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落榜生

我是当地重点高中的一名学生,当我看到高考成绩后,一下午呆坐着,几乎不敢呼吸。等到周围人尽数知道后,迎来新的劈天盖地,我忍受着一切,好像他们也在忍受着我。

眼高手低确实一直都是我的大毛病,我还一直不以为然,直到这次打击吧,整个人进入一种无魂无魄的状态,似乎已经分割出另一个灵魂,常常与我对话,一时间,我竟喜爱上了那种感觉。

酒精不过是葡萄糖在生物无氧呼吸条件下产生的糟粕,竟然可以把我迷的神魂颠倒,一个人对月成饮,如三影相随。也算是一种较高境界。

那夜,月亮挂的很高,很亮,以至于周围所有的星星都失去光辉。我就坐在简陋小巷头的垃圾桶旁边,在吐,在哭,在倾诉。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声音,一次次回荡着,扰得我酒意全无。

“欲渡余生,需浴火盛……”

“你谁啊,你说这些干嘛,跟我有个屁关系,有本事你出来,让我看看你,陪我喝点!”因为恐惧吧,我说这些话时几乎是在喊的。

可是当我喊完之后,那声音便消失了。

周围又恢复了一片死寂,那种静,让人害怕,毛骨悚然,全身毛发几乎竖起来,刚刚留下的眼泪也变得冰凉,我试探性问一句,“喂,你还在不?”

声音在小巷里回荡,像水纹一般打到我的耳朵里。起风了,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垃圾的气味中掺杂着酒精的芳香,我没有离开的意思,还在这里享受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以及那种未知的恐惧。

忽然间脑袋昏胀,双眸渐渐无力,这个世界也开始打转,脑袋一沉,我就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再睁开眼,周围烟雾缭绕,一股淡淡的清香充沛着我的鼻腔。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往前走,开始时每一步都踉踉跄跄,越往里走,双腿渐渐有力,那股醉意也消失了。

眼前忽然间出现了一座亭子,四处无人,唯有一颗的桃花树,走进时感觉到阵阵阴气,这树有五六层楼高,我从未见过如此大的桃花树。

见亭子中间有一石垒的四方小桌,桌上摆着一樽酒壶,有一东西隐约发亮,走进一看,是一个玉做的酒樽,晶莹透亮,勾的我肚里的酒虫直造作。我也不管周围诡异的气氛了,径直地冲着美酒走过去,那香气摄魂,让我感觉好似飘过去的。

看着那个石桌,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好像要被吸进去一般。桌子上有一副棋局,我怎么看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路数。诧异间,我坐在一旁的石座上,屁股瞬间感觉到冰凉无比。

我端起酒樽,想着尝尝这般香味醇正的酒。可当我嘴贴上去时,无论怎么用力,那酒都洗进不了嘴里。当我反复地对着酒樽嘬时,一股刺痛的感觉就横然而生。随后我便看到,那晶莹剔透的玉酒樽被染的鲜红。

我哎呀一声,便把酒杯扔倒在桌上。奇怪的是,先前我喝不到的酒,现在居然撒到了石桌上,血随着酒一点点渗入棋盘内,渐渐地好似是有洪钟震响,那空旷的声音将我包围,好像我就要陷入某一个洗涤心灵的净地。

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我想逃离,我想离开这里。可是我的脚根本不听使唤,我想喊,可是喉咙发紧,压根就出不了声音。我突然意识到,人在极度恐惧中,躯壳与灵魂是会断开连接的。

周围的场景不停地变化,一股强大的力量活生生地把我按在地上。我不停思索着我这十八年的生活,每一幕,每一个声音,都是这般地熟悉。人在濒临死亡前总是会回想起这一生的风景。那一刻我真的以为我就要挂了。

我无力地闭上了双眸,任由着那股力量蹂躏我的身体,我心里在想:也许这就是失败者的结局吧!

黑暗一点点吞没着我,渐渐地,我失去了知觉,手脚全都无力地下垂着。

但在我灵魂深处依旧呐喊着:结束吧!这荒唐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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