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镶不远不近的跟着那人影,见他越走越偏僻,到了城郊一小木屋,四处张望一番才进去。
等他走了,秦镶透过门缝往里看,一片漆黑没半点光,打开门,一股浓浓的血腥扑鼻而来。
秦镶点上火折子,眼前的景象饶是他也大吃一惊,三枚头颅整整齐齐码在案上,旁边的定制木盒盛着骨头,血迹滴到地上,砸出一个个小窝。天气开始炎热,腐臭味钻入秦镶鼻腔,熏的他想吐。
查探一番,见那三个木盒上分别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唯有子丑寅三个字是他认得,心下了然,看来这就是失踪的那三位了。
想了想那什么大人,能做这事的也不是简单的角色。
两人听他讲完,心里都有些好奇,难不成古人真有什么别的本事?
到了晚上,钟不离查那些富户,宋清跟秦镶去查那些当官的,也是运气好,没走多远就到了知县府邸。
不过戌时,大门紧闭灯火俱熄,宋清秦镶借力翻墙而入巧妙躲过下人,发现偏阁还有一盏微弱的光,附耳过去听到,“姨娘您就歇了吧,老爷今晚上不会来了。”
一尖锐女声道,“这都一个多月了!老爷成天跟那鬼东西混!连这后宅都不进了!”那仆人急忙阻止,“哎呦我的好姨娘可不敢乱说哎!叫老爷知道了可不得了!”
那姨娘也知道失言,没一会儿一个老妇人开门探头,没发现什么才熄了灯。
秦镶和宋清探查一番,发现一处偏僻的密室,秦镶对这机关暗道有些研究,没费多大功夫就打开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探寻,走了一刻钟才到底。
“祭司大人,快到点儿了,您看这血可还要再放一些?”
一瘦骨嶙峋眼珠外凸的老者沐浴其中,血液浸透到肩膀处,一脸享受好似褶子都舒展了几分,闭着眼点点头,旁边那人毫不犹豫拽过一名少女,拿过刀就要放血。少女绑着嘴呜咽着满眼恐惧。
秦镶弹出一枚石子打掉他的刀,那祭司倏然睁眼,眼珠突的像要掉下来似的,大喊,“谁!”
旁边那人手震的发麻,不可置信的看向四周,这密室十分隐秘,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才是。
“知县大人好手段。”
那人看向秦镶双目圆睁大吼,“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老者瞥了他一眼,“废物,现在问这个有何用处,还不赶紧杀了他!”
知县反应过来,怕那老者生气般讨好一笑,接着拿刀劈头就朝秦镶砍,秦镶看着这几近疯狂的知县,也知道确实是他在弄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躲过锋利的刀刃,知县一击不中,红着眼杀过来,秦镶懒得跟他周旋,一脚踢中他胸口。
知县被踹出去老远,脊背狠狠撞在浴桶上,老者差点被撞翻,恼怒的一掌把他拍向前,秦镶再没动手,看着知县背后那个黑色掌印,此刻潺潺往外冒着黑血,已然气绝。
秦镶知道这是个狠角色,趁他在桶里没起身拿起匕首攻了过去,那老者眼珠布满血丝怒吼一声,震的柱子后的宋清都凛了凛。
秦镶一边攻击一边琢磨他的破绽,几招过后确定这老头暂时不能出桶,回身给宋清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而去。
秦镶拖着老者斗的不可开交,那老者一起身黝黑的干皮乌黑发亮,秦镶不禁汗颜,酱…酱板鸭?!
只是老者好似越泡皮越硬,秦镶起初还能划他几道痕,慢慢的就连匕首都扎不进去。
秦镶心道果然是秘法,看到远处赶来的宋清,调转马头朝他身后攻击,老头防备滴水不漏,秦镶露了个破绽,老头充血的眼珠眯出一分残狞的笑,趁此时宋清把一袋石灰统统倒进桶内,霎时间烟尘滚滚,只听一阵尖利的哀嚎,酱板鸭般的身躯软了下去,渐渐浸入浴桶中,血液沸腾腥臭难闻。
秦镶宋清退到安全距离,看那老头再没动静,一把把匕首插进木桶,秦镶使了七分力,匕首入木三分,隔了一会把匕首拔出来,凝固的血块儿随着血浆流出渐渐清晰。
两人凑近一看,酱板鸭般的躯体蜷缩在一起,后背皮肤绽开,隐隐露出几条青黑色的肋骨,对视一眼,这样的情形显然超出他们的预料。
把那几个少女带出去,重新回到密室。
秦镶呼出一口气,“这老家伙真经死,你看这肩膀,我刚才砍了一下,没想到竟然能愈合。”
宋清也有些瞠目,“居然真有铜筋铁骨这一说,看来我们太低估古代人的智慧了。”
秦镶感慨,“是啊,那些武林绝学渐渐隐没,现代连轻功都少见了。”
“咳咳……那、那不是武林绝学……”角落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秦镶两人立马做好备战准备,以他们的本事,竟没发觉还有人?!
那人好似虚的厉害,秦镶拿着火折子靠近,只见一人被绑在角落刑架上,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衣裳碎成布条和着外翻的血肉牢牢粘在一起。
看着他那张还算完好的脸,问道,“你是谁。”
女子失踪案,这男的怎么也被关在这儿,还被折磨的这么惨。
男子气若游丝,呼吸几不可闻。
难怪没发现,都死了半截儿了,已他的判断,这人活不过仨小时。
“老四我们走,这人废了。”
两人刚要走,身后及时传来一声**,“不……要。”
秦镶看他属实命大,找了块儿布包住他把他提了出去。
外头的八个女孩儿老老实实等在原地,府内护卫发现了他们,给她们松了绑,两人出去时正见几个大老爷们儿逼问那些瑟瑟发抖的姑娘。
“我说,你们也太没品了吧。”护卫见他出来,立马启动防御措施,秦镶不屑嗤笑,甩过令牌,护卫半信半疑。
“你家老爷还在里头,识相的都起开,别耽误爷吃宵夜。”这人再不救可就真死了。周身气度一凛,寒意森森,护卫们吓的退后一步,一时间竟无一人敢拦。
把他带到医馆,老大夫看着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知从何下手,“两位可是这位的亲朋?”
秦镶道,“你直说就好。”
老大夫捋捋胡子,“实不相瞒,这位…怕是救不活。”
秦镶心道晦气,合着救出具尸体?
“他伤的太重了,我们有准备。”宋清作了一揖,秦镶付了诊金提着他往外走,手下的人弱弱开口,“别…还、还有救……”
秦镶给逗笑了,合着这家伙求生欲还挺强,那大夫也不忍,让他们放下细细诊断了半个时辰,拿过煎好的药喂下去,也算暂时吊住他一口气。
“这位脉象很是奇特,单从脉象上来看,应该是已死之人,可他又留有一口气,真是奇怪……”
“麻烦您了,药钱您看看总共多少,我付。”
老大夫不急,“还是先看看明早这位的情况再说吧。”
第二天早上,秦镶两人赶至医馆,见那男子已坐起身,惊讶挑眉,“还挺能活。”
那男子一愣,努力拱手致谢,“多谢英雄救命之恩。”
看他眼窝凹陷鼻梁挺拔,“你叫什么。”
那人道,“我叫桠图。”
宋清问,“不是本地人吧?”
桠图道,“我…我是南疆人。”
秦镶来了兴趣,“那酱板鸭老头儿你认识?”不认识不至于把他折磨上这样。
桠图垂首,“认识,就是他把我捉走的。”
看来另有隐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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