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凶手

两人进到张府之后,张天青和张千灵第一时间跑了出来,接见了两人,毕竟,有苏叶在,他们不看僧面看佛面。

张天青带着南宫和苏叶来到了大堂之中。

刚一坐下,苏叶就开口问道:“张家主说昨晚在书房看了一晚上的书?”

张天青点了点头。

这时,张千灵在一旁补充道:“我能保证我父亲说得话是真的,我还给他送过两次茶呢。”

南宫问道:“分别是什么时候?”

“一次是在申时,一次是在晚饭后。”

苏叶道:“那也就是说,除了吃完饭和两次送茶的时候,就没有别人见过张家主了。”

张天青再次点头。

他接着说道:“听说两位上午去了聚仙寨一次,现在又来我这里,那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在聚仙寨找到线索了,二位是不是觉得凶手就是张某无疑了。”

苏叶摆摆手,道:“任何案子,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

闻言,张天青的脸色变得缓和一些。

但他又接着道:“二位怀疑我也很正常,张府和聚仙寨本就不和,凶手又是个用剑高手,这些证据加起来我都要怀疑我自己了。”

他蹲了一下后,又接着说道:“不过,我相信清者自清,这几天下来,我也知道二位不是那种为了功绩而去冤枉人的无能之辈,我相信二位自会还我一个清白。”

听完后,南宫表面回予一个微笑,但内心却在嘀咕着:“好家伙,比我还能吹彩虹屁,用话稳住我们的,夸我们的同时还完全洗了自己的嫌疑。”

相比南宫,苏叶则是重复道:“还是那句话,任何案子,没有证据,我们不会乱抓人的。”

之后,两人又问了一些问题,但依旧没有太大价值,见问不出什么,两人也就准备离开了。

离开了张府了之后,南宫抱怨道:“这家伙真是个老狐狸,说了好多话,但又跟没说一样,既证明不了他是凶手,也没有办法帮他摆脱嫌疑。”

苏叶沉思道:“他一直都在书房看书,也确实很难摆脱嫌疑,要不我们再去孙老汉家看看吧。”

孙老汉也就是那位死掉的老汉,他的尸体已经被官府带走了。

南宫看着空荡荡的小屋,不禁有些感慨。

人死灯灭,他一个孤苦老汉,死了也就死了,除了这个破败房子和周围的菜地外,他好像就再也没有什么来过这个世界的证据了,如果有一天这房子和菜地也没了,那他是不是就算真的死了呢?

所有人都怕死,南宫也怕,可现在,南宫忽然觉得比起死亡,那种被所有人都遗忘的感觉才更可怕吧。

南宫朝着老人睡觉的地方,拜了三下。

他说道:“老人家,虽然你不是我杀的,可你的死,我也有一些责任,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抓出凶手,还你一个公道。”

而在他拜完第三下的时候,他像是发现了一样,朝着床头边走了过去。

接着,南宫兴奋地大喊一声,“我知道了,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闻言,苏叶立刻兴奋地跟了过来,然后问道:“真的吗?凶手是谁?”

然而,南宫却是给她卖了个关子,没有直说,而是让苏叶和自己一起去将聚仙寨和张家的人找来。

半个时辰后,一群人集齐在了孙老汉的小破屋里,就如同昨天一样。

人齐了之后,孙邪忍不住率先问道:“风少侠,你说你知道凶手,那还请你说出来凶手是谁。”

闻言,屋里的气氛立刻紧张了起来,所有人都屏气呼吸,南宫能查觉到屋里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虽然大家想要知道凶手是谁的目地不同,可是大家想急切知道凶手的心情是一样急不可耐的。

南宫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将手指向了张天青。

见状,在场的人除了孙邪和李无双外,剩下的人皆是心中一惊。

张千灵更是握紧了自己的手臂,冲着南宫道:“不会的,南宫少侠,是不是你搞错了,我爹……我爹他不会是凶手的。”

张天青更是冷哼一声,道:“看在苏叶神捕的面子上,我们叫你一声风少侠,目地是为了你能秉公办案的……”

南宫长出口气,道:“我自然不是乱说的,首先,孙老汉是死在天黑后,而自从吃了晚饭后张老爷你就一直在书房,只要你能瞒过别人来到孙老汉家,你就有大量的时间作案。”

南宫接着道:“我知道光这个你肯定不服,我们之前分析出了六子和孙老汉都是被一个用右手剑的宗师级高手给一剑毙命的。”

“当然,”南宫走到了床边,“前面都不是关键证据,这里才是。”

说着,南宫掀起床上坐上发最底下的被单。

众人凑过来看着这个被单,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懂南宫想要干什么。

接着南宫指着床单上的一个被压平的褶皱,然后将它摊平,接着将被单反了过来,众人赫然发现上面有着一个用血写的张字,字不大但却异常清晰。

南宫笑道:“估计县衙里的那些捕快也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这么明显地证据都没有发现。”

说完,南宫看向张天青,道:“姓张,还是个用右手剑的高人,是谁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南宫拍手道:“说起来还真是有意思,我听孙老汉的邻居说,孙老汉大字不识几个,这个张字还是为了感谢张家主你之前免了他的租金才特意学会的,可真是报应不爽啊。”

这时,李无双开口道:“张家主,这次你没什么好说的吧,大哥二哥,我们一起拿下这个狗贼,给六子报仇。”

闻言,裘龙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略微犹豫了一阵之后,道:“千灵,对不起了,六子是我最信任的兄弟,我得给聚仙寨的弟兄们一个交代。”

这时,张天青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脸上尽是怒色,他用力地拍向桌子,随后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怎么就确定这个张字一定是孙老汉写的呢?”

张天青又接着道:“你们可以想一想,孙老汉只是个普通老人,临死前写出来的字会这么笔直吗,一个将死之人写的字应该是弯弯扭扭的才对。”

接着,张天青又指向了桌上的蜡烛,道:“他死在天黑后,这蜡烛在桌子上,就算蜡烛的光能照射到床边,那也会暗许多,再加上他又是将死之人,不可能写的出这么清楚的字。”

对此,孙邪冷笑道:“张家主,狡辩谁不会啊,你说人死前没有力气写好字,可是你也别忘了,任何人的体质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孙邪接着道:“我曾亲眼见过有人死前爆发出了最后一口气,将凶手的名字清楚地写了下来。”

“至于光线问题嘛。”孙邪不屑地道:“一个张字又没有多难写,就算暗了点,想写出来也不难吧。”

孙邪转头看向了苏叶,问道:“神捕大人,您觉得呢?”

苏叶托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中,并没有给出回应,反倒是南宫,他点了点头。

南宫道:“在叫你们来之前,我也让县衙的人用特殊手段验过了,这血确实是孙老汉的没错,所以,张家主,对不起了……”

张天青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了,他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南宫,仿佛要突出来一样,他冷声质问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来害我?”

接着,他将目光投向了孙邪,像是想通了一切,大笑道:“我懂了,你是孙邪找来的对不对,就是想吞并了我张家对不对?哈哈哈,这可真是天要亡我张家啊。”

闻言,张千灵也是站到了父亲的面前,然后说道:“苏神捕,你之前可是说的,没有确切的证据不会乱抓人,现在仅凭一个字就要抓我父亲,未免太草率了吧。”

孙邪却是冷笑道:“如果这都不算证据,那还有什么能被称为证据?”

就在局势陷入焦灼的时候,裘龙忽然开口道:“我也觉得仅凭一个字就断罪未免太武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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