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回京,京城是非多。

车水马龙,在嘈杂的叫卖声中,李七熊在女子学院中同好友,一位麻衣道姑,一同弈棋,

“七熊,你堂弟要回来了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你说。”麻衣道姑笑问。

“易微姐,你那么关心我家平安干嘛?你有你圣僧哥哥了啊。”

“圣僧哥哥想来好久没见他了,我找不到他了,我想他了。”

“别再说了,这里没人想听你发春。”

“堂堂大商第一才女,怎么如此污言秽语。”

“快下吧,你和我磨蹭半天了。”

“不下了,你是不是正常人啊?算无遗策,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中,我怎么下才能赢?你这么聪明的人,谁娶了你会好受?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哥哥。”

“呸,别恶心我了”

曹首辅府,李训和曹青衣正饮茶,“老曹,茶不错,前几日帝赐的?”

“不是,他赐的,那东西,喝了不划算。话说,你那孙子,要回来了?”

“好像是吧,怎么了?你提他做甚?”

“没啥,回来后,怎么安排?”

“送去二郎那调教调教,再送到万道山,看看能否参悟登仙之机,我李家,缺一仙人。”

“别,送淮王那多可惜,送我这,我帮你调教。”

“好。别给我调教到你侄孙女床上去了。”

“你?唉。为老不尊。”大家所不知,在朝堂上拼得你死我活的曹李两党的领导人物,却在此处谈笑风生,“想当初,我们都约好了,你女儿嫁我儿子,你儿子娶我女儿,可惜,你因她,终身未娶。”

“别提了。喝茶也堵不住你的嘴,她,挺好的。不和我成亲也挺好的。也许,我们不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好什么,如果不是他……“

“唉,不说了。”

塞北,淮王府,李明远站在玉门关前,

“关塞,要乱了。不过,乱也不错,这不乱不打仗,无趣得很。”

王相府内,慕南枝揪了揪李明清的袖口,“清郎,小平安要回来了吧?”

“怎么啦?想他了?小鹰在外闯荡才能长大。我们的孩子啊,该长大了,不应该一直待在我们的臂膀下,媳妇,对不对?”

“怎么了,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能耐了?”慕南枝揪着李明清的耳朵。

“别,别,疼,疼。”李明清笑着,他爱她,所以他不会和她计较。

“平安,会回来的,本来想他平平安安,没想到,他如此不同凡响,不过,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本就应该优秀,回来了,京城该乱了,局势本就不稳,那位皇帝陛下,听了一个小丫头的蛊惑,炼丹修道求长生,整得乌烟瘴气的,简直是……不说了,恐犯龙威。”

“我三年没见我儿子,回来,他平安就好,谁拿我儿子当枪使,我TM嫩死他。”

“万一是我呢,万一是爸呢?”

“你敢吗?那我当未亡人好了。父亲,你会帮儿子搞他的吧?”

“你说呢?”

“你敢不帮?”

“帮,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去,打盆洗脚水,来本姑娘泡泡脚。”

“有蛇。”

“啊?”慕南枝花容失色,她跳到了李明清身上,“快,快,把它抓走。”

“叫什么?”

“清郎,快,抓走。”

“好,你胆子还是那么小,没事,凡事有我在,你和儿子我都会保护好的。”李明清捏起小蛇,丢了出去。

“啊?答应我啦。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

“满意了,我的公主大人,走,咱洗脚去。”’李明清公主抱起慕南栀走进了浴室……

一时间,鸳鸯戏水,不亦乐乎。

所有人都在谈论的主角,李平安,正在一小酒馆,饮酒呢。

“小二,上酒,把你们这最好的酒,送上来。再切个二、三斤牛肉。”

“好咧。客官,您稍等。”

“这是上好的绿蚁酒,您慢用。”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尽洒江海里,邀饮天下人。”

“好诗好诗,公子有好酒,有好诗,可惜无美人以伴,不知是否赏脸,与我共饮。”

有一青衣姑娘走来,步姿婀娜,款款而来,那姑娘,有诗云,古有沉鱼落雁者,今现六月赛姮蛾。

六月,上官六月,自幼与六月有缘,十七年前六月出生,十五年前六月识字,十三年前六月学琴,六年前六月有人欲与之成亲,聘孔送至六大世家之一——上官六月,人称貌比嫦娥,只稍逊花神降世——慕南枝半分。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骑射算理,无一不会。

长得好看,还不是花瓶,纯情男子的梦中情人。“好啊,姑娘肯卖我这个面子,我自然不驳了姑娘。有伤风雅,今日有良人伴,饮美酒,人生四大喜事完成了四分之一。”

“何谈?”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我虽不认识姑娘,却神交已久,上官六月姑娘,你好,初次见面,却也算他乡遇故知了。”

“呵呵,我还以为是洞房花烛夜呢。小女子本不喜婚配,但今日见了公子,公子若愿意,我也可以从了公子罢。”

“别,别,小生虽面皮厚实,却也知礼义廉耻,初次见面,那么着急,上官姑娘,你馋我身子,还是馋我身后的人呢?”

上官六月轻笑,端起酒杯,轻呡了一口,面微红,含情脉脉地看着李平安,笑道:“我是真对公子一见钟情了,公子,我喜欢你。”

“世间真话本就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便胜过一大片话。“你那是喜欢吗?你那是馋我身子,呸,你下贱。”

“公子莫开玩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有什么错呢,我若真找个没有身材,没有相貌,没有才华,没有家产,只有一颗爱我的心和高尚的情操的人嫁,我图什么?研究人体内部器官结构?换句话说,公子难道看不上我?没有一丁点心动?”

“心动是有,人不敢动,就修道三年回去给我娘带个儿媳妇,我娘那醋性,得嫩死我。别了吧,小生不胜酒力,先离去了,姑娘,日后有缘再见。”

一溜烟,人没了,“公子,用不着这么躲我吧?”躲你干嘛?我是在逃单,一分钱都没带来,就来吃酒馆。幸好有你这一冤大头啊!

小二走了上楼。“姑娘,麻烦把账结一下,刚才那位公子没有买单。”

“啊,好吧,多少钱呢?”

“七十三两纹银,谢谢。”

“那么多,怎么不去抢啊?你们不会是黑店吧?”

“怎么会是黑店呢?姑娘说话注意点。在您来之前,公子喝缸酒和吃了十五斤牛肉。”

“那啥,我只带了五十两纹银。能不能先垫着,我一会儿回家拿钱来付清?”

“非常抱歉,姑娘。本店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上官六月一头黑线……

李平安悠哉悠哉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不知道爹娘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七熊表姐和七静表姐是不是又漂亮啊?阿西吧!好久没回家了呢!真想家了。

我家呢,我家呢?我家是在这没错吧?哦,走错路了。在另外一边。

李平安朝着印象里熟悉的府邸那里走去。他走进了府邸,可是里面却空无一人,仿佛好久没打理过的样子。

“爹?娘?表姐?爷爷?”李平安大声的叫唤,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应答。

这时候隔壁的礼部侍郎冯科说了一声:“啊,平安你回来啦!怎么来这呢?你不知道你们家搬走了?你不知道啊?他们搬到万隆居那块去,难道他们没有告诉你吗?”

“不是,不是,我忘了,我忘了。谢谢冯叔。不然今晚就无家可归了。”李平安苦笑两声。

因为不知道万隆居在哪,他离开京城太久了,实在是记不清。

于是李平安还是在客栈住了一晚上。当然,他没给钱。毕竟是他发小郑三开的,他就死皮赖脸的不给人家交钱。

李平安失魂落魄地走在去万隆居的路上,恰巧遇上了正在散步的李明清夫妇。

“平安,你怎么在这?”惊奇中带着一些疑惑的语气。

“你没告诉他,我们搬家啦?我以为你说了。”慕南枝瞪着李明清。

“我还以为爹写信告诉他了呢。”李明清的口气中捎带着一些求饶。

“快回家吧,平安!回家再收拾你。”最后一句话明显就是对李明清说的。

“大人,夫人,回什么家呀?我无家可归了。大人,我没有家。”

“傻孩子,瞎说什么呢?跟爹走吧。”

“大人,请把嘴巴放干净点。我哪来的亲人呐?哪来的爸爸?”

“净说些胡话,走吧,娘回去给你煮爱吃的莲子粥。”

“好嘞,谢谢娘,娘怎么跟这位陌生的大人走在一起呢?”

“平安!平安!”李明清的语气里带着一些恳切。“对不起啊,爹不是故意忘了你。爹是以为爷爷会写信告诉你。真的不是故意的。爹犯了一些糊涂,对不起。”

“这位大人一直跟着我们母子,为什么呢?我们虽然是单亲家庭,但也不是你能随意欺负的。”李平安的口气里带着一些冷漠无情,合着这一家子都是戏精。

“娘子啊,你可管管平安。”

“这位大人,小女子虽然是未亡人。但也不要随意轻薄小女子,莫要占我便宜。谁是你娘子啊,放尊重点。”

“娘子啊!你别和平安一块胡闹了。你闻一下,诶,平安身上怎么有女人胭脂味?”转移注意力果然是大计。慕南枝的着重点,已经到了平安身上。

“那啥,平安解释一下。你去修道,哪来的女人胭脂味呢?哪个狐狸精招惹我家儿子?快点快点,如实招来。”

“那啥,嗯,我上山前,父亲嘱咐我去青州看望一位阿姨。我下山后才去看望的。那阿姨可漂亮了。身上涂了一些胭脂。我想可能是那个时候染上的吧。而且父亲还让我帮他捎带一句话。不过现在父亲在这,我不太敢说。”不就是转移注意力吗?其实我也会。李平安心中暗笑,这回看你怎么解释。

“李明清?你还是忘不了荆州的那个小婊砸吗?今天,老娘今天晚上要是让你上床。老娘就不姓慕了。”

“娘子,娘子,快听我狡辩!呸呸呸,快听我解释。那啥,我也没让你小子去见啊。我明明自己……呸呸呸,不可言,不可言,就当我没说。”李明清语无伦次。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李明清,你真的是找死吗?”慕南枝的语气里带了一些愤怒。正常女人应该都会愤怒。

“没有,没有,说漏嘴了,呸!说错话了。一天天尽是胡说八道。鬼话连篇的。我想我应该是魔怔了。嘴巴不归我使唤了。”强行解释,最为致命。

“回家再整死你,家丑不得外扬的说。”慕南枝牵着李平安,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夜里,风雨大作,京城里,皇城内。太傅看了看窗外的风雨,手里算了一卦。“平安回京了,却不太平了。”

在万道山上,忘忧山人面对着一美艳道姑。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师姐。我们真的要闹到这一地步吗?明明我只是想,带他回去呀!”

“入了万道山,若不得道,则以身饲道。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张华,我知道你惊才艳艳。你不愿意登仙也是为了他——那位当年的永乐真人,玄诚。忘忧,永乐,本来你们都应该登仙长生久视。可是你也知道的。他走错了路。而你也不应该为了他乱了规矩。这样对你们都不好。”

“师姐呀!他因为我走错了路,我必须得带他回家呀。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家。”

“师弟呀,你着相了。这天下间你我哪来的家呀?既然走上了求仙访道的这条道路。路就是他自己走的,是在他自个儿的脚下走出去的。又与你何干的呢?”

“着相了?的确,我是着相了。我不像师姐你,修炼太上,忘情道一辈子,不为情所动。也并不会着相。可师姐若执意要扰我带他回去。莫挂师弟无礼了。”忘忧山人拂起天道拂尘,一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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