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连午睡的时间都没有，许原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学校。
好巧不巧，天空再次下起了雨，但无奈，如果是在许原没出门的时候下雨，那还可能带伞，但他是走到半路才下起雨的。
早晨和许星时的对话仍然历历在目，他也没有因为后面的‘表白’而忽略了伞的内容，只是——既然天气也如此配合，那何不遵循内心的声音？
对许原来说，感冒反倒是件好事。
……
“许原，你还好吧？”
宁子配关切的问道，她也在昨晚结伴的人群中，据说从幼儿园起就和楚小凌一起玩，是与楚小凌关系最好的人。
“如果我说没事你还会爱我吗？”许原试着开了个玩笑。
“如果你说你没事的话我会继续爱着小凌的。”宁子配也回应了许原的玩笑，漏出了一个十分收敛的微笑，然后默默地回去了。
平时的她是一个十分开朗风趣的人，现在的她却显得有些收敛，可以看出她的担心。
之后许原也回到了座位上。
“嘿嘿，许原，今天上午和楚小凌干啥去了？”
一个稚气而又活泼的声音问道。
这是许原后桌的洛程雪，与他偏收敛的语气和女性化的名字不同，首先这是个男生，其次，他是个整天像是磕了兴奋剂一样活拔（拔河的拔）的家伙。
但看样子，他似乎漏了些什么。
“没人说过吗？”
“你们庆生庆了一上午？”
“你只听说了我生日？”
“难道还有别的事？你别用问句回答问题了成吗？”
“她有私事，我则是想请会假庆祝庆祝一下——还有你不是也用问句回答了问句？”
二人沉默了片刻。
“那你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哦，我昨天啊，遇到一个怪人。”
洛程雪满脸期待的看着许原。
“没想到吧，都这个时候了，怪人居然穿着像是上个世纪的黑衣服，裹得严严实实，就像cosplay一样。”
“那你就直说是cosplay就可以了。”洛程雪坏笑着插嘴道。
“但你听说过咱们这个小城有coser吗？有谁见过过cosplay吗？没有吧。”
“你可不要打击人家了，没第一个coser哪来的第二个和第三个？”
有道理，非常有道理。
“但是呀，他跟了我好一会儿，直到我约了某人一起爬山才走的。”
“哦，你给了他多少？”
“你知道吗，公交穿越街道的速度是秒速七米整。”
“在他与你擦肩而过之后，一辆公交阻断了你们的情缘？”
“别着急，之后他还会登场的。”
“什么时候？在哪里？”
“昨天晚上，凌晨一点，他站在我家对面的楼下淋雨。”
“这不报警？”
“……现在看来……确实应该报警吧……只是当时……他跋山涉水来见我，还是有些感动的。”
“我去，这破小城多了个傻子。”
“别骂人家嘛……你是在骂我对吧？”
“哦吼，我可没说是你——”
一听洛程雪又要说那句话，许原立即打断了他的施法。
“虽然你也没说是他就是了——你是不是想这样说？”
“真不愧是许原啊，那后来怎样了？”
“没怎样。”
“就这样？”
“就这样。”
“没别的事了？”
“没别的事了。”
看来昨晚那几个家伙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啊。
“许原。”
宁子佩担心的看了许原一眼，显然是想问楚小凌的事情。
许原看了看表，马上就要上课了，而关于楚小凌的事，至少也要在教室外聊，于是他示意宁子佩等下课。
……
语文课的话，那也是……相当的无聊，如果只需要阅读文本，许原一定会爱上语文课的，如果说关于文言文字句的知识是为了更好的阅读的话，现代文的阅读仿佛就是在说：你看不懂汉字。
倒也不完全是令许原痛苦的部分，他喜欢探究剧情，而不是单个的文字。但既然这样，一定有人是反过来的对吧？
“我们出去说。”
宁子佩面色平淡的看了看许原，然后默默走了出去。
许原叹了口气，起身跟了出去。
“你报警了？”
“嗯，报的失踪。”
“你说了昨晚的事吗？”
“如果拿不出证据的话，会有人信吗？我问你，你相信吗？”
“……不太……所以你就隐瞒了事实？”
“我可不想被当做神经病。”
许原幽怨地看向了一旁。
“好吧，那你觉得，楚小凌在哪呢？”
“……只可能是神启山了吧……还有别的可选项吗？”
“神启山……再具体一点呢？”
“要怎么具体啊？那……山顶还是山腰？”
“不可能是山谷吗？”
“……”
许原的眼神变得锐利，他注视着宁子佩。
“我只是说出一个可能性罢了，毕竟……如果是一个正常人，他自然不会认为自己疯了。那么一个疯子，又凭什么会觉得自己疯了呢？……我很关心楚小凌，也关心你。”
“……是吗？”许原看向地板，“到头来，还是这样啊。”
“什么？”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能改变。”
“知足吧，谁能没有缘由的关心你呢？至少你的预选名单上还多了个楚小凌……我只是想说，你也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哎，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会听的吧。”
她轻轻地拍了拍许原的肩膀。
“许原，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她走了。
“……”
总是有一些讨厌的、令人烦躁的事情。
“才不是。”
许原的头变晕，楼道天旋地转，下一刻，世界变得一片血红。
“才不是！才不是！才不是！”
许原喊着跑回教室，想对宁子佩说——
只是教室里，空无一人，而许原坐在桌子上，对着黑板发呆。
“我才不是疯子。”
很遗憾，这句话无法跨越空间的阻碍，只能在空无一人的教室中回荡。
“嗯，无论什么都是真实的，只是相信与否的问题罢了。”
李钥坐在他的位置上说。
他只是看着黑板，保持着听课的动作而已。
“许原，你不去看看五楼吗”
嗯？
许原感到困惑，但还是站了起来。
“去五楼干什么？”他问。
“五楼，是楚小凌死的地方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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