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我时常梦见我在一个火车站 ,但周围并没有任何人 ,火车一行又一行的从我面前开过,我望着一个又一个的空空的座位 ,但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喜欢那份安静 ,喜欢那种空空如野 ,也许我有病 ,而且病的不轻 。

我出生于1999年的春天 ,一切显得都非常的美好 ,我的出生也代表着一个生命的消亡,大家看见那个实习护士手上染红的手术刀掉在地上 ,发出清脆声音 ,看见她发出了尖叫,那血红的瀑布染色红了晚霞 ,我的母亲死了,我在那个时候成为了半个孤儿。父亲对我是不管不顾,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没有任何依靠。

我的名字叫许一程 ,也许这也是父亲觉得对母亲的亏欠吧 ,所以我叫许一程 。

我从小就很早熟 ,喜欢看一些同龄人看不懂的书,比如《无间道》等书籍 ,当我看到感人故事时而落泪时 ,其他小朋友都认为我是个怪人,正因为如此,我没有朋友。

现在我已经是一个高中生了 ,生活还是一样,也许我早已习惯 ,或者说时间让我习惯了这个人间 ,我并不奢望有人来拯救我 ,我习惯在黑暗里待着,享受充斥着孤独的夜晚 ,慢慢地入睡,然后在梦境中的火车站 ,看着火车开过 ,我不知道这辆火车的终点站在哪里 ,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样 。

这一切直到那一天改变了——我记得遇到她是在一场雨中,我没有带伞,到一间老屋下避雨,她似乎也是一样,在雨中奔跑,她看见了这间老屋,急匆匆地跑来,这就像电影里的男主与女主相会一样,但我并没有这样想,因为她很漂亮,我配不上她,在那个时候我也就相信一见钟情这个词,雨总归是会停的,我以为我们不会再遇见了,这一天的夜晚,我的梦仍是出现在一个火车站,但不一样的是,这次不止有我一个人,还有一个推着一个贩卖车的老爷爷,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对我笑,笑地是那么的慈祥,梦也该醒了,因为今天并不是周末也不是节假日,所以仍然要上学。

和往常一样的起床时间,一样的洗漱,一样的买早餐,一样的坐公交,一样的上学,每天都是一样的生活,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我似乎还沉迷于昨天的那场雨和那场梦里,我不愿意醒来,因为醒来以后,一起都又恢复了原样。

今天早上什么课来着,哦,想起来了,是班主任李老师的课,坐在座位上等着接下来的轰炸,因为昨天的考试没有几个人考好,还好我就是那几个人中的一个,但老师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带着气愤的表情,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给大家介绍一个新同学,宋佳嫣,以后你们就是同学了,要相互关照。”

“好的。”只有两三个的人回答到。

转校这个东西并不稀奇,所以我仍然在看我的书,并没有抬起头。

“你就坐在许一程旁边吧。”我一惊,因为我坐在最后一排,虽然被老师惦记着,因为我与这个班级似乎格格不入,我抬起来头,发现这个人就是昨天的那个女孩,等等……她叫什么?宋佳嫣?好像是。

这节课十分漫长,因为我不会相信——宋佳嫣会和我成为同桌,也不会相信昨天的那个人竟然就是她。

“你好,以后请多多关照,许一程。”她打破了我的尴尬。

“你好,我会的。”一下子感觉轻松了不少,也许真的可以交到朋友吧,我没有朋友,因为我很孤僻,也没有人想和我交朋友。

一节课40分钟,但我看了她20分钟,没事没事,反正一般都不听课,自己回家自学一下就可以了,她真的很好看,那不是漂亮,因为她显出的是可爱。

下课了,看着李老师,我也并不想和她搭话,拿出来我的《罪与罚》看了起来,我也并没有很多话,孤僻很好。

“你怎么看这样的书啊?不无聊吗?带我参观参观好不好?我刚到,并不熟系这里。”

“好的,我带你去吧。”我没有犹豫,我打乱了我的计划,明明今天可以看完《罪与罚》的,算了,明天或者过几天再还吧。

我带她去了图书馆,我最喜欢的地方,然后是体育室、音乐教室、美术教室、食堂……说实话,她似乎对任何事物都很新奇,但在我眼里这一切好像很平常,每天也就是三点一线的生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似乎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好了,该回去上课了,走吧。”我看了一下表。

“嗯,走吧。”她回答到,我们向教学楼走去,我走在前面,看不见她,我也并不敢回头,她跑了上来,拍了一下我的后背。

“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对吗?我们还挺有缘分,加个联系方式呗。”

“你一般就这样搭讪吗?加微信吧,方便一些。”我打开了微信二维码。

“你就是这么说话的吗,”她脸红了,“你才搭讪了,我在说什么,我没有搭讪”

她这样还挺可爱的,但我还是习惯地看了一下表:“还有20秒。”

“什么20秒?”

“距离上课时间。”然后她直接飞奔回教室,我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去。

一天也就在这和谐的画面中结束,也许也只有我认为是和谐的吧,最近那个老爷爷成为了我梦境火车站的常客,他会给我拿一点吃的,用手势示意我吃,但他始终都没有说话,他真的是个怪人,也许他是一位天使,也许天使就是这样的吧!我也没有多问,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回答我。

今天是周末,终于到周末了,等等……那本《罪与罚》我还没有还,该死。叮……手机微信信息,没兴趣看,等等……这个是宋佳嫣发的,看看吧!就一个早安,就这样,我也就回了一个早。

无所谓,再想想昨天的梦吧,再想想那个老爷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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