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灼,桑林蝉鸣里伴随阵阵马车声。镖车正行路,镖师谈笑风生。一碗酒下肚,快活无比。干镖行的,护镖路上若没有什么江湖浑人或者强盗劫镖,这种日子最是自在。
镖头有些岁数,脸上的胡子渣儿配合着脸颊刀疤,看似凶神恶煞。
正骑着马,一手握缰绳,另一手执着一碗酒,抿上一口伸手递给身旁躺在镖车上的人,他一笑,并没有平时见到他的人期待中的恶狠奸诈,却是慈眉善目,像家中的老父亲。
“来点儿?”
他拿剑柄撑起遮在脸上的斗笠,是位弱冠男子,身高七尺八寸,长身玉立,面若秋月,墨白衣服上绣着竹叶花纹,目似朗星。如那古典所写“流盻发姿媚,言笑吐芬芳。”
一双丹凤眼注视着镖头陈致,双眼光华润莹,透出摄人心魄的光芒,懒散道:“谢了,不好这口,您还是自己来吧。”
陈致哈哈一笑,像这种走江湖的滴酒不沾,还是稀奇。
这男子时不时护趟镖,赚些银两,维持生计。与其相伴最多的也就是陈致。人虽话少,身手却在火候。
镖局的镖师都是些老道,武功炉火纯青,却输给了个毛头小子,且都是一人一招,运镖几十年还没有这种耻辱不过技不如人倒也心服口服。
陈致有十年的运镖经验,察觉不对,附身下马,耳目四处听看。瞳孔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
忽地盯住一处深林,似有在饿狼正低吼凝视着镖队,随时准备扑上来饱腹一顿。
手中的瓷碗被扔出去,一支冷箭快如风,正与瓷碗相撞,偏离方向深入树木。
林中栖息的飞鸟被惊,乱叫着挥动翅膀朝天而散。同时还有马匹,脚步慌乱,仰天嘶吼一声,乱作一团。
镖师急忙勒住缰绳,防止乱窜。稳抚住之后,抽出鞘中长刀,警惕四周。
深林之内出来一伙蒙面之人,为首的却与众不同,竟是个少年。
没有遮面,眉眼如画,身姿俊俏,清澈的双目闪烁着炯炯光芒透露着该有的朝气。红衣胸前绣着一只丹鹤,工艺不凡。衬着英姿勃发。令人见之亡俗。
少年身后凑前一人,身材魁梧手持两柄重刀,蹙眉问道:“你怎么没有蒙面。”
这少年眼神一滞,忽然才察觉到,摸着后脑勺尴尬笑道:“老大,对……对不起又忘了。”
此番话惹得镖师捂腹低腰,笑声不断,其中有人嗤笑道:“喂!你刚入行的吧,老子还没见过你这样的。”
为伙之中窜出一人,持长鞭,步伐疾讯如麻,出手狠毒无不,眼神凶狠凌厉,只听得道一声:“找死!”
镖师挥刀架住,这人下手力道震的镖师手腕颤抖,脚掌也随着滑了些距离。牙关紧咬住,心思使一手长鞭竟有如此力度,好厉害的功夫。
未等缓过来,镖师眼前没了人影,忽觉背后发凉。
未等回首,只听得兵器相撞,出手的是镖师旁那男子。见他剑芒掠过长空,脚上轻点腾空而起,似飞絮之轻,翻身一剑刺向对手,宛若游龙。
锋芒已露,寒刃划身,此间躲不去,对手只得身法一转让他没有伤及要处。不做过多纠缠,退了回去。
清风拂面,发丝遮住半边脸,男子脚趾先落,身体随后轻轻飘地挺身而立。长剑在手,气质如兰,飘逸出尘。
那少年见状,忽来了心趣,上前几步立剑于地,一本正经道:“这位小友,可否留名?”
他挺剑指向少年,轻声道:“赵宣。”
少年拱手道:“今日相遇便是有缘,留得姓名才好祭拜,小爷木青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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