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辆无人驾驶的牛车,向前行驶着。车旁银铃铛,随着颠簸而动。当然车子是施了咒,一般人是看不见的。
雨停了可是又起薄雾,浓密的水汽在空中弥漫。
“这可不是个追踪的好天气啊!”
耳边清脆的铜铃,铛、铛、铛的响!左边是似有似无的低泣从树林中传来。
雾笼盖着大地,月亮被这诡异的雾气照成血红色。
一行人在这奇异的月色下前行。
“赤月当空,妖魔横行。今天可不是个好日子。”
“晴明,你不害怕吗?”
“害怕。”
“可是你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
晴明微微一笑
“是吗?”
“我有点害怕见到刚刚那个……发切”博雅说到发切鬼时不由发抖。
“可是,我更想去见见那个姑娘,那个吟唱和歌的姑娘”这里博雅已经不由把发切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可怖的地狱跑出来的恶鬼,一部分是对镜子梳头低吟和歌的温婉女子。
“呆子”梨花不由撇撇嘴。
“哈哈,我可正是个奇怪的胆小鬼啊!”
晴明望着这双闪着如皎月的双眸,不由心生向往。
“你,可不是什么胆小鬼”
“哈哈,是吗?谢谢,晴明,有你的鼓励我现在那一点儿恐惧消散了。我可是武士,醍醐天皇的第一玄孙”
“喵~”一只白猫拦在了,牛车外,晴明一行人出来。白猫化成了一位翩翩少年。手持银蝶。和一根黑发。走了过来。
“晴明大人,博雅大人到了!”
“辛苦了!”
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茂密繁盛。
隐约有一个破旧的神庙,长久没有人来。夜半丛生。有一人多高,芒草在微风中摇曳着。
破旧的墙漆已经脱落,白一块红一块的老漆就像是一块块血块。
“这就是荒野嘛!”博雅忍不住念叨。
人在芒草中走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凤蝶飞到枝头。
嘎吱……“晴明……那有一双眼睛……”
“那人影在草丛中穿行,茂密的树枝草叶,似乎完全不能成阻碍。就像水中的鱼儿,不受任何约束”
反观博雅,配饰玉器被野草勾住。宽大的狩衣,背树叉缠住。精美的牡丹花纹,被树枝勾的残破不堪。高耸的发冠被低压的树枝所挡。手在探路时,也不知被什么时候野草划破。
晴明安然处之,一如在院内。我这位挚友似乎什么情况都是如此。
梨花也没好到哪出,被这些乱七八糟的草呀树呀,弄的跳脚。
偏偏师傅说了不可用“法”
不然一个“明火咒”必要这,百里无毛“哈哈啊哈哈”
那人影不断用指尖拨开细草,嘴里嚼着什么。发出“嘎嘎哒哒”
“咕咕噜噜”的声音
企图吓退晴明一行人。
“在哪!”梨花指向草中
那人影发现被发现,立刻转身跑。
“缚,!”晴明,朱唇轻启咒成。
一只凤蝶化作一条红色带子,向人影飞去。
“嘭”!
人影被束缚住摔倒在地。
“嘎嘎哒哒”人影的声音更加急切,越来越大。变成尖叫。
晴明一行人走过去,只见一女子倒在地上。女子头发只如座敷童子般,不到耳朵。头上搭着一个梳子。卡在头皮上。
双眼赤红,面色苍白。脸颊凹陷。
“晴明……”博雅轻声叫道
转头定睛看着被束缚的女子。
“你是……茹子小姐”
被束缚的女子失去控制,嘴里“嘎嘎哒哒”咬牙嘎吱嘎吱脆响。
眼睛通红,衣服早已经被树枝划破。锁骨上有一条蜈蚣般的大疤。随着女子的动作。似乎活着一样。在蠕动,嘎嘎哒哒。
声音愈发凄厉!
“茹子小姐……”博雅,不自觉双泪而下。
一个月前,茹子小姐“可以把那首和歌给我看看吗?”
茹子不好意思,拿着手里的和歌。
“博雅大人……可以交我认吗?”
“当然,真美啊!能写出这样和歌的人,一定有个极美的心灵”
“是啊!”茹子不自觉回答,有觉得不好意思羞红了脸。
害羞的对源博雅说“大人,可以誦给我听一听吗?”,便一个劲儿请求,读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不够,好像要把她背下来。
茹子怀着期待的心情,把说和歌拿起来。
茹子轻快地靠近我。我一开始朗读,她就立刻把脸凑过来,几乎碰到我的肩膀,表情十分认真,眼睛里闪出了光彩,全神贯注地凝望着我的额头,一眨也不眨。
茹子她那双娇媚地闪动着,亮晶晶的又大又黑的眼珠,是她全身最美的地方。
少女清脆的声音念着,欢快到凄凉似乎就用了三遍。
“”片刻春闺梦,梦中相见卿。
深怜一场梦,淡影慰幽情。
千寻不得见,吾心在一人。”
那双眼睛是哪样明亮,笑容是哪样明媚动人。
博雅忍不住上前,扶起茹子小姐。茹子感到有人碰她,立刻挣扎起来。博雅不忍心让茹子小姐再次摔在泥地里,反手包住了,茹子。把茹子放在自己身上。一起再次摔到了泥地里。
雨后的泥水溅了一身。不过这次大部分都在源博雅身上。
“千寻不得见,吾心在一人……”晴明一边茹子耳边低声吟唱。一边用自己的衣袖擦去茹子脸上的泥水污渍。
“千寻不得见,吾心在一人……”茹子听到熟悉的歌声,眼中光影浮动,慢慢看清楚眼前的人
头发散落下来,“啪”头上的梳子掉落下来摔成两半。
“博雅大人”
红色的带子消失,化作一只凤蝶飞到晴明的修长的手上。煽动两下翅膀,又飞往林中消失不见了。
“我,这是怎么了……”茹子看到自己此刻模样,回想起自己刚刚的行径。恨不得立刻死去。
眼泪滚滚而下,清明剔透。
晴明看着远处,寒鸦盘旋,不觉冷意难平。
“你……刚刚——生成了,这回多亏博雅”
“我?”
“是的,是你把茹子小姐从恶鬼道唤醒的。我晴明今天还没用武之地呢!”
“哈哈,没有,那个……茹子小姐你没事吧?”说着把茹子小姐小心的扶起来。小心的靠在自己身上。
“大人,您是说我刚刚是——生成恶鬼,对亏了博雅大人?”
“是的,心中执念太深,遇到妖魔便会被寄生成容器,堕入恶鬼道。便是——生成”
“不过好在博雅和你心中所念共通,把“发切姬”驱逐出体内,这才唤醒你的灵魂”
“多谢各位大人,我……”茹子欲言又止。
远处传来一声啼哭声,像是孩子。一声悠长的歌声音响起。
“
晴光照宮路,笑语往来频。
宮路人虽众,吾心在一人”
“那……发切姬,便是那把梳子。”
“嗯”
“啊?”
“梳子也能成妖魔,那我以后不敢梳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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