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之中,张遂风依然在思考着对策,看着眼前的河水,他心里盘算着,如果这里的水连接着凤河,那就有希望顺着水流游出去。
但如果这里的水只是地下水,那么我们再顺着水流走下去的话恐怕还是死路一条了。
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张遂风还是选择走下去,因为这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是最安全的一条路了。
再看一旁的指挥官,依旧双手抱头蹲在那里,沉浸在对战友的愧疚中,目睹战友被活活打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只顾逃跑,如果不做出补偿,他也将终生活在阴影中。
张遂风走进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地喊了一声“兄弟”,见他没有动作,又喊了一声,指挥官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
张遂风看见他哭红的双眼,心头一动,又轻声说:“不管我们之前经历了什么,不管我们目前的处境有多难,,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们就要争取,只有活着才能偿还你亏欠的东西,你说对吗?而且你的其他队员都还在等着你呢!”
指挥官看着张遂风的眼睛,两人对视了好久,指挥官的眼中终于又有了光,起身问张遂风:“你打算怎么做?”
张遂风看到指挥官已经振作起来了,赶忙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
指挥官听完计划,望了望湍急的河水,然后从身上拿出两根军用荧光棒,把其中一根绑在张遂风胳膊上,再让张遂风帮忙把另一根绑在自己胳膊上,以便在漆黑的洞里确定彼此的位置。
准备完毕,又掏出一根铁器一样的东西插在地上,铁器末端是一根纤细但看着很结实的绳索,这根绳索末端进入了指挥官后面的背包里,这应该是攀岩绳类的东西吧。
张遂风还在猜测,指挥官招呼了张遂风一声就拿上手电筒下水了,张遂风明白了,用手拽着这根攀岩绳开始向河流下游走去,就这样指挥官在前面走,张遂风跟在后面,一直向更黑暗处走去。
市医院里,下地宫导致精神失常的两名工作人员被安排在同一病房内,都在接受治疗。
但是情况不太好,两人进院后就一直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好像这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已微不足道,中央调查组的提问也丝毫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水不喝,饭也不吃,医护人员只好给他们输葡萄糖液,但似乎依然无法维持他们的生命,两人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弱。
晚上的时候,其中一个终于抗不住,躺在病床上安静地逝去了,而另一个也已经奄奄一息。
医生们感到已无力回天,纷纷离开病房去治疗其他病人去了,调查组见状,也知道不可能再问出任何消息了,也都无奈的离开了。
病房里只留下了一个小护士,负责看护那名奄奄一息的工作人员,说白了就是等着他死去,同时也是为了让他走的不那么孤独。
房间一片沉寂,护士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太多悲伤,只是有点惋惜,毕竟这种生离死别在医院里已经见怪不怪了。
突然病人的嘴角动了一下,好像要说什么话,护士把耳朵凑过去听,“世界…起点……起点…上游……”声音很微弱,护士只听见了起点、上游这几个字,还想凑近点想听的更清楚时,声音消失了。
旁边的心电监护仪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直线,他走了,也带走了地宫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却是日后拯救世界的关键,与此同时,世界的浩劫也即将来临,人类也即将面临一场决定地球统治权的生死搏杀。
凤河地洞下面,张遂风他们还在艰难的行进着,在冰凉河水中走了这么久,腿都已经开始打颤了,可是后面还是一望无尽的黑暗。
忽然黑暗之中出现了一点光亮,指挥官也注意到了亮光,慢慢地靠过去,发现光是从一个石壁上的洞口发出来,发光的是一支军用荧光棒。
“其他人进了这个洞口,荧光棒是我那些队员留下的记号,”指挥官边说边要爬进洞里,张遂风也紧随其后爬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十分有限,两人只能匍匐前进,爬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终于到了尽头,两人钻了出来,用强光手电观察着周围。
这是一间中学教室大小的房间,靠里面的位置放着一口像是棺椁一样的箱子,四周是雕刻的青铜壁画。
指挥官看了看周围环境,把手电筒放在房间的中央位置,这样便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然后就开始四下里寻找有没有其他人留下的记号。
张遂风则兴奋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在这里的青铜器物上看见雕刻的图案,于是开始研究起这些壁画来。
壁画又像一幅连环画,第一幅画里是成千上万的猿猴站着整齐的队形,个个面露刚毅之色,像是在等候命令随时出征的死士,每只猿猴手里手握着一杆长枪,看上去材质应该是青铜做成的,枪头的制作也很简易,只是被磨成了圆锥体的形状。
猿猴军团的前方站着一个更加魁梧的猿猴,在指挥着这支猿猴军团。
而再前面,是一只凤凰一样的鸟,在祭坛上吃着供奉给它的食物。
整幅图透露出一种庄严的肃杀之气,像是要去打一场事关存亡的大战役。
第二幅图是一幅行军路线图,这支猿猴军跨过了大河,翻越了崇山峻岭,一路向西而去。
在行军过程中,有的猿猴掉进了激流之中,有的在爬山途中跌落下去,让人感觉它们在经历一次艰苦卓绝的长征。
在经历了千辛万苦之后,终于来到了一个四周全是被高山阻隔的不毛之地,第二幅图到这里就结束了。
第三幅图描绘了一场大战,一群猿猴军冲向了一群小人,小人很眼熟,就是三星堆的那些小人。虽然壁画有些磨损,但张遂风也可以肯定就是那些小人。
第四幅图是这场战事的结果,猿猴将军高高的坐在一尊王座上,身边是几名刚毅依旧的猿猴护卫。下面是无数跪拜的青铜小人,可见三星堆文明已被征服,画面到这里也结束了。
接下来是第五幅图,仍然是一张行军路线图,这个行军方向并不是原路返回,而是继续向西进军。
这次的行军貌似更加艰难,高高的雪山让他们损失惨重。中途这支军团还分出了一小部分,走向了雪山之巅,大部队则继续向西挺近。
张遂风正看的入神,指挥官叫了他一声,把他从故事中拉了出来。
“洞口有声音,”指挥官用手指了指他们刚刚爬过来的那个洞,两人都警觉起来,有东西爬过来了!
声音已经很近了,突然一支绿色的手从洞口伸了出来,接着一个全身绿色的怪物从里面爬了出来。
不同于之前见过的绿鬼,这只面目更加狰狞,嘴唇和脸颊的肉已经没有了,露出的牙齿占据了半张脸。脸上的眼睛也已经没有了,佝偻着身子站在那里。
这是张遂风第一次看见真实的绿鬼,被吓得喘着粗气,心口堵的很厉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这只怪物。
指挥官此时心里虽然也有所忌惮,但明显比上次镇定很多,正举着枪对准了绿鬼的头,瞄准之后一梭子子弹打过去,绿鬼的头被打的血肉模糊。
这样的攻击虽然给绿鬼造成了重创,但仍没能阻止它的进攻,反而径直向张遂风撞过去,速度极快,正常人类根本来不及反应,。
“咚”,一声闷响之后,张遂风被撞飞,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嘴里吐出一口一口的鲜血,但手里依然紧紧的攥着碎片。
绿鬼察觉到张遂风还有呼吸,第二次向他发起了冲锋,指挥官这时又换上了新弹匣,继续对这只怪物进行了精准扫射。
绿鬼这次不敢再忽视人类的武器伤害了,调转方向朝指挥官冲了过来,两人开始了近距离肉搏。
绿鬼一拳打过来,指挥官情急之下用枪格挡,重拳之下,步枪被打断。
紧接着又是一拳,打在了指挥官的胸口位置,指挥官被一拳打飞起来,摔在了张遂风旁边,胸口也渗出了血。
张遂风看了一眼他,笑了笑,缓缓的把手里的碎片递给他,说道:“拿着吧,活着出去。”
指挥官把张遂风递过来的手推了回去,很坚定得回答:“我不能再逃了,再来一次见死不救,我又要愧疚一辈子了,”说完也冲张遂风笑了笑。
随后从背包里拿出了三根注射剂,全部都注射进自己的体内。
指挥官缓缓站起身来,手臂上的青筋暴露,之前因受伤而剧烈起伏的胸口也变得平复下来。
绿鬼此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正在原地转圈,过了一会儿,它好像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停了下来,开始用鼻子闻来闻去,像是在探索张遂风他们的位置,想要杀光这些弱不禁风的人类。
指挥官稳了一会儿,做出微微曲膝的半蹲姿势,用力一个猛跳就撞了过去,这一招以牙还牙把这只绿鬼撞出老远儿。
绿鬼被撞倒后,指挥官也不给它反应时间,又一跳,一招天降正义用手肘狠狠地砸在绿鬼脸上,绿鬼的牙齿都被砸飞好几颗。
绿鬼在连续受到重击后有些吃不消,慌乱之中想要逃回洞里,指挥官哪里肯让,让它跑出去恢复了元气再回来岂不是两人的灭顶之灾。
接下来的战斗变成一边倒,指挥官痛击着绿鬼各个致命部位,直至将绿鬼打到停止了呼吸才罢手。
经过长时间的打斗,指挥官也已经耗尽了所有体力,慢慢靠近墙壁坐下,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
很显然刚才注射的药剂让他变强了,但随之而来的副作用也要了他的命。
两人都躺在地上,一个身负重伤,全身多处骨折,已经站不起来了,另一个瘫在墙边,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青铜棺椁开始微微抖动。两人见状虽然都惊吓万分,可是现在的他们已经跑不动了,更糟糕的是,洞口又传来了渐渐逼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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