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小小凡人,怎么就遇到了邪修呢?”老妇哭天抢地,哭喊道:“老太婆我一把年纪,就这么一个孙女,怎么就给邪修祸害了呢?我这可该怎么办呀!?”
要不是黎川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这下一定会顺着老妇的话答应帮忙除掉邪修。
只是以她那半调子的修为,零实战的经验,但凡懂一点法术的她都打不过。
所以任老妇在那里哭喊,她也不曾应声。
老妇一边抹眼泪,一边偷偷看黎川,见她一直不接话,干脆心一横,豁出去道:“姑娘既是修道之人,可否帮一帮老婆子我?我在这儿给姑娘跪下了,求求姑娘帮一帮我,帮一帮我那可怜的孙女!”
“使不得,使不得。”黎川忙拦着老妇:“不是我不肯帮你,主要是我修为浅薄,未必能帮得了你。”
“这……”老妇懵了一下,合着自己搁着筹谋了半天,到头来所求之人竟然是个假把式!?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黎川将目光投向旁边的小白狐。
言荒好歹是九尾天狐,就算身上带着伤,要杀邪修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我可以杀。”让他杀邪修虽然有点大材小用,但他既然都看到了,也不可能置之不理。“不过也要确认他就是个邪修才行。”
修道界的邪修,就如同凡人国度里的罪犯,要定罪了才能杀。
当然,不定罪杀了也无妨,毕竟这种在凡间和凡人密切接触的修者大多也是一些毫无背景没有靠山的散修,死了也就死了,不会有人追究。
只是言荒向来不杀无辜之人,这是他的道心,违逆自己的道心行事,严重的话可是会走火入魔的。
“他若是个从西游城出来的邪修,我倒是有个简单的确认身份的方法。”黎川将藏在衣服里的银色小锁拽出来,从小锁中摸出一卷卷轴。
老妇和几个凡人看得一愣一愣的,言荒却立马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
从古到今有人修炼就必然有人因为修炼走火入魔,仙妖两界与魔抗衡千年,有些魔除掉了,有些魔却除不掉,那些一直除不掉的魔都会被仙界的录魔仙君启辰记录到一个特殊的卷轴上,这个卷轴能够实时将自身的信息分享给另外八个卷轴,一旦有记录的魔出现在这卷轴百里之内,它都会发光提醒,这八个卷轴一般在仙界战力最强的八个人手上,以便除魔。
黎川手中的这个是西游城仿着仙界八方录魔卷做的一个针对邪修的“伏恶书”,其中记录了大量邪修的信息,不过只有信息查找功能,不能提醒主人是否有邪修在附近。
信息查找需要一个索引,黎川要想知道那个诱拐老妇孙女的道士是否是纪录在册的邪修,首先要知道这道士长什么模样。
这个简单,直接走进他的道观里看个明白不就行了?
黎川虽然修为浅,但凡修道会法术的她都打不过,但由于护身结界的关系,一般的修者也奈何不了她,所以她向来胆子不小,只要不碰见不渡小魔王那样级别的人物,几乎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她的人身安全。
说起来,即便是不渡小魔王,其实也并没有破了她的结界。
这个认知让黎川有些飘飘然,顿时有了种结界在手天下我有的豪情。
她拍板道:“不就是个邪修吗?我这就去会会他!”
言荒见她要走,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跟过去。
留下一屋子的凡人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旁边的丫鬟敲了敲自己软掉的腿,心有余悸道:“我端想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应该不是凡人,没想到还真是个妖女!”
“老夫人,您说这妖女的话能信吗?她真的能把小小姐救回来?”
老妇坐回椅子,叹道:“我哪里还有别的选择?若是这姑娘真的能把阿姚救回来,她是妖女又如何?只要阿姚回来,我就给这姑娘建道观!不,不止建道观,我还要请个戏班子,让他们天天唱妖的好,到处唱妖的好!”
黎川找到老妇说的那个道观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发黄了。
她倒也没有莽莽撞撞地直接走进去,而是在附近找了个角落和言荒一起悄悄观察。
道观的大门是敞开着的,有很多凡人走出道观,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
他们大多神态自如,交头接耳,若有所得。
黎川总结道:“看着倒像是求学归来,且遇到了好的夫子。”
“没有老妇说的那么玄乎。”言荒也跟腔。
“你先在这待着,我去试探试探他们。”不知不觉间,黎川已经完全忽略了言荒妖界皇太子的身份,自己都没有发觉同他说话的语气已经变成了命令式的。
不过说到底,还是被言荒的好脾气给惯的,这若是九尾,就算乖乖听话留在了原地,也要说几句阴阳怪气的话,让黎川明白自己不是什么好使唤的。
黎川一出场,不必自己主动,只靠着一张脸就有几个刚从道观里出来的青年上前套近乎。
“仙……咳,姑娘看着脸生,是外地来的吧?”青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差点就喊仙子了。
眼前的女子方当韶龄,肌肤胜雪,容色绝丽,一身缥缈的红白衣裙摇曳生姿,乌发间系着一根与衣服相配的红色发带,微风拂起,整个人如同从雾中走来的仙子。
其中一个青年看了,下意识地吟道:“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话音刚落,他就被同行的青年拿手肘捅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冒失了,连忙弯腰作揖道歉:“姑娘恕罪,是小生失礼了。”
凡人就这点好,没有什么道行,喜欢以貌取人。
黎川是过来试探他们的,便顺着话茬道:“这诗听着像是华诗仙作的,能被人用华诗仙的诗称赞是我的荣幸。我原是永怡人士,如今永怡国内形势严峻,硝烟四起,我为保性命才一路西行至此,听闻此地有修道人士驻足,便想过来了解一二。”
几位青年虽然不知道黎川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但都知道确实有永怡这么一个国家,便没有多想,纷纷为黎川热情介绍道:“那位道长姓裘,就住在前面的道观里,这几日白天都会在观内讲经释道,我们都是刚听完道出来的。”
“哦?”黎川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不知裘道长都讲了些什么道呢?”
几位青年刚刚一出来便是在讨论这件事,此刻黎川问起来,道:“今日裘道长问我们为何向往修道,为何要修道。我们答不上来,道长就说,人一辈子都在与天作斗争,与‘死亡’作斗争,修道的本质还是为了长寿。”
另一个青年见黎川听得认真,也没拿她当外人,小声吐槽道:“虽然裘道长懂得施展法术,但我看他满脸皱纹,垂垂老矣,怎么看也不像长寿之人。我就是觉得,修道就是为了强大,强大了才能保护亲友。”
听了这一席话,黎川在心中为这个青年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区区凡人,竟然有祖神那样的觉悟。
不过就算那道士认为修道是为了长寿,也并没有什么错,大多人都这样想而已。
“听了各位公子的话,我倒是越来越想见见这个裘道长了。”
黎川正要告辞,这群青年忙拦着道:“姑娘,天马上就要黑了,你不如明天再来。裘道长虽然和蔼,但他底下有个徒弟性子怪得很,你要是这会儿去,必然要被他赶走。”
“徒弟?”黎川心中一动,一下子就想到了老妇的孙女,确认道:“可是个名叫阿姚的姑娘?”
青年面面相觑,摇头道:“是个叫晏河的男人。”
“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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