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节?”弥耶噘噘嘴,“一直都是抚子上的啊。”
“可是抚子最近有演出活动啊,一直在家练习,好久都没来了。”亚梦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
“我去找她商量一下艺术节的事情吧。”望月星提议。
望月星仰望豪华的宅邸,白墙青瓦,雕梁画栋,她忍不住暗暗赞叹。
“是的,我是抚子的同学。”望月星笑盈盈地和管家奶奶打招呼。
“请喝茶。”她端上一杯茶,而后鞠躬道,“本来应该是主人接待的,只是他们因为公演的事情不在家,失礼了。”
“……您太客气了。”望月星站起身,也向对方鞠躬。
庄严的客厅里,望月星跪坐着,因为严谨繁复的礼仪而满头冷汗。她拘谨地端起杯子,浅浅抿了一口。
片刻后,紫发少女才匆匆赶来,她额上还有着晶莹的汗滴。抚子撑起笑容:“星酱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望月星微微挑眉,“你该休息休息了。”
抚子露出一个苦笑,“我也想的嘛。”
“我可以看看你的表演成果么?”
抚子侧身,笑盈盈道:“请。”
“脑袋、脑袋要掉了!”望月星扶着脑袋上的发簪,摇摇晃晃。
“噗。”抚子轻笑,上前替她一根一根地抽出了簪子。
“学日舞好累的样子啊。”望月星感叹一声,乖乖地坐在镜子前,任对方拨弄,“学校举办了艺术节活动,你来表演吗?”
抚子的动作一顿,“可能不行哦……星酱有什么特长吗?唱歌啊什么的。”
望月星从镜子里望着她,“那你来看吗?”
抚子一怔,随后垂眸浅笑道:“你表演我就去。”
礼堂明亮的灯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抚子来不及换衣服,穿着之前表演的服装就匆匆进入了会场,她站在最后,眯了眯眼,看向台上的少女。
本以为她的表演会是唱歌跳舞,谁知对方穿着精致华美的深绿蟒袍,秀气的脸蛋被藏在了点翠的玉冠后,她用风格迥异的声腔唱着戏剧台词。
抚子愣住了,她这扮演的,分明是个男性。
她的心跳得特别快,因为碰到了同好而激动雀跃。
很迫不及待,望月星的节目一结束,抚子就迅速地赶到后台等着她。
“这是角色反串?”她努力维持着温柔的声线,不把自己的兴奋表达出来。
望月星表演后面色有些白,额头沁着汗,却咧开一个自信的笑容:“你不觉得,为了艺术,这样还挺浪漫的吗?”
抚子眨眨眼,若有所悟。
“是啊,太浪漫了。”
亚梦也进了后台,她递给望月星一瓶水,好奇地问道:“星酱练过戏曲?”
望月星摇摇头,“生病时看书学的,这还是我第一次真正表演呢。”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放飞自我的后果就是星又生病了。
“为什么不去医院躲在这里?”空海抛下足球部的训练,大汗淋漓地赶到了皇室花园。
少女在这个时候突然娇气起来,扁扁嘴:“不想去,我已经吃了药了,挨过这阵子就好了。”她又往后缩了缩,故作嫌弃,“一身汗,走开走开。”
“嗨呀。”少年都被气笑了,他偏偏走到望月星跟前,用带着汗珠的脸蹭对方的。
望月星推着他,摇晃着脸蛋试图避开。
等抚子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她顿了顿,轻轻地敲门。
抚子像往常一样笑着,“我给星酱带了药。”
一听到这个,少女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侧头不肯理人了。
抚子懒洋洋坐到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空海君,你的教练在找你哦。”
茶褐色短发的少年不高兴地嘟囔了几句,“等会儿我再来找你。”空海拿好东西回头看了一眼,匆匆跑了。
这下皇室花园就剩下了两人,抚子一边和药,一边好像很随意地问:“反串角色的话,会不会因为性别不同而感到差距啊、迷茫啊之类的……”随后又快速补充,“我看很多人都是这样的。”
少女脑袋晕晕的,有些迷糊,只能艰难提取词汇,凭着本能回答她:“扮男孩或者当女孩有什么区别呢,只是一种表现形式罢了,只要内心不迷茫,不给自己定下束缚的界限,那就是独一无二的。”
抚子身子一僵,一种自己“格局小了”的奇妙感觉萦绕心头。
一个病恹恹的少女都拥有的傲气,自己却因为太在乎身份和实现目标,倒变得像真正的女孩一样多愁善感、茫然若失了。
我可以跳出只有我才能跳的舞蹈,只有被当成女孩抚养长大的男孩的我才能跳出的舞蹈。
我的个性会让我跳的舞永远卓尔不群,一枝独秀。这是何等的浪漫与豪恣啊。
“我懂了!星……”独属于少年的温润清哑嗓音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抚子无奈地歪头笑笑,给睡着的少女披了件衣服。
抚子撑着下巴,描摹着她的睡颜。
手鞠感受到了那份释然,欣慰地坐在抚子的肩上,没有打破那份平静。
一阵碎裂的声音让抚子蹙了蹙眉,她掀起眼皮,看到少女放在石桌上的守护蛋裂了一道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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