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逐渐适应四周，穿好衣服，我来到卫生间。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镜子里，五官还算精致，最耐看是一双眼，一双黑色却清澈似水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发红，一种似有似无娇媚在眼波流转，只是现在肿胀失去神采。
“”这……是我？“”
抬起胳膊，准备开水笼头，手臂上赫然出现三条伤疤。自杀，这个念头闪现在我脑海里。这里有三条伤疤，我自杀了三次？这让我感到不可思议，我到底经历了什么让我自杀三次？我怕疼，更怕死。
我感觉我的呼吸被掐住，是一股水漫过全身，我无法找到空气的窒息感。
此时
卫生间窍门声在此刻想起，咚咚咚，似乎应和着我的血脉贲张，门外没有听到里面的声音，敲门声更加急促。
“阿妍！在吗？”
“”阿妍！阿妍！阿妍……！“”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一下比一下急切，我想发出丁点声音，可是我做不到，意识渐渐模糊，在我闭上眼睛一刻，我看到那个自称我丈夫的男人，撞开房门，在我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时，接住了我，没有意料中的疼痛。
而 是一个落入温柔宽大的怀抱中。
阿妍我的名字，似乎梦里也有人这样唤我，是和这个声音不一样，更偏少年感一点，可是那声音一声声呼唤好像掐着我的后脖子，让我脚跟发麻不敢动，等恢复行动能力拔腿就跑的声音。
当我再次醒来，睁开眼看到一双急切的眼睛，甚至我可以感觉到，有一粒水珠落到我的脸上，眼前的人，这样高大成年男人……他哭了……
见我醒了，立刻拉着旁边的医生
“”
周医生，阿妍醒了……你看看他“”
医生来到我的床边，对我礼貌微笑一下，便拿着仪器对我进行检查，我也配合着，把冰凉的金属放进我的衣服里，冰凉的感觉让我
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他醒了就好，他刚刚醒，晕倒是有点低血糖，让她好好休息，精神方面好好放松，至于其他得去医院用专业的仪器，硯秋，你放轻松……、“”
“”程太太，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盯着眼前的人半晌，脑袋里依旧一片空白，只能摇摇头。
“”我是周子舒，和你丈夫是同学，现在在医院工作，嗯～我读书时还还常常到你家去蹭饭，那时我们关系很好，后来你嫁给了硯秋，我们都在，那时我还…。“”
“”咳咳……“”硯秋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了谈话，我明显感觉到气压有些下降，男人脸色不太好。
程妍秋，程妍……这名字……我嘴里不禁念出声
医生听到我的小声嘀咕笑了起来“”对，程妍，程妍秋你们是姐弟！、“”
我的神色明显不对，震惊，
“”啊呀，放心，不是亲的，不是亲的，我们学医的，近亲结婚的危害怎么会不知道。你今年26，叫程妍，他，叫程硯秋，你弟弟，今年21，啰这小子还是你捡回来养的，我们几个也算一起长大的。“”
听得这些让我有些头疼，我没有记忆，这些话我无从判断。
程硯秋看出我的小动作，立刻出声制止道
“”好了，阿妍吃饭吧，今天就到这，你想知道明天我慢慢和你说。“”
“”周子舒！没有你的饭……你可以走了！“”
“”
好啊，硯秋，你简直，忘恩负义，卸磨杀似乎意识到自己在骂自己，及时哽住，把话咽下去。“”
少年笑骂声让她感觉到这份温馨，和活着这份是实感，一扫阴霾忍不住笑出声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阿妍，你笑了……自从那件事你再也没笑过……
“”
周子舒也轻声呢喃道“”阿妍……，也许忘记一切也不错，我们从头来“”
“”啊？
“”
我笑的太大声，没太听清，眼泪也出来了，等我缓过来，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顿时脸红了起来……尴尬的低下头
“”程太太，你该多笑笑、我走了，下床程太太你好了我还要吃你做的饭。“”
来到饭桌前，扑鼻香气扑面而来，我的味蕾翻腾。
眼前男子眉眼中带着宠溺道“贪吃鬼，来吃吧，都是你爱吃的”
他没骗我，都是我爱吃的，我失去了记忆，味蕾帮我记着。也许他真的是我的丈夫。这样的想法一瞬间闪过。
我正吃着香喷喷粥，突然电话铃响了，男人起身去接电话，声音渐渐加大，看到我又低声招呼挂掉了。回到餐桌上，一改刚刚情绪温柔的问“吃饱没？”
“嗯……”我点头
下午我陪你逛逛说不定你可以想你来。
“好……”
“硯秋……凌风……”遥远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似乎一瞬间消失，难以补捉。
一座围岛的一间旧宅内，一切装饰都显的破财，缺少生气，程妍穿着唯一一件还算得体的衣服来到，门口，此时天气灰蒙蒙，似乎透着森森鬼气，这旧宅似乎变成吞人的巨兽。
她是来参加葬礼，他父亲的弟弟，他的表哥，这座宅子的主人的葬礼。他死了，死在车祸之中。
今天程妍出现在这一是来吊唁，二是刚收到一封信，以及一笔不小的汇款。
葬礼上很多没有见过面的亲戚，都来了，眼前一群穿着差不多黑色衣服胸口别一朵小白花的人挤满了大厅，侍者拿着酒托穿在人间。
“他怎么就死了……真是因果循环，报应啊！”
“二叔生前给了你不少照顾，你有今天离不了二叔，再多事也人死灯灭！你积点口得～”
“唉，死了就死了，死人就闭嘴了，那件事也算了了……”
一只手用力的敲着说话的光头，你这狗嘴里吐不出粪。
“少哪里唱山歌”
黄头似乎被这一下打懵
“你他娘的，敢打老子……”
“那对狼仔子怎么办？”
“怎么办，养着呗，怎么说也是程家的种……”
“屁，你是没看到那孩子老人的眼神，森森的虽然要把人吃了，说的容易你养！”
周围人看的情况不对沉默片刻就忙到“喝酒喝酒！”
程妍随着目光望去
院子里蹲着一个孩子，奇怪的是他脚上套着一个极小的链子，一张脸脏兮兮的，浑身瘦小似乎风一吹就可以倒下，身上衣服，头发因为长期没洗被污块结在一起，而而结在倒是一双眼睛漆黑如珠忽闪忽闪的。此时低着头似乎等待命运的来临帮无措无力，孩子俩手紧紧抓在一起，孩子脸上头发没有修剪已经把不大的脸遮住，令人心惊的是孩子的脸上，身上，手上，脚上，都有一块块血块，那是长期流血凝结而生成的痂。突然那孩子似乎感觉到我的视线，令人心惊的是抬起头狠恶恶的看着我。
这眼神就像一只流浪旧的孤狼，孤独痛苦狠厉。
这不该是一个七八岁孩子该有的眼神，程妍走到面前，蹲下。手轻轻放在俩孩子头上，想安抚孩子，
“
一张口突然死死咬住眼前雪白肌肤，丝丝血从皮肤渗出来，程妍被这一下吃疼的微微皱眉，也不忍大动作伤了孩子子，轻生道“咳咳，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程妍……嗯，是你们爸爸弟弟的孩子，嗯按照辈分，应该算你们姑姑”
血顺着手臂流到地上发出滴答的声音，男孩尝到血的味道似乎有些高兴，得意挑衅的看着程妍，程妍抬起手的那一刻，孩子露出了害怕的神态，身体后缩，可是已经在墙脚的他退无可退，以前被一双双手抽打，粗壮的针头刺破自己的皮肤，那些靠近者每一个都从自己身上拿走血的记忆瞬间涌上来，眼睛瞬间染红，口里更加用力，只是最近没有什么给自己吃的，不然一定咬块肉下来。
口里血腥味越来越重，血已经多到从嘴角流下来，一只手越来越近，轻轻来到自己头上，背上，轻轻的一下，一下，很舒服，就像那母狼给自己舔被舔伤口的感觉，舒服到嘴里的力气渐渐被抽离，舒服到眼睛忍不住发酸，眼皮越来越沉……只看到眼前人欢乱的声音“”硯秋……“” “……那似乎是我的名字“
周围的亲戚看到动静赶来看看，看到一地的血都退后几步，纷纷骂道“”你看这狼崽子，一会没见就要吃肉“”
“”钥匙！“”程妍大声吼道
“”什么“”亲戚们似乎为这突然变的吼叫的程妍震惊，这孩子无论何时都不声不响，吃惊之于回答道
“”你要钥匙干嘛？，打开？那可不行，就是看人来的多才关起来的，万一发狂怎么办，你看你都块被咬了一块肉“”
一些胆子小的躲在自己丈夫背后，发出哎呀的叹声。
程妍从口袋里拿出信丢在地上，“”他……从今以后由我接管“”
四叔拾起地上的信交给众人，大家传阅。
并拿出一把钥匙交给程妍。
程妍拿着钥匙打开锁，把孩子抱在怀里，带回房。
夜半，亲戚们陆续离开……宅子里空荡荡只有几个关系近的老人，程妍和程妍秋。
程妍收到一封信，信里对俩孩子情况简单简单写了点，这俩孩子也不是二伯亲儿子，是狼窝里捡的，据说是人贩子拐走丢狼窝里了。那狼又是个刚刚死了仔的母狼，阴差阳错，把这孩子养到三岁。
二伯上山掉进差点被那母狼吃的，九死一生，拼尽全力把树枝捅穿狼的身体才捡回一条命，而这时有这个嘴咬住自己的肩膀，以为还有狼，撩起树枝就准备干，却发现是这孩子……
“他妈的，狼仔子”
就这样把俩孩子带回家里，喂了4年这孩子唯独亲了点二伯，身上还是狼性不除。亲戚们虽然没讲过，也多少听说这狼孩子传闻。
而现在人走了，那这烂摊子谁也不愿意接……
鲜血滲着牙缝，让程硯秋嘴里有一股子血气，顺着食道流进胃里，许久未吃东西，一股血气逼着硯秋反胃，可又本能生理上对着味道着迷，熟悉。
他醒了，醒在温暖的床上，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身边睡的人身体暖暖的，散发着热量，让自己不由靠得更近，让他想起了在狼窝里睡觉的日子，腥丑温暖，面前这个人怀里没有腥丑，是香的，他不讨厌丑，可是这个香味像罂粟子一般让他忍不住靠近细细闻。陌生的环境让他不刚刚乱动，仔细观察身边的一切，这个人脸好好看，和他不一样，白的香的，如果咬下去一定很嫩，就像昨天，稍微一用力皮肤就会被刺破，喷出血来，他不喜欢血味，可是只有血能让他感到熟悉，他咬过很多人，甚至是动物，狼……没有一个味道让他喜欢，血只有腥味，甚至一嘴毛，而之后是一轮搏斗。
他被一个男人带回来，那个男人对他还算不错，每天给他吃东西，不需要自己搏斗，只是总是有一群穿白色衣服的拿着管子一类的东西往我身上扎，每一次我都会咬破他们，迎来的就是一轮轮的攻击。
想到着，身边的人似乎动了动，一只手不自觉搭了上来摸了摸鼻子，眼睛没有挣开的迹象，让我松了一口气，我开始留恋这样的感觉，这个人昨天没有伤害我，看到他手臂上还留的被咬破的血茄，我似乎想到我的狠厉，我开始害怕害怕她醒了会与我战斗或者躲开我，丢弃我。我迷恋这个味道，喜欢她的样子，很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东西……
我伸出舌头，像记忆中那头母狼舔俟我被别的动物被咬伤的地方一样，我记得那感觉，麻麻的，痒痒的却很舒服，我希望我给他舔了伤口她醒了可以不要咬我我也不想咬她。
程妍似乎被动静弄醒，看到眼前孩子惊恐的看着她，手轻轻拉着衣服。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你会说话吗？“”
“”我叫程妍……那个你肚子饿没，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孩子依旧一动不动，程妍不知道对方能不能说话，能不能听懂，于是下床，身后孩子紧跟着下来，手里抓着自己衣服角，腿有些不稳，差点摔倒。
程妍立刻用手扶住孩子，不解问
“”你怎么了？不舒服？要上厕所？、“”
孩子依旧抓着自己衣服，没有动，没有一丝反应。
该不会把我当成猎物怕我跑了吧，难道这孩子真的吃肉，程妍还记得昨天被咬那一下真的是，疼！太疼了～
得赶快喂饱这孩子，不过今天起来以为会被咬一口或者有什么激动的行为，现在看起来，这孩子到没有什么动静，算个好消息，虽然答应来养孩子，可是怎么养自己也只有17岁未成年，一想到养一个孩子，她也隐隐激动和恐惧，可是把他丢在这里，让他和自己以前一样，不行……我得救他……
我今年十七，目前读大学，我没有上过小学和中学，我小时候就是在岛上呆到15岁，那里很多书很多书，也有很多来来往往穿白色衣服的伯伯，他们会教我点东西，父亲偶尔会带我出岛，直到15岁，似乎有一个很好的消息，所有人都很高兴，只是大家目光放到我的身上，我很害怕，父亲看我的眼睛就像看待他的实验品，没有生命使我头皮发麻，从小我被注射各种药物，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有绿色的蓝色的之类的，每一次注射完我就会得一颗糖果，和一本漫画书……我会在家里醒来，直到15岁，我醒来没有糖果没有漫画，只有冰冷的实验室，我被绑在手术台上，这里没有躺过人，以前有蛇，蜥蜴，兔子之类的，而我也在上面，每次上去的动物都没有醒来，我……也会吗，我拼命挣扎喊叫……
我蹲下抱起孩子虽然孩子七岁，可是营养不良个子不好瘦瘦小小看着只有5岁大小，来到厨房，我把孩子放在一旁凳子上，比了个坐下不动，孩子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听懂了，我把他放下他就不动直勾勾看着我。
我把衣服从孩子手机拿出来，兜里放糖是我的习惯，我处于焦虑害怕时就会拿出来一颗放在嘴里，现在我拿出一颗糖
“”吃吗？“”
“”糖，甜的“”
我拿出糖递给他，孩子依旧一动不动，只是眼睛好奇的盯着，
我意识到孩子可能没吃过，心里一紧，把糖纸拨开，
把它放进孩子嘴里
“”甜吗？“”
孩子似乎被我的东西吓得身体往后仰，头不小心嗑到背后墙上，我连忙扶起，为自己的刚刚行为自责。
孩子似乎没有反应，还是甜味取悦了他，开心的眼睛扑闪扑闪嘴里嚼着一口吞下去。
一双眼盯着程妍的口袋，
“”还要吃“”？
“”不行？要吃饭，吃多了会长蛀牙，就是小虫子。“”
似乎没有得到回应，孩子眼里似乎有眼泪一样可怜巴巴的看着程妍。
“”好了，好了，怕你了，还有糖呢像这样要这样唅在嘴里，他的味道就会留久一点。、“”
说着拿出一颗糖放在孩子手上，
拿到糖孩子很好奇的嗅了嗅，鼻子一动，学着程妍的动作把糖放进嘴里。
学习能力不错，看着孩子乖乖吃糖的样子，程妍一瞬间觉得眼前这就是个普通的孩子，喜欢吃糖撒娇。
嘴里含着糖，甜津津的，那味道从未有过，第一次知道还有这样的味道，没有血腥味，也不会让味反胃，眼睛里瞧着程妍的方向。
她在把白色的小石头放进锅里，程妍说那叫做米，突然有火燃了起来，他害怕想逃，他被烧过，那红色的火可以把他的皮肤烧焦，可是看到眼前程妍，他舍不得逃开，他害怕嘴里的味道让他觉得安全一分，程妍转过头“”吃葱花吗？“”
他看到绿色的植物，被一双嫩白的手拿到自己眼前，给我吃的吗，虽然我不吃植物，可是我不想让她失望，我大口咬了一口，立刻就被拿走了。虽然我不喜欢吃草，但是也不喜欢食物被抢走，而且是你给我的。
程妍被惊呆了，立刻拿走小葱
“”这个不能吃，生的，吐出来！“”
说着想把孩子口里生葱弄出来，眼前孩子似乎赌气般吞了下去。
水开了，粥好了。
程妍转身，拿着葱把他切碎，放进去
“”这个是葱，调料，这样吃，以后不可以生吃知道吗？“”
眼前的女人，嘴巴一张一合，我听不太清，我太饿了，很久没有进食，现在食物香气扑面而来。我忍不住吞自己口水，伸出舌头去舔食物，被一双手敲了一下头，我立刻龇牙咧嘴做出攻击的动作，
“”烫，小心“”
我听到她的声音让我失去的理智回来，是她，我不能伤害他，我手会自己的爪子，和牙，此时她舀起一勺子粥嘴边吹了吹，放在我的嘴边。
她……给我的，我迫不及待咬下去，粥还是有些烫，吃下去太急我呛到了，生理性忍不住咳嗽。她放下粥起来顺我的背，一下俩下，就和昨天一样让我舒服。
接着的时间，她一口一口把粥都喂给我，我第一感觉到吃东西如此幸福，慢慢吃比一口吞更香，那时候我还不动幸福这个词，只是迷恋这样的感觉。
A市，一居民楼内。
“”砚秋，你放开，这个毛巾，乖乖坐好。“”程妍费了很大劲把已经被咬破的毛巾撤出来，转过头又被浇了一身水，衣服湿透了，轮廓隐隐呈现。她没照顾过孩子，花了十分钟才把孩子按到水里，自己身上早已经不知道是汗还是水，或者俩者都有。望着眼前的孩子，背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手上用抢回的毛巾轻轻在孩子背后擦拭，也是是孩子对未知的恐惧，也许是水温刚刚好，也很舒服，孩子意外乖巧没有挣扎，一双手甚至在程妍脸上，身上轻轻似探，程妍抬头等孩子一样，孩子立刻把手收回藏进水里，不一会又伸出手来，乐此不疲。程妍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是福是祸的孩子思绪不由拉到三天前。
把这个孩子从岛里带回来已经过了三天，当天把孩子的脚从锁链里解放出来时光这孩子似乎都无法站立，爬在地上走，在经过几次投喂，以及自己手臂上大大小小的牙印之后，现在这孩子已经可以让自己接近，虽然现在孩子还是很怕人
。
回想那段时间程妍忍不住头皮发麻，他把孩子的脚链解开，孩子也不会站起来，对着程妍呲牙咧嘴，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程妍手上的伤口。孩子也不跑就在锁链周围躲着，时不时一双眼睛就直勾勾盯着程妍，让她随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孩子没有洗澡身上黑皮包着骨头，瘦骨嶙峋，身上也不知道是新伤还是旧伤，新旧交替，皮肉翻开，好在天气不热不然必定化融招蛆。虽然有听说舅舅家的男孩，没想到这孩子处境竟然是如此。
程妍不觉脑袋嗡嗡，更加厌恶这个岛。
“该死……一群混蛋”
不自觉骂出来……
亲戚们得知自己要带走这个祸害，都鼓掌庆祝，丧事结束对程妍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也各自离开。唯有四舅走过来
“阿妍！这孩子特殊……你还是……离他远点”
“可是这孩子在这里，这个样子，舅舅也去了，那这孩子怎么办”
“唉，阿妍！当年的事大家都对不起你，如今你也这么大了，你竟然决定了，那做舅舅也不多说什么，这是一瓶，x给孩子喝了，让他睡一觉吧。”
“唉，造孽啊，程家……都是些畜牲，阿妍我，对不起你孩子这孩子，你替舅舅好好照顾他。这是舅舅的存款，你拿着”
舅舅今年40多岁不到五十，却比六十的还要苍老，憔悴。
一时间看着眼前声泪俱下的老人，以前一切如走马灯似的眼前晃过去。
“舅舅，不要说了，要不是舅舅我也早就不在了，如今这孩子我也会好好照顾，就像当初舅舅对我一样……”
“傻孩子……你不要恨你爸。”
程妍静默不答，低头看着远处正一个人玩的程男主。
四舅看了眼阿妍与男孩，把手里的钱放在地上，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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