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来临前的时节,空气中带着丝丝潮湿的气息,朝阳初升,勤劳的妇人总会早起,将家中的衣物与被褥带到小溪旁尽力的清洗着,生活虽然艰苦,平凡的人却总能从其中感受欢快,漫长的雨季快要降临,家里的男人也早早外出,多打一些猎,种一些田,在雨季中便可少受点罪,毕竟谁也不喜欢挨饿的感觉。
简陋的房屋中照进几缕阳光,打在了小孩的脸上,他的脸色苍白,浑身蜷缩在破旧的草堆上,他有着异于常人的白发,虽有些许凌乱,但却总显露出一股奇特的感觉,正是因为这头白发,让他饱受期凌,雨石镇身处边境,不仅雨季漫长,在其结束之后,更是会迎来寒冷的冬季,大雪总会覆盖这里,田地不能耕种,野兽更是深藏山林进入冬眠,不少居民冻死或饿死在这残酷的冬季,白色就代表了死亡,这里的每个人都对他抱有浓厚的厌恶,更有一种害怕的心理,好似下一刻他就会带来死亡。
起身将烧水的铁罐拿起,走出房门,初升的太阳悬在半空,阳光照向他,使他眯了眼,佝偻着身,他走向不远处的树林,在那里有一处小溪的洼坑,在那里打水,不会遇到洗衣物的脏水,里面也有一些鱼儿,但它们十分滑溜,他曾花了一天也未捞上一条,打满了水,随意用手擦了擦脸,回到木屋里,火焰灼烧着铁罐的底,发出嘶嘶的声响,他坐在火堆旁,火焰像要扑向他,使他满脸通红,他想着再找一些破木板和茅草将木屋加固的严密一些,他几天前偷听过几个妇人,说这雨季将会存在很长时间,他不想尝试睡在雨水中,更不想患感冒,旁边桥洞里有个流浪汉不小心掉进溪水中,患上了感冒,不久便死了,被人扔尸在树林中,死相凄凉。
他小心的走在小镇中,尽量不让他人发现,如果有人靠近便立马躲开,在小镇中寻找被废弃的木板,同时也在垃圾堆中翻找着食物,木板找到不少,但食物却少的可怜,他将一片跟大拇指差不多大小的面包渣上的尘土拍掉,立马放入嘴中,香甜的感觉溢发而出,这点东西根本不足以填饱贪心的肚子,略感无奈,但没有办法,木板的重量让他不能全部拿回,他只好将木板放在巷子里的阴暗角落中,他一次又一次将木板拿到木屋附近,已近午时,但天空却阴云遍布,微风轻抚,潮湿的感觉在空气中越发浓厚,镇里的妇人看到这种景象,不免抱怨和担忧,这些衣物和被褥能否在雨季来临前干燥。
劳累的他喝了口铁罐里的水,肚子发出饥饿的警告,他只能揉揉肚子,多喝几口水,希望能压下去一点,这时男人们还在外干活,妇人们已经午睡,只有孩子们在小镇里嬉戏,他羡慕的张望,但心里清楚那样的生活并不属于自己,继续外出寻找,只有木板还无法加固木屋,需要找一些铁钉,谁也无法确认雨季里狂风的呼啸,木屋一但倒塌,他便很难继续生存下去,幸好这里是边境城市,本身就有着许多矿山,还有与其他国家的贸易,铁制物众多,铁钉更是被当地人随意乱扔,找寻了许久,终是凑齐了加固用的铁钉,幸运的是他还找到一根铁棍,虽然不长,但仍是让他多少拥有了一点自保的资本。
夕阳渐下,城市重新被黑暗笼罩,这时他已将木屋加固完毕,饥肠漉漉的他拿着铁棍便来到杰克酒馆的后厨附近,他犹如猎人一般隐藏在黑暗中,目光紧盯着后厨的门口,同时环视着四周,那条野狗若再与他抢夺食物,他定要让它知道铁棍的威力,酒馆里人声鼎沸,外出而归的人们举着酒瓶放肆的喝着,高兴或失落的人,在酒后都吐露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老杰克依然与酒馆里的人吹着牛,“说他曾听一个吟游诗人说过”,“神被封印的纪元,太阳渐暗,潮汐将起,世人禺昧,安然苟活,终到血月临于半空,大地震颤,生灵惨遭屠杀”,众人皆笑,世间早已安定许久,哪里会有什么浩劫,何况月亮从古至今都是那个颜色,哪有什么血月呢,老杰克怕是酒后狂言,老杰克与众人一起哄笑,但他的眼中却显出忧愁,但随后就被坚毅取代,哄笑结束,老杰克将众人赶出,笑骂着让他们赶紧回家抱老婆睡觉去,也不理单身汉的哀嚎,将打烊的牌子挂出,不动神色的走到后厨将一块肉排和几块干小粗糙的面包扔到垃圾桶中,看向后厨,嘴中喃喃到“世间多苦难,希望这样能让你多活一会吧”,吩咐着侍从将垃圾倒掉,便走进阁楼上。
侍从倒完后,仍是厌恶着立马走掉,小孩看周围无人,便蹑手蹑脚的进行翻找,夜深寂静,小巷中只有他翻东西的轻声,小孩咤异,今天翻了不久便找到了肉排和几块粗面包,但也没再多想,担心野狗再与自己抢夺,拍了拍土,立马将肉排放进嘴中,不停的嘶咬与咀嚼,如同野兽,肉排爆出的肉汁在他嘴中迸发,虽然已经冷掉,但肉排的甜美也还是其他东西无法相比的,肉入肚,很快便使肚子感到饱合,将剩下的一小块肉排放入兜中,拿起铁棍与面包,便急忙离开,奇怪的是,那双惨绿的眼珠今天却没有出现,他也没有多想,同时心中庆幸着不用承担风险。
急步走在漆黑的小巷中,这时他的耳边响起猫的惨叫与狗低沉的吼声,他小心的靠近,凄清的月光照进小巷中,他看清了,昨天那只野狗正逐渐靠近一只瘸腿的小猫,小猫惊恐不断发出惨叫,他本不想管,但看见小猫可怜的样子还是动了同情之心,捏紧了手中的铁棍,又弯腰捡起脚边的石块,他靠近着小猫,野狗看到威胁到来,立刻嘶吼起来,惨绿的眼珠紧盯着他,他不停的流下冷汗,但脚步却从未退缩,野狗看到这种情形本想撤退,但饥饿的肚子却提醒他,后退就代表着继续挨饿,它又向前走去,小孩捏着铁棍的手越发紧,他不再犹豫,手中石块向野狗猛然砸去,野狗躲闪不及,石块正好砸在腰间,发出吃疼的吼叫便立刻跑升,都说狗是钢筯铁骨豆腐腰,看来还真是如此,他急步走向小猫身旁,小猫知道他不会残害自己,也没有反抗,他将小猫抱在怀中,仔细观察发现小猫并没有被野狗嘶咬过的痕迹,放下心来。
他本想将小猫放下,毕竟一个人生活已经很苦了,但看见小猫可怜的样子,再联想到他曾经的处境,不再多想,抱着小猫消失在小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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