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想坐里面。”刚放下桌子，冯燃就提出要求，“咱两换一下吧，你坐外面。”
孙小忆不明白这么换一下的意义在哪里，但想到自己要求换位置没有征求过冯燃意见，多少有点不地道，只能点头同意，两人麻溜地趁课间十分钟，把该换的位置都换好了。
刚刚收拾完书桌上成摞的书，第二节晚自习的铃声已经打响了。孙小忆对右前方正在朝她眨眼的苏秋妍笑了笑，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她右手边隔着过道就是王悦阳，此刻他也正朝孙小忆看来，孙小忆也礼貌地朝他笑了笑，王悦阳抿了抿嘴，像是很勉强地给出了个回应。
换了座位后的孙小忆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做题都有了不少劲头。
摸底考只用了两天，接下来的三天各科老师谁都没有提起考试这回事，都竭尽全力地激发学生对高中课程的兴趣。俞平在语文课上时不时地讲些作者的野史，数学老师是个看上去脾气不太好的中年女性，也在课堂上用数学模型展示了不少精妙的图案，英语老师像传闻中一样洋气，时不时讲一些她在国外游学的经历，化学老师各种小实验，物理老师本就风趣幽默，三天下来，孙小忆甚至产生了高中生活真有趣的错觉。
然而这种错觉在周五上午的英语单词听写上碎成了渣渣。看着手上的单词听写本，十个单词错了七个，孙小忆慌了。
英语老师站在讲台上不说话，原本整天笑盈盈的脸上布满阴云，孙小忆觉得自己的死期不远了。怎么就对了三个呢？初中时就算再怎么不喜欢英语，也没差到这个地步，而且虽然前几天的课程都很有趣，但却并不轻松，别人是哪来的时间背单词的？
孙小忆看了眼冯燃的单词本，对了八个，这个整天趴着想家的人，看上去比孙小忆更没时间背单词的人，是怎么做到对八个的？
“这次单词听写，我们班有七位同学不合格。今天放学前，到老师办公室，重新听写。”英语老师冷冷地说道，随即翻开课本，“好，我们接着昨天的内容。”
随后的一整节课，孙小忆都听不进去，她在深深地自我怀疑。
然而上天并不想轻易放过她，英语课后的自习课，俞平拿着一张薄薄的纸走进教室，大家都心知肚明，三天的欺骗期过去了，秋后算账的时间到了。
俞平把那张决定所有人命运的纸放在讲台上，然后双手撑着桌子，低头沉默了很久。终于在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时候，俞平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沉默。
他拿起纸挥了挥，说道：“都知道这是什么吧？”
下面鸦雀无声。
“成绩出来了，这就是你们的底子？”俞平推了推眼镜，声音又提高了两度，“你们就是凭这个考上Y中的？”随后啪一声将那张纸拍在讲台上。
孙小忆的身子抖了抖，不敢抬头，只听到俞平继续说：“全年段十六个班，咱们班进年级前二十的才一个人，进前一百的才五个人，平均数都没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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