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带着一个衣着像是医生的人走了进来。
“这是要怎样？”
“为了排除你的嫌疑，我们需要抽血化验一下。”魁梧的警察说。
“抽血化验？什么东西可以定我的罪？”
警察将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
“比如……毒品什么的。”
“……”
这明显是在编。
“总之，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的。”
“……好。”
……
“什么都没有。”
医生说。
“我可以走了吗？”
许原问道。
“你可以走了。”魁梧的警察对许原说。
“那么，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大概是摔下山崖了吧？还有别的可能吗？
许原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十年前那个受害者。
支离破碎。
许原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个词语。
不，他是怎么知道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凶手会是谁吗？
是……自己吗？
我……疯了吗？
“是……分尸。”
分尸……？
许原感到头疼。
‘谁说我不行？’
这句话，是谁说的？
‘谁说我什么都做不到？’
昨天夜晚……他在山上听到了这句话……
不，昨天他报了警，下午晕倒之后就被送到了医院。
‘谁说我只能这样活下去！’
那个人……是谁？
“警察同志，在你看来，我像是个疯子吗？”
许原问。
“不像，但疯子从来不是看的。”
“哦？”
“如果你一直这样想，那你迟早会成为真正的疯子。”
“……”
“别瞎想了，逝去的人已经逝去，但你还活着。”
……
没错，我还活着。
许原自认为是一个坚强的人。
仅仅因为身边的人逝世了，就疯了吗？
太不现实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的话……
据他所知，他没有杀害楚小凌。
但楚小凌是被……而不是简单的摔下山崖，那必然存在一个凶手。
那天晚上的种种，都太魔幻了，也许，自己确实没有抓住她？
那就是原因吗？抓住之后就没事了吧？但在鬼魂的影响下，又要如何才能抓住呢？
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后悔是没有用的。
鬼魂……不，让自己看见鬼魂的人才是凶手。
天空乌云密布，仿佛要下雨似的。
这几天一直是阴天，但天气预报说下午会放晴。
现在是早晨9点左右，顺利的话，也许在放晴的时候就能得出结果。
“我正巧要去学校一趟，要我送一下你吗？”
警察问道。
“不要。”
“……你是想逃课吧？”
“不要。”
干净、果断、利索，可以感受到许原的抗拒。
“逃课是不对的。”
“……”
“还是说，你有别的事吗？”
“……”
许原要去山上看一看，但……这应该不能对警察说。
“……那记得早点去学校。”
劝说无果后，警察先许原一步离开了警局。
也许这才是面对问题时候的正确答案吧……
今天的天气也不是很好，在这里上演的一切都与昨天如出一辙。
看样子，今天也会下雨，还是先回家拿一下雨衣比较好。
这样想着，许原走向了与学校相反的方向。
话说，警察去学校干什么？
许原没想，这一次，他决心再次登山。
……
回到家，许原在门边找到了雨衣，雨伞也倒放着。
话说，还没跟父母打电话呢。
许原在手机上拨打了那个电话，他感到了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紧迫感。
“喂？”
“爸。”
“是许原啊，你好点了吗？”
“嗯，我很好。”
许原稍加思考，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是吗？那就好……额……”
对面的父亲似乎有什么要问的，但是正在犹豫该不该问。
他会问什么呢？无非是关于昏迷的事情吧？
但……
“那我挂了。”
许原率先说。
“嗯……好。”
许原立即挂断了电话。
他长舒了一口气，穿上了雨衣。
“不多讲两句吗？”
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了客厅，那是一个许原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楚小凌……？不对，是鬼。”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她拂过尘土，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许原。
“……我家？”
许原扭动了门把手，可以打开。
“不完全对。”
“……为什么？”
“因为这里，不是你所熟悉的那间屋子。”
她只是在一旁看着，没有靠近的意思，这让许原稍有放松。
“什么意思？”
“这里，不是你的世界。你是这个世界的外来者！”
鬼魂语出惊人，许原不打算再与她聊了。
“如果你在明天弄清真相的话，就能离开这个世界了。”
略做思考，许原提出了一个问题。
“那么，你希望我弄清楚吗？”
鬼魂愣了愣，然后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如果你离开了，这俱身体会回归这个世界原本的状态，如果你没能成功，那你会忘却今天的对话，成为这个世界原本的许原。”
“也就是说，无论怎样都对你没影响？”
“嗯。”
“那你为何要出现？”
“这是秘密。”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你是什么？”
许原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问道。
“我是这个梦境的唯一神。”
对方的回答不知真假，可以确定的是，它绝对不是许原知道的任何生命……以及……它的话中，还有一个许原感兴趣的名词。
“你刚才说了‘梦境’对吧？”
“……”
鬼魂沉默了。
“意思是……得知真相，我就可以醒来，否则，真实的我将继续睡下去？”
鬼魂看向了一旁，仿佛有什么话想说，但它并没有说出来。
许原转过身，打开了门。
“既然这样，那我非得要醒来不可。”
天空很阴郁，天空非常阴郁，天空下起了雨，天空乌云密布……
天空一直都是这样。
“无论真相如何，你都要知晓吗？无论现实如何，你都要醒来吗？还是说……你只是想探寻‘真实’？”
鬼魂发问。
每一个问题，都是相当难以回答的诡秘的问题。
而许原则在几秒钟后给予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回答。
“我只是不想再被蒙在鼓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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