要信我们原神教么？”
方绵绵：“……”
方绵绵：“！！！”
所以这果然是邪教徒吧！
她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如果早知道对方是邪教徒的话，就不该贸贸然和她搭讪的。
但现在后悔也晚了，为了不激怒这个疑似邪教徒的年轻女孩，方绵绵只能强笑道：“我……对宗教这方面，不太感兴趣呢。”
如果是道教，佛教，天主教这种知名度比较高，形象又偏正面的宗教，为了活命，她信也就信了。
但原神教是个什么诡异的教派啊！！！
“我想和你谈一谈我们的天主和救星，原初之神。”
谭莹莹俏脸严肃，甚至称得上虔诚：“神明大人的尊号，全称是原初混沌之神，故而祂的宗教也称之为原神教。”
“对于信徒，神明大人总是格外大方，若是你愿意加入原神教，自然能够受到神明大人的庇佑，也就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毕竟，神明大人，是绝不会坐视自己的信徒惨死在这里的。”
原初……混沌之神？
没听过的神名啊……果然，这就是邪神对吧？！
方绵绵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但，谭莹莹口中，加入原神教便得神明庇佑的说法，的确让她忍不住心动。
不过在什么时候，生命都是最为珍贵的东西。
就算是邪神，如果真的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那么信一信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方绵绵如今最忧郁的是……通常来说，像这样的邪神，就和神话传说中的恶魔没什么区别。
祂们或许会保全信徒的性命，但这背后说不定还有更大的图谋，可能还有灵魂被掌控的风险。
是为了活过当下，不惜信仰邪神。
还是坚守底线，宁死不屈？
面对这个困难的选择题，方绵绵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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