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晚自习下课的时候，俞平招呼了几个男生去总务处领来了全班的军训服。
最常见的迷彩服，果然连带着帽子。
孙小忆看着手中明显肥大的军训服，想象中自己英姿飒爽的幻影随风而散。
俞平双手压下一室的“嗡嗡”声，说道：“明天开始为期半个月的军训，现在把作息时间说一下，都给我记住了，不允许迟到。”等教室彻底安静下来，才继续说，“早上六点起床，六点十五分晨跑，六点四十早餐，七点集合军训。教官是当地驻扎的军人，都给我听话点！”
俞平说到最后一句时面目狰狞。
全班鸦雀无声。
威胁完一屋子小兔崽子，俞平抱着水杯回办公室，看到他的后脑勺彻底消失在走廊，所有人才重重舒了口气，这口气，快憋死了。
还来不及讨论两句即将面临的军训，上课铃又想了。
大家在心里默默给俞平记了一笔，这掐时间的本事简直泣鬼神。
孙小忆拿出周末在家勉强完成一半的数学卷子，硬着头皮继续死磕。
正在努力演算一道因式分解题时，旁边冯燃醒了，瞄了一眼孙小忆的卷子。
“啧”
孙小忆听到动静转过头，她其实对这个同桌还是心存善意的，至少在换座位一事上，他不说积极协助吧，倒也安静地没有反对。
孙小忆：“··· ···”
他这声“啧”什么意思，怎么听着，有点轻谬？
冯燃：“··· ···”
这智商，怎么进十班的？
孙小忆看看空了一大半的题，再看看冯燃嫌弃的眼神，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有点尴尬。
“你都做完了吗？”在这一来一回的眼神博弈中，孙小忆很没底气地败下阵来，三十一名干不过十七名，也正常。
冯燃翻了个白眼，“谁稀罕做那玩意儿？”
孙小忆：“··· ···”
那你“啧”个毛线玩意儿！
冯燃可能觉得自己嫌弃地过于明显，不利于友好的同桌氛围，主动找了话题：“你考进Y中十班应该是靠努力吧？”
孙小忆：“··· ···”
不然呢？靠狗屎运吗？小区老早不让养狗了。
“数学，其实天赋和脑子比较重要。”冯燃很认真地向孙小忆科普，奈何对方的脸色更菜了。
孙小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不接又显得很不礼貌，她这个神奇的同桌，每句话都有本事把天聊死。
又不能打死他，怎么办呢？那只能好好利用他的天赋和脑子了。
孙小忆把试卷稍微往冯燃的方向推过去一点，拿笔尖指着一道已经死磕十分钟，却依旧只写了一个“解”字的题。
如果“解”字能算分，那孙小忆后半张试卷的六十分，估计可以拿满十分。
冯燃顺着笔尖看向那道题，又不可思议地看看孙小忆。
冯燃：这人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吧。
“上课的时候讲过了。”
孙小忆汗汗地无声干笑，尴尬地把试卷又收回来：“是吗？没，没注意听。”
孙小忆是真的完全没有印象，数学课讲过这个题吗？
她脑子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孙小忆习惯性地抓后脑勺的马尾，却抓了个空。
忘了，已经剪了。
冯燃看她没有要动笔的意思，拿着笔长手长脚地就在孙小忆的试卷上写写画画，写完后朝她摊了摊手，意思是：不就是这样？
孙小忆看看冯燃，再看看试卷，低头研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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