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少年立在山崖之上,一席青衫着身,背影沧桑的似有万般故事被压在这青衫之下…
“阿鎏”少年一回头,却是满目流光。面容年轻,看上去像一个十五六岁不知事的少年一般。“快回去做饭了,我饿了”
“好。”少年如是应道,提起衣摆缓缓向那个呼唤他的少女走去。而一看这少女,也是一头乌发垂在腰间,眸中波光流转,却眼稍微微挑起,眼睛细长,薄唇抿成一条线,鼻子小小,眉毛细长长的却是一脸刻薄的面相,声音确实脆生生的。阿鎏一走近,她就很自然的拉过他的手,撒娇到:“人家今晚想吃豆腐鲫鱼汤。”确是想不到,这略微刻薄的面相笑起来时眉目瞬间柔和。
“好,都依你。”少年心里欢喜,慢慢抓起女孩的手,慢慢向山下走去。
这个山坡叫霍霍坡,传说是之前两个霍姓男子相继去世的地方。而在山坡之下,是一个十分热闹的集市,这里每天人来人往,家家户户都分外和睦。
“阿鎏,张婆婆今天捕了好几条新鲜鲫鱼,她刚刚还说给我拿回去,我觉得不好,阿婆那么辛苦。咱们还是给她一些银子吧。”少女跟在后面叨叨个不停,少年却一点不耐烦的神情都没有,就这么牵着她乱晃的手,微微扬起嘴角,一边轻轻点头一边说好。
“走一走,瞧一瞧,看一看啦!新鲜的猪肉,十四钱一斤啦”
“小伙子,给小姑娘买只簪子啊,都是好玉啊,你看晶莹剔透的”
少年只是对那个妇人点头微笑
刚走两步,突然听见两声锣“哐!哐!”
“瞧一瞧。看一看啦!”
“哐!哐!”
“不会又是胸口碎大石吧?今天怎么也该换个把戏了吧,每个月都是这个,没意思。”
“胸口碎大石啦!”那位大哥哟呵声一出,少年就忍不住轻笑出声。“阿鎏,咱们走吧,没意思。我们去找老李买豆腐,诶,你看前面就有一个卖葱的,走走走。”少女一个大步跨过少年,拉着他的手往前面走去。后面的人不断的朝街头卖艺那里走去,呼呼喝喝的好不热闹,像是第一次见到这新奇玩意一般。
“阿婆,这个葱怎么卖?”老婆婆抬起头,挂上了以往标准的笑容说到:“你要是做菜,买五文钱就够了。”“那就来五文钱吧。”阿婆熟练的拿起一小把香葱递给少女,少年也轻轻的往阿婆的手掌上放了五文钱
“谢谢小伙。”
“走吧,我们去找老李买豆腐。”
他们往前走去,少年却忍不住回头,只见阿婆只是把钱放进自己的钱包里,也不数数钱够不够。就接着收拾她的菜摊。
“哟,今天北月又来买豆腐呀。怎么着,李叔叔的豆腐是不是挺好吃的,每个月你都会来呢。”
“那是,李叔叔的豆腐做的又嫩又滑,上次阿鎏做的麻婆豆腐我都没吃几口,全让五玉给吃完了。我心心念念了好久,好不容易又来一趟集市,当然要来卖你的豆腐啦!”
老李被夸的上了天,开心的说:“行,今天叔叔便宜卖你!要多少尽管说!管够!”说着拿出一张大大的纸,少女忙摆手:“倒也不用这么大一张纸包着,就给我来一斤就行”
“好嘞!”老李应下一声,三下五除二就把豆腐包好递给了少女。“十钱。”“给。”少年递过去。旁边的少女却跟惊讶的看着他。就连老李也有些惊奇。少年却是疑惑了,看看少女又看看老李,奇道:“怎么了?”
少女却是最先反应过来,调整了一下豆腐的位置,“李叔叔祝你生意兴隆啊!我们还得去张婆婆那里买鲫鱼,就先走了!”然后轻轻撞了一下少年“走了走了!”少年一脸疑惑,挠挠头跟在少女后面走了。老李也是一脸疑惑,但随后,却是不自觉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张婆婆!我们来买鲫鱼了,给我们抓个四五条吧,五玉吃得多。”“你啊你啊,老是说五玉。”张婆婆毫不客气的戳了一下少女的额头“明明就是你,天天缠着阿鎏给你做这做那,还挑的很,但是啊,又吃的多。”少女望了望身后跟上来的少年,不自觉的红了脸:“哪有,明明就是阿鎏做饭太好吃了,我才没有挑剔呢”
“是啊!就他能把你治的服服帖帖。”
“嘿嘿。但是婆婆我们可是要给钱的,不能免费拿你东西的。”
“行!婆婆我啊,求之不得呢”张婆婆眉毛一挑,一转身,就挑出了四五条巴掌大的肥美的鲫鱼“拿去吧,二十文。”少年刚好赶上来,向张婆婆递过铜钱,拿过了鱼,正当少女想跟婆婆告别时,少年突然开口,问道:“婆婆,这附近只有这么一个集市吗?您知道附近哪里有烧鸡卖吗?”张婆婆第一次听这人问起这事,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便反问道:“你现在要卖烧鸡做甚?我倒是知道哪里有新鲜的老母鸡。”
“没有,我只是想起了故人,想买一只烧鸡纪念他们。”
张婆婆却有所疑惑:“你每个月来一次你都不问,今日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啊,因为我问别人这事,别人也不一定知道。”
这回,张婆婆跟少女都愣住了。而少年好像一点事都没有发生,接着说:“没事,若是没有,我下次买了再来便是。”
接下来他说出的这句话,更让少女惊讶“婆婆你捕鱼挺辛苦的,就不要老是想着免费送给我们,人老了,还是得多照顾好自己。”
“阿鎏,你…你居然…”少年见怪不怪,自顾自提着鱼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说:“快回家做汤了!等会鱼就不鲜咯!”
“北月,我第一次听他说那么多话。这孩子,倒像是突然长大了。”
少女竟是已然快要落下泪来,说:“七年了,整整七年。他终于有了点以前的影子。”
第二章 启初
北方冬湖边的雪山,常年积雪,但是湖水却如春波一般,波光潋滟,从不结冰。貌似湖与山处在不同的季节。而湖中央,是几只拥有白雪般羽毛的白凰在湖中央游荡。
“北月,师傅最近没有给你找新的主人吗?你看,这湖里就我们几个还没有宿主了。他们守护完宿主的都到雪山里面进修了,我也好想提升自己啊,唉。”没错,说话的这只白凰就是凰北月的同伴,一个成天游手好闲,对宿主百般挑剔,却又十分渴望可以有一个完美宿主征服她的凰宁。但是她凰不如其名,一点都不安宁。闹得凰北月都不想搭理她,只是“嘶”的发出一声本能的叫声,来给她做个回应,便头也不会的往湖边游去。
说起来,白凰一族是火凰的分支,照理也是神兽一列。只不过,火凰当中的一位族长,触犯了天堂戒律,与地狱的一名判官做了一笔见不得人交易,导致组成天赋血脉的核心力量四散人间。始皇对这件事情三缄其口,更是让其他知情者也不能说出去。只是可怜了火凰与白凰一族。这不,为了检验白凰的衷心,始皇给白凰派了一个任务。每一只白凰,都需要去守护拥有神秘力量的人类,直至他们的力量归顺天庭,才可回到雪山,完成渡劫,成为真正的凰族,重新位列仙班。所以说到底白凰只是一个打工人而已。
缓缓化作人形,吐槽了一句“真是麻烦。”作为天赋血脉未曾被分离力量,拥有最强力量的白凰之一。凰北月是十分不屑这份“工作”的。退一万步说,即使最后没能找到宿主,她的师傅也会偷偷带她去别的地方修炼。这片雪山已经被汲取了太多的力量。受不受的住她,还很难说。
“北月,”一体态丰腴的眯眯眼板的“杨贵妃”缓缓飘来,“呀!你怎么又上来了呀,是嫌弃水不够冷吗。没事,我给你加点冰呀,嘿嘿。”这是半分没有天上神仙的架子,若不是凰北月知道这是她师傅,还以为是新来的煮饭阿姨。“杨贵妃”一靠近,就扒拉着凰北月的手,惊到:“呀,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呀。是不是怪师傅没有给你找主人呀。哎呀,你也知道的,你那么强,有几个人可以征服你呀,师傅也在努力的呀!”这一边说一边还作出一副委屈巴巴,指点江山的样子。
虽然天天见她这样,但习惯不代表能接受。凰北月此时倒是有点受不住了。“你好多话”冷漠的扒开“杨师傅”的手,“呀!你可不能那么嫌弃师傅的呀,你看,我都没给凰宁找,光记着你了,你可不能忘恩负义的呀!”
“那你还不是没找到?”凰北月白了她一眼。
“啊这…”倒是一时弄的“杨师傅”无话可说。
凰北月从袖子里面拿出一条链子来,是由五个不同颜色的玉佩结成的鎏金手链。“你,拿着这个去问始皇。”她随手就把这个扔给了“杨师傅”。“呀,这不是凤孑那小子给你的嘛?你给我这个干嘛呀!”
“找,宿主。”
此时,城隍山北下庭城,城北的赵员外家中,院子里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只见一只鸡在屋檐上面闲庭信步。“少爷,少爷!你快下来。别往屋檐上面爬了你要是摔下来可怎么办!”下面的丫鬟急得上蹿下跳,恨不得飞上去把围墙上的小少年抓下来!而那一席黄杉,在屋檐上面小心翼翼的爬行“别急呀,你看我把这个鸡给你抓下来。今晚咱们炖鸡汤。”说着,就缓缓站起来往,而前面的鸡却突然停下,在东张西望。
“嘘!”小少年慢慢的加快步伐,就快要靠近鸡的时候。突然一扑身。“咯咯咯!”好一阵鸡飞蛋打,鸡飞了,小少年摔了一个狗吃屎,还好,没摔下来。“哎呀!少爷你没事吧丫鬟忙着跑上前查看情况。没想到小少年趴在屋檐上一动不动。“少爷?少爷?”正当她想着要不要拿跟混子戳一下他家的少爷时。小少年突然撅起一个屁股。缓缓抬头,这下好了,鼻孔留下两行新鲜的鼻血。还傻呵呵的笑着说:“我没事,就是感觉鼻子热热的,诶头怎么……还……有点晕……”说完一个侧翻身往下跌倒,“啪”还好围墙不高,正正落在了丫鬟的怀里:“唉,真是要了命了。大夫!大夫!快来看看少爷。”说着就往抱着小少年房里跑去。而这一切,都被天上的始皇看在眼里。
“呀!这真的是北月的宿主?呀,怎么那么调皮呀。这得是谁征服谁呀!”
“杨蓉,你不要老是呀呀呀的,听的我都耳朵嗡嗡。”始皇将坠子一把从灵镜上扯下“我看,火凰一族就是不安好心,我留意了那么久的人间也没有找到一个能与凰北月血脉相呼应的力量血脉。怎的凤孑那小子一条手链就能找出来?真是荒唐!”
“可…”始皇摆摆手,道:“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在观察观察,但是北月她本就是火凰与白凰血脉的融合。她身上的力量本就不可估量,我可不想让她在这么一个小屁孩身上浪费时间。得了,你去叮嘱凤吾一声,告诉她让她管好凤孑,少搞这些幺蛾子。”
“呀!始皇,你让我去我这…”杨蓉显得有些窘迫
“我知道你与他们之间有些嫌隙,但是你要想,如果凤吾还介意这事又这手链又怎么会到北月手上。”话说到此,是个人都明白,火凰若是想害凰北月,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下手。只不过,人心可畏说到底,天上的神与人界的人区别不过在于他们有强大的力量罢了。还是要让凤凰两个分支打好关系,若是以后有什么突发情况,他们这一大神兽可是强大的战斗力量。
“嘶~”凰北月倒吸一口凉气,后背突然感觉到有种裂开的感觉,扒开衣服一看肩胛骨那处竟然出现了裂火纹,
“力量,居然开始流失了……”
第三章 验证
烈日当空,空气被高温炙烤的翻起了热浪。知了知知知的叫个不停。狗毫无生气的趴在树荫底下伸出舌头。农夫抱来了一个西瓜,跟狗坐在赵府门前不远的树荫之下。突然,天边响起一道闷雷。农夫喃喃道:“这天,看来是要下雨啊。”
而赵府之内,沈公公一踏进门口,就轻了轻嗓子,尖声道:“接旨!”正躺在院中央悠哉悠哉乘着凉,美滋滋的吃着西域送来的葡萄的赵树之突然坐起。他的几房貌美的妾室与那黄袍小儿从房中跑出,齐齐跪在来人沈公公的脚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赵树之因中饱私囊,私吞了国家下发给灾区的赈灾款项。今日起,免去其员外职务。沦为监事。钦此!”赵树之一家诚惶诚恐,齐声应道:“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赵树之颤颤巍巍的举起双手,沈公公将圣旨放于他的手上,小声说:“赵员外,今日之事是圣上网开一面留你一命。你要小心的提防着身边的人才是。”赵树之听到此话,脸色一变。他从官十几年,虽不说有什么大作为,但是倒也没有做出什么十分出格的事。今日之事,定是有人预谋已久,想一次把他掰倒。心里千转的赵树之还是尽量平和。应了一句“谢主隆恩!”
沈公公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手腕,便带着随从走了。而他的妾室们却是一个个都慌里慌张的,那黄袍小儿却是开心的很,上去揪着赵树之的袍子,问道:“爹爹,爹爹,刚刚那些人怎么弯着腰说话啊?可是他们的袍子倒是比爹爹的好看呢。”说完,也不等赵树之回答,就蹦蹦跳跳的去另一处玩了。整个庭院之中,只有他一人无忧无虑。赵树之抬头望天,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突然间就乌云密布。
“这雨,还不一定能下成呢。”
“杨蓉,我这背上的纹,是什么。”
湖边的楼院之中,杨蓉正坐在凰北月的房中。
“呀!莫不是真是那个小子”杨蓉一扒开凰北月的衣服,就惊呼出声
“宿主找到了?”凰北月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
“呀!这不是…”
“在哪?”
杨蓉知道她做事一向干净利落,直取要害。也知道瞒是瞒不住的。“庭城赵树之家,那个黄袍小儿便是。”一说到正事,杨蓉就不呀呀呀的了“你用他的血,印到这个纹路之上,若是感到灼烧感,便是他了。”
当天晚上,赵府夜空之上一道流星划过。不过一瞬,一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便出现在一黄袍小儿的房里,她拿出一根针,轻轻的戳破了熟睡中小儿的手指,将他的血滴入了琉璃瓶里,随后,伸手拂过那跟手指,瞬间恢复了原样。再一眨眼,这房间竟是像没来过人一般了。
凰北月急匆匆的赶回自己的楼院,好巧不巧,走到半路突然看见话唠凰宁在自己房前东张西望,刚想转头换一条路,谁知这家伙头转的还挺快,立刻嚷嚷到:“北月!北月!”凰北月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去“你这么晚去哪里了呀?杨蓉师傅刚刚给我说你这有梧桐花瓣,我那些昨晚刚好给用完了,今日又忙着给山上的大爷们送吃的喝的。没它我洗不了澡,你借我一点呗?”凰北月立刻脸就黑了,为什么问她借她自然知道,这湖里的凤凰都是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主,只有她看上去不好接近,实则却十分好说话。也不知道凰宁这个傻大妞是怎么混到现在的。只不过她身上带着人类的血,虽说白凰没有火凰对血脉那么敏感,但是若是力量过于强大,靠的那么近,万一感到不适,这可怎么说的清。
凰宁见她半天不说话,还以为要被拒绝了。正想再求她几句。谁知凰北月突然开口:“随我来吧。”
“好嘞!”这凰宁屁颠屁颠的样子还真是有点欠揍。
一打开门,就是一阵薄荷的香气扑面而来,搞得凰宁瞬间精神抖擞。“别人家都是用玫瑰啊牡丹啊,就你北月不一样,用薄荷。”
凰北月略感疑惑,接道:“我应该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只不过不喜欢那些个花香罢了。”她看了一眼凰宁,接着道“你就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说完一溜烟就跑进了里屋。快速的将琉璃瓶放在了一只锦盒里边。
不一会,凰北月就捧出了一大盒梧桐花:“全部拿去,我不需要。”凰宁开心极了,接过那一大盒梧桐花,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这就意味着她好久都不用去那个老古板那里买了,嘿嘿。
“谢谢北月,你最好了。哦对了我明天去…”
“我还有事。”
凰宁知道凰北月不情愿她,但是她一点不耐烦都没有,还是笑嘻嘻的说:“你忙你忙,我走了。”说完,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凰北月马上就关上了门,心道:还好凰宁比较迟钝,不然偷取人类血液这事,左右都不好说。
走到里屋,她拿出琉璃瓶,褪掉了上衣。将血液倒在裂火纹之上。突然,这个火苗般的纹路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嘶!”凰北月倒吸一口凉气,这灼烧感比她想象的还要烈上几分。力量开始流失,就像是初次出现这个纹路一样。凰北月感到不对劲,放下琉璃瓶,立刻盘坐下来,调息自己的力量。此时她周围一直萦绕着白色的光辉,但却不是那么耀眼。
与此同时,黄袍小儿突然感到心脏像是揪起来一样,一阵一阵的疼。疼的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一边嘴里还有气无力的喊道:“来人啊…来人…”
丫鬟听见动静不对,急急忙忙的冲开房门,一进来,刚好看到黄袍小儿从床上翻下来。“少爷!大夫!快喊大夫!”下一刻,这小儿便疼晕了过去。
而凰北月刚刚稳定下来的力量却又突然开始猛然流失。“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竟然…有些失控了…”。
第四章 印记
正当她想再次集中精力调息之时。体内的力量却瞬间恢复了平和。黄袍小儿也恢复了正常。
而今天晚上,赵府最年轻的那名妾室肚子怀了一个小宝宝。
庭院中学月光下泻,竹影绰绰,角落的亭子里站着两人,其中的红衣女子道“始皇,你这么做,又是对的了吗?”
始皇抬头,说:“凤吾啊,你也知道这么多年除了北月没人可以同时融合两种凰族血脉。”
“可你这可是触犯天条。”红衣女子似有些恼怒“你这样,会造成反噬的!”
“你说的没错。但是这样会有反噬那也是她该受的。他们之间,要么今晚一起死,要么今后互相折磨。”始皇转头有些好笑的看着红衣女子“你给她这条手链不就是为了不让她死吗?我只是助了你罢了”
“我…”
“好了。”始皇摆手道“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回吧,离开太久,不好跟那帮老顽固解释。”
凤吾回头望了望那年轻妾室的房,便跟着始皇走了。
反观凰北月房中除了一地狼藉,还有她衣裳不整的躺在地上,和那一小摊血。虽然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把刚进门的杨蓉吓得不轻。
“呀!这个杀千刀的宿主呀!真的是!”杨蓉一边走近一边骂。把凰北月的衣服整理好给她运了一下灵气,心道:奇了,这灵力短时间内流失了那么多现在竟如此稳定。
次日一早,凤孑独自一人白凰的领地走去。说起凤孑,也算得上是一个天之骄子,只也确确实实有那么些飘飘然。对凰北月有着那么些莫名其妙的敌意。可也能掩盖的适如其分。
“哟,这不是凤孑吗今日怎么有空来这啊?”白凰之中不少人对他有所偏见。其一是因为他的祖先让白凰要为他们擦屁股。其二是因为她们觉得凤孑这人实在是过于好欺负。
“姐姐们好呀!我来看看北月姐。听说她不适,给她带了一些补品。”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凤孑心里揶揄到“就你们这些身份,还不配与我说话呢。”说完便笑嘻嘻的走了。
正走到楼院之下,那白衣女子便推门而出。依旧是那略显刻薄的面相,眼稍吊起,但是勉强算个美人胚子吧。啧。凤孑虽然辛苦感到轻蔑,但还是瞬间挂上了他的招牌笑容。道:“姐姐你起这么早呀?我听昨晚听师傅说你不舒服,这不我一大早就给你带了补品来的。”
凰北月一看到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她是冷漠但是不是愚钝。她能感受到凤孑对她的敌意。但是碍于情面,她还是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道了谢“我还有事。”
凤孑摆摆手:“我明白的,姐姐你忙,我就回了。”说完便当真头也不回的走了。凰北月感到奇怪,上次也是如此,他将手链给了她也不多说。
好似他真的是来专程送个东西而已。但是在凰北月的世界里,只要他不影响到她的生活,任他做什么都好。
“北月!北月!”这凤孑前脚刚走,后脚凰宁这个傻大妞上赶着跑过来。“凤孑?你怎么也在这呀?真好我带了好吃的,一起吃呗?”
凤孑上下打着这个眼睛像小鹿般扑闪扑闪的女生,倒是有点眼生了“北月还有事,我就不叨扰了,你们吃吧。”说完抬脚便走,走两步却忍不住低头笑了两声,心想:人是傻了点,但好在好看。
凰宁还在好奇这凤孑今日来此到底是为何,北月唤了一声把她思路拉了回来:“什么好吃的?”
“哦,这不是来谢谢你昨晚给我梧桐花呢吗,这是我从山上的前辈哪里讨来的,人间的烧鸡!可香了!快尝尝!”说完也不等凰北月同意,一步跨进房间,把烧鸡打开。金黄的酥皮伴随着诱人的香味,还透着一股温热。绕是弄的凰北月也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本想就留凰宁一个人在这吃,但是一出口就“你想法子保住这温度,我要去始皇那里一趟。”这话生生让凰宁刹住了伸向鸡腿的手。只好应道:“行吧,那你可快些回来呀。”
辉煌气派的英连殿之中,始皇高坐在神位之上,下面的众神官皆面露难色。
“始皇,你也知道这人类天赋血脉的涌现是不受控制的啊。”一白发老者道“而且之前也未曾出现过反噬这种现象,这……事发突然,臣等也不知如何是好啊”
“是啊是啊。”不少神官在附和。
始皇扶额。
昨日,白凰山中突然降下一道天雷。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只正在渡劫的白凰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事后发现,他的灵力在天雷降下之前就已经流失怠尽。凰族在渡劫中死去的例子并不少,但是灵力流失怠尽的却是头一遭。这才弄的一时之间,整个大殿人心惶惶。
“凰北月求见!”
“宣。”
只见凰北月淡定在众神官的注视之下不紧不慢的走到大殿之中,双手交叠行了一个礼,应声道:“始皇,不知召见臣所为何事?”
“北月,昨夜你灵力乱窜,惊动了不少人,可否与大家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抬头看了看始皇,又看了看众臣。心里侥幸还好没有被他们发现灵力流失之事,便道:“昨晚修炼之时,不小心错服了药童给的仙丹。”此时药童突脸一黑,正想跳出来解释!“不是仙丹的问题,那本是药童给我用来调养身体的,只不过在运用灵力之时不小心讲其与其他药物服用,造成了反噬。是我的过错,还望始皇不要怪罪药童。”对不住了药童,我也是没有办法。回头给你赔罪便是。
“原来如此。”始皇走下神位,缓缓踱步到殿中央,继续道:“昨晚之事想必你有所耳闻,故而我才好奇是不是昨晚的事影响到了你?”
凰北月:“听闻师兄仙逝我很难过。但是昨晚之事并没有影响到我与其他未寻找到宿主的白凰。”凰北月顿了一顿,她觉得这件事关乎到她的以后“斗胆问一句始皇,昨晚之事,是否与师兄的宿主有关?”
第五章 交融
“没错,你师兄的宿主,从昨晚开始陷入昏迷,至今不醒,不知是何缘故。”
莫不成导致灵力流失,是因为晕倒?但是我只是取了他一点血也不至于就这么晕过去吧。事情还存疑。
“行了,既然是因为你个人原因导致的就没事了回去吧”始皇拍了拍凰北月的肩膀。“你自己要注意点才是。”
“是,多谢始皇挂念了,我就先退下了。”说完三步并两步就走了。
“关于凰崇明灵力流失殆尽一事,就交由司政来调查。”
一身姿挺拔,长相斯文的黑衣男子站出来,抱拳道:“是!”
一个月后。紫金殿内,群臣在下面叽叽喳喳的,原因无他,三天前的夜晚,虞宰相的女儿像是疯了一样跑到了妓院里面,拦都拦不住。闯进了一对正在云雨的男女房间内。她上去就抱着男子又亲又啃。把那小姐吓了一跳!逃出了房间,好巧不巧。这赵树之当晚就在隔壁听曲,他一听隔壁不对劲连忙跑过去,一看原来是虞家小姐。便立刻遣散了围观的众人,给老板娘赛了一锭银子嘱咐她今之事谁都不能说出去,便将男子扔出去关上了房门。本想着将虞小姐打晕了带回去。谁知这虞家小姐突然抱住了他又亲又啃,,一双手还在他身上到处乱摸。赵树之也正值壮年,哪里受的了美人投怀送抱?便一手扶上了她的腰肢,两人一夜春宵,好不快活。
这件事后来也调查了,虞家小姐被下药一事与赵树之毫无关系,与其他官员也联系不起来,倒像是突然中蛊一般。而赵树之也没有在她的肚子里留下自己的种。但是,赵树之有那么多妾室半夜还去青楼属实不妥,但是跟虞家小姐一比,似乎是她更不妥。虞宰相横竖都不知如何是好,忍了三天,这才来朝廷讨个说法。
“皇上,臣认为事已如此,不如让赵监事遣散了家中妾室,明媒正娶虞家小姐为妻,此后好好对她便是。”站出来的正是赵树之的盟友,向成。娶了虞家小姐做妻,这无疑是给他们这帮政党注入了一大把力量。
“不行,一个区区监事怎么配得上宰相之女?”此时,左相站不住了。他膝下无女,若真让他右相虞衡阳吸纳了这帮官员,那这以后朝廷之上,谁说话比较有信服力就不好说了。
“臣也觉得左相说的在理,这赵监事家中如此多的妾室还要去那勾栏之地。就算虞家小姐嫁过去,也不一定能被善待啊”
“皇上,臣觉得女子贞洁为重。现在满大街都知道此事。如果赵监事不给虞家小姐一个名分,恐怕将来虞家都会受到影响。”
“皇上,臣同意左相的说法。”
“皇上,臣认为向太守说的在理。”
一时之间叽叽喳喳,左右两翼的纷争暗潮汹涌。
皇帝看着忍不住用力拍了拍案板,叱声道:“够了!右相,你什么看法。”
此时一直沉默的虞衡阳不紧不慢的站出来行礼,说:“臣认为,小女可下嫁给赵监事,但是赵监事必须遣散家中所有妾室,包括那已有身孕的那房妾室。臣,不想自己的女儿还没嫁过去,就已经被他人压了一头!”
“陛下,臣…”
“够了,孙爱卿。既然虞家有自己的看法,别人的家事你就不要过多参与,那朕便下旨赐婚。”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树之是心里乐开了花啊。度了一夜春宵不说,还攀上了虞家的这个高枝。
“就这样,退朝吧。”
群臣:“恭送陛下。”
“呵,真是不知羞耻!”孙乾同忍不住碎了一口。
“赵监事,凡事不要过于高调,会遭报应的。”
“周员外,此事高调的可不是我啊”赵树之突然靠近周员外,用他们两才能听见的声音道“难道你就没去过?”
周员外瞬间涨红了脸,恼道:“真是不害臊!”便扫兴的走了。
“赵监事,我的女儿是有些许不好讲话的。希望你以后多担待”虞衡阳慢慢走上来拍了拍赵树之的肩膀
“岳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有什么事,你吩咐便是。”笑嘻嘻道
向成看他有点得意忘形了,马上上去接过话茬,道:“事已至此,右相还是快些回去准备婚礼事宜吧。我觉得这事,越早办越好”
虞衡阳抓了一把胡子,掂量了一下向成的话,随即点头:“我也这么认为。”便慢悠悠的走了。
“你说,他这是着急还是不着急?”
“你管他呢。反正以后多多讨好便是。”向成望着虞衡阳离去的背影,继续说道“虞衡阳可不是一个老糊涂,得到了他的女儿,还要得到他的支持还需要一大把的路呢”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今天开心,走,请你喝酒去!”
凤孑半夜稍稍潜入了白凰的楼院之中,今夜,他听说凰北月要去人间一趟,他但是要看看,她要去干什么。果然不久之后凰北月偷偷摸摸的走了出来。走到了南天门,正准备,她跟门神说了几句便下了凡。凤孑早有准备,拿出了凤吾的令牌,说:“火凰一族今日有要事,让我速速下凡处理。”这刚放走一个,又来一个。门神不禁起疑。
“快放我下去,要事耽误了凤吾的事,你们守几千年的南天门都没法补救。”
“行,但是你要比刚刚那位早点回来。”
“没问题。”
说完也跟在凰北月屁股后下了凡。
这回凰北月稍稍化作黄袍小儿身边丫鬟的身形,轻轻得敲着他的房门。黄袍小儿打开房门,发现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新丫鬟。“你是?”
“是这样的少爷,春初今晚有事,让我来服侍少爷就寝。”
“哦,进来吧。”小孩子就是好骗。
刚关上门,凰北月就偷偷的使了个决,让整个房间被一层保护罩罩着。然后又是施了个法,黄袍小儿立刻晕倒在地。与此同时,她背后的纹开始闪烁,力量在慢慢流失。“果然。”
突然外面一阵响声,凰北月感到自己的屏障要被撕开了!
“谁!”
第六章 坦白
屏障果真被撕开了,但是来人不是凤孑,而是同样化作丫鬟的凰宁。
“是我呀,北月姐。”说着就捏了个决,黄袍小儿悠悠转醒。他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眼前两个丫鬟。刚刚还能站着的凰北月此时突然虚弱的跌倒在了凳子上。
“你又是哪个?”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少爷。”
黄袍小儿感到不对劲,这府邸上下就他一个少爷,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来…”刚喊了一声,凰宁的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把匕首,架在了那小少爷的脖子上,吓得他马上噤了声。
“你们家,将来要出大事。十年之后我们会来接你。到时候让你去哪你就跟着我们去哪。知道了吗?”
此刻他被吓的频频点头。
“好了,”凰宁收回匕首,“现在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 赵鎏之。”
“啧,这赵树之真是,起个名字都嫌麻烦。”凰宁拍拍手,走上前扶住此刻略显虚弱的凰北月。
“走了小少爷,保护好自己。”说完便出了门。
不知道为什么,赵鎏之看见那虚弱的女子,不自觉的有些心软。所以今晚之事,他谁也没说出去。
凰北月迷迷糊糊的跟着凰宁回到了楼院之。杨蓉早早便在凰北月房中等着了。她心中诸多疑惑,此时却不能解答。杨蓉立刻给她运功调息,而凰宁就坐在旁边看着她们。也忍不住为凰北月揪心。
凤孑在一处林中悠悠转醒。等他反应过来,气的骂了一声娘“真是好死不死,到底是谁一直在背后帮着凰北月?”
树上的喜鹊叽叽喳喳的叫,地上的青蛙也不安分。但是赵鎏之和凰北月的房中却格外安静。
“哒,哒,哒。”凰宁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哒。哒。哒。”赵鎏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床板。
正当凰宁要以为凰北月要睡上一晚上的时候,杨蓉缓缓收回了灵力,凰北月慢慢转醒。但是嘴角却流出了血迹。凰宁立马赶过去扶住了她。
一边用袖子给她擦拭嘴角一边道:“对不起啊北月姐,我不该在你灵力流失的时候破你的法,但是我怕你跟那小少爷突然产生了交融。不得已啊。”凰宁吓得不敢看凰北月审视的眼神。
“好了呀!谁让你自己跑下去的呀!有什么问我不就好了呀!”杨蓉一收手这把嘴就止不住要说上几句。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就这样盯着凰宁。“全部。”
“好吧,我坦白。”杨蓉刚想阻止,没想到凰宁一改平日的傻大妞形象。站起来,背着手,朝杨蓉摆摆手,继续说“那根手链所孕育的孩子就是我的宿主。而你那天带回来的血脉我也感知到了。那小少爷与手链之间的联系使我起疑。于是我便去了始皇那里。”她踱步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口,“那个小少爷血脉里蕴藏的力量正是当年因火凰一族所流失的最强大的一股。也就是开天辟地以来最原始的力量。因为一个小孩没法承受那么多,所以凤吾就动了些法子,将其中一小半力量封在了五块玉石之中。”
“所以,你跟下去是因为?”
“因为我知道如果你贸然试探,力量可能会像昨晚一般不受你的控制,你很有可能跟你的师兄一样,死于灵力消耗殆尽。”
“这件事,有几个人知道。”
“我,凤吾,始皇还有杨师傅。”
此刻,凰北月心里并不诧异。这一桩接一桩的事就已经串联起来了。为什么凰宁天天围着她转,为什么凤孑要送一条手链给她,为什么始皇要问她灵力错乱之事,以及为什么他的师兄会死于灵力流失。
“北月,你可能要随我去进修了”杨蓉也站了起来,“等那小子和凰宁的宿主长大之后,你的宿主生涯就要开始了。”
凰北月明白,现在她的灵力极其不稳定,如果此时有人要害她,简直易如反掌。 “我知道了。”
“嘻嘻,北月姐”凰宁又恢复了往常嬉皮笑脸的模样“外面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来给你摆平。”
“多谢。”
而赵鎏之这边,他是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不对劲。但是一想到凰北月那虚弱的样子又好像什么都对劲,真是矛盾!“真是奇怪。”他就在这么个迷迷糊糊的矛盾之中睡了。
凤吾一大早起来发现自己的令牌不见了,急急忙忙去了凤孑的房间,果然人不在。便轻车熟路的往南天门走去。果然,不远处就看见凤孑想霜打的茄子一般蹲在南天门门口。
“拜见凤吾。”
“免礼,我知道是我这徒儿又惹事了,麻烦两位神将了,我这就给他接回去。”
“且慢,接人可以,但是须得始皇的印信。”
凤吾看了看凤孑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只好腆着老脸去问始皇要了印信。
“师傅,那凰北月图谋不轨,竟然半夜下凡,还不需令牌印信就能通行,属实可疑。”
凤吾一巴掌就朝着凤孑的脑袋瓜呼过去“你先好好想想怎么和始皇交代吧。真是没轻没重。”
“拜见始皇。”
“说说吧,半夜下凡所为何事?”
“我,是为了调查凰北月”
“哦?这天上地下,你倒是第一个刚如此明目张胆调查她的第一人。”始皇来了兴趣,不禁笑道“那说说你查到了什么?”
凤孑一时有些窘迫:“这,我被偷袭了,调查被迫中断。”
“哈哈哈哈”始皇摆摆手“罢了罢了,去抄一百遍《天经常伦》,此事便过了”
“谢始皇。”
“退下吧。”
“是。”
“凤吾。再过十年这些个孩子就要下去历练了,你觉得凤孑这孩子?”
凤吾此时倒是有些疑惑了“可他太冒失了,我觉得…”
“我倒觉得,这反而是一次不错的锻炼机会。”
“始皇?”
“如若你想让他去,先帮他把基础打实。”
“是。”凤吾现在倒是有些摸不清始皇的想法了。这是在害凰北月还是在帮她呢?
凰北月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但是始皇却十分偏袒她。我一定要把那个秘密找出来。下定了决心的凤孑,不知道又会惹出什么幺蛾子。
第七章 变故
三个月之后,庭城大街上,锣鼓齐鸣,好不热闹。赵树之穿着新郎装骑在马背上面喜气洋洋。
“这赵府怎么又有喜事?” “你不知道?娶的正是那虞家小姐”“那他妾室肚子里的孩子呢?” “说是所有的妾室都遣散了。“真是孽缘哦。” “这话可不能乱说。”
下面的百姓叽叽喳喳,有说三道四的也有欢呼雀跃的。但是不管如何,这婚事就这么顺理成章了。而赵府,也从今天起,变成了一夫一妻一个孩子的家庭。
自从得到了虞家的支持,赵树之在仕途之路上是平步青云。从监事提拔到了太守。而朝廷之中右相势力渐渐扩大。皇帝也逐日失去了往日的威信。
五年之后,太子登基,正是右相一手培养起来的正值弱冠之年的三太子。左翼势力在朝廷中逐渐失去了话语权。一时之间,右翼独大。朝廷之中的纷争也少了。所幸百姓与以前一般安居乐业。朝政的变迁并没有影响到他们。
赵家府邸也迁到了较为繁华的中心城区。而此时的赵鎏之已然有点少年的模样了。“春初!你快看!今日天上有彩虹诶!”
“是啊少爷,这彩虹真好看!”春初给赵鎏之送上葡萄“少爷,来,吃葡萄。”
赵鎏之马上扑倒葡萄面前,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阿鎏啊,我今日让姚管事去采买布料,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赵夫人缓缓走过来“怎么又吃葡萄!撤了!”不知为何,这虞家小姐对人和善,就是不让人吃葡萄。说是因为赵树之被贬那日吃了这个,所以以后庭院中不许出现葡萄。
赵鎏之委屈巴巴:“虞阿娘,今日是我馋了才让春初卖的葡萄,你不要怪她。我扔了便是了。”
“罢了,快扔了。”
“好嘞,对了阿娘,我想要明黄色的衣服。”
赵夫人也疑惑,这孩子从小到大,明黄色的衣服不下上百件,虽然也有其他颜色,但是总归是不好的,“这明黄色的衣服你就在家穿,出了门还是应该低调些。”
“是,虞阿娘。”虽然不懂,但是他还是照应了。
凰北月在一处地下溶洞中潜心修炼,虽不见天日,但也落的清净。凰宁也时不时来看上她一阵,也不至于冷冷清清。
“北月姐,你看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是烧鸡哦,好久没吃了吧。”
凰宁蹦蹦哒哒的跳到玉桌之前,打开了香酥诱人的烧鸡。
“这几天,凤孑?”凰北月一边说一边去扯烧鸡腿。
“没有,”凰宁一边吃着鸡翅一边鼓鼓囊囊的说“说来也奇怪,前几天还天天嚷嚷着要找出下凡那天晚上把他打晕的人。这些天竟然要求凤吾让他闭关。”
“那天是你?”
“当然了,可他动不动就来你房前张望,我得提防着点他。这鸡今日烤过火了,柴了”
凰北月点点头,继续问道:“你的宿主?”
“今年已经四岁多了,在城郊的一处院子里。那妾室的父母亲怕她受人非议,便将她偷偷藏着,索性也没有亏待她。”
“那到时怎么带走她?”
“宿主吗?跟她的母亲明说了就是。你也知道不是谁都跟那赵鎏之一般,是个孤儿。”
此时的孤儿赵鎏之不亦乐乎,正穿着新做的衣服在院里和他的弟弟妹妹玩捉迷藏。
“哥哥我在这,快来抓我呀!”
“我在这我在这”
“嘿嘿,我来了!”他朝着声音的方向一个猛扑。
“诶,这是什么?”赵鎏之突然抱住了一个人的腰。“荒唐!”,赵树之气愤的扯下了赵鎏之的眼罩。
一时之间大眼瞪小眼,“父,父亲。”回去把四书五经抄十遍!
晚上,赵鎏之小心翼翼的将抄好经书呈到了赵树之面前。“阿鎏,你也老大不小的。还跟弟弟妹妹们没日没夜的玩!再过几年,我打算让你上朝听政。你要抓紧课业才是!”
“上朝听政?”赵鎏之很惊讶,他从未想过要经历这样的事。
“怎么,你将来可是要继承我的衣钵的。上朝听政以后都会是家常便饭。”
赵鎏之虽心下疑惑,但是应道:“我明白了父亲”便退了出去
晚上想起那天晚上那两个奇怪的丫鬟说起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感到坏事将近。
五年以后的一个冬夜,赵树之召来赵鎏之,说:“过了春节,年初你就准备上朝吧。”
“是。”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团团圆圆。夜空中五一朵接一朵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小孩们在路上边跑边跳的放着烟火堆着雪人。嘻嘻哈哈,整个庭城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大人怎么还不回来?”
“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菜都快凉了。”赵府一大家子做在正厅之中,正等着赵树之回来吃饭。
“哥哥,哥哥。”赵家小女戳了一下赵鎏之的腰!“你看那边,有两个仙女诶。”
赵鎏之一直惶惶不安,朝着妹妹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了熟悉的面孔。突然起身,向赵夫人请示道:“虞阿娘,我去上个茅房。”
“去吧去吧。”
便偷偷的往凰北月他们那边跑去。
“哟?长大了呀小子”
“你是那天晚上的丫鬟?”赵鎏之的眼睛一直盯着凰北月,倒像是没看到凰宁一般。
“吃了它”凰北月掏出一个药丸
赵鎏之心下疑惑,并没有马上接下药丸。
“放心吧,要想杀了你,你还能活到现在?”
这么一说,赵鎏之不吃倒像是他不讲仁义了,便吞了下去。
不一会,便睡着了。
“走吧?”
“嗯”
“咦?仙女姐姐飘走了,还把哥哥也带走了。”
赵家小女正想告诉她的二哥
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赵府顷刻被御林军包围了。
“怎么回事!”“锵!锵!锵!”,一身穿铠甲的将士走了进来
“赵家府邸上下,还不快跪下来谢罪?”
“谢罪?谢什么罪?”赵夫人忙里忙慌的站起来。
“呵,什么罪?足以让你赵府满门抄斩的罪!”
第八章 汇聚
当天晚上,大雨倾盆而下,赵府血光冲天,血泊中还躺着一串绿色的葡萄。全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活口。唯一一个活口,赵府长子当天晚上恰好失踪,事后调查也没有找到人。
后来才知道,当天晚上皇上死在了清心殿中,而当晚唯一召见过的人便是赵太守。皇上一死,御林军像是早有准备一样马上抓拿了半路上的赵树之。而第二天,皇帝尸骨未寒。群众却都推举右相暂时主理朝政之事。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北月姐,你说这小子要事醒来发现他一夜之间了孤儿,会不会难过啊”凰宁看着躺在床上打着呼噜的赵鎏之。“真是可怜啊”
凰北月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茶,回道:“他本来就是孤儿,”
凰宁一时语塞,想了半天接到:“那就更可怜了。”
“砰砰砰!”门外突然响起一股急切的敲门声。
“是谁?”按理说凰北月下了屏障,一般人是找不到这个院子的。
“我去看看。”凰宁走过去,捏着嗓子问“何许人也?”门外的敲门声突然停住了,到像是愣了一下。接着回道:“我是凤孑。”
“凤孑?”正当凰北月迷惑之际,门已经被打开了。
“凰宁你有病啊?干嘛突然掐着嗓子说话!”一进来就得理不饶人,看来还真是他。
“你来,所为何事?”凰北月上下打量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凤孑,他喝了一口茶,说:“我?我以后就是你们的保镖了!”
“凰宁?”
“凤吾派来的。”凰北月点点头,看来这个宿主的护送任务并不简单啊。
“这就是你的宿主,哟,这脸长得可真精致啊”说着就要上手。
“你有病啊!”伸到半路被凰宁一手打下“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懂不懂啊你!”
“他又不是你郎君,你急什么急!”
“你! ”
他们这一吵一闹,赵鎏之被吵的动了动,悠悠转醒。一睁开眼,就看见一男一女吵的面红耳赤。“这?这是哪?”
“醒了?哟,这眼睛是真的好看呀。”凤孑像个流氓一样,开始上上下下打量起赵鎏之。
“你又是谁?”
“啊。我是你的保镖的保镖!”
“什么玩意?”赵鎏之扭头一看,不远处是凰北月,也在看着他。
道,“可有什么不适?”
“没,没有。”
“那便好 ,凰宁,你将来龙去脉都给赵公子讲一遍。”
凰宁像是得了奖励,绘声绘色的将所有事情讲了一遍。
赵鎏之像是听书一样听完了全程,有惊讶有好奇也有兴奋。唯一特别的是,他听到自家被灭门时,心颤了颤。
凰北月看着他眼里有泪光闪过,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他是因为家破人亡的难过,这也是她那么多年来不能体会到的情绪。
“所以你们和我都不是凡人?”赵鎏之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处理他所听到的,愣愣的只问出了这一句话。
“兄弟我知道你很难过,放心吧我已经让人去把你全家安葬了。节哀。”凤孑拍了拍赵鎏之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变强!”这是凰北月唯一能给出的安慰。她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她,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
那天晚上,赵鎏之第一次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突然爬起来,跑去了敲了凰北月的房门。没想到的是凰北月很快就开门了,还穿的整整齐齐,倒是让赵鎏之有些不好意思。
“何事?”
“怎么变强?”
“进来说吧。”
看见凰北月的被窝还挺整齐的,想来也不算很糟糕的打扰。
凰北月有些不悦,未到时辰就出关本就有点灵力不稳,刚给杨蓉传完讯息,刚想调息。奈何赵鎏之的血脉力量太强大,影响到了她,不得不起来开了门。
凰北月也不买关子:“我们过几日准备准备就出发,去找你的妹妹?”
“我的妹妹?”
“正是你父亲以前的妾室所怀的孩子。她是你力量的一部分,对于你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那以后…”
“游历”
“游历?”
“这事还得慢慢来,我现在也还不清楚。”
“明天我想回去看看。”赵鎏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希望,可以借助你们的力量。”
“好,你是我的宿主,不必请求我。”
“既然如此,那便麻烦了。早点休息。”说完就走了。
今的天黑压压的却还是异常的闷热。 赵府大门禁闭,方圆十里之外无人摆摊。整个府邸安静的有些许诡异。
“好浓重的血腥味。”凰宁嗤之以鼻。
赵鎏之看着大门,好像昨天他还跟弟弟妹妹还在这里追逐打闹涌现,可瞬间就变成了他们在惨叫求饶的模样。
“真是无耻!连小孩我不放过”凤孑愤愤不平。
只有凰北月看着眼前,只感受到了赵府的凄清。
赵鎏之迈着沉重的步伐推开了赵府的大门。血迹虽然已经清理干净,但是被砍坏的木门,推到的桌子椅子,随处可见的砍痕与衣角布料,甚至还有赵家小女的发圈掉在角落。无一不昭示着昨晚这场可怕的屠杀。
赵鎏之缓缓蹲下,拾起了发圈。
凰北月看着他那样,突然心抽搐了一下。貌似体会到了凤孑所说的难过。
“北月姐,我好像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有神族来过这里。”
“嗯?”
“你看。”是一把断剑。而这把断剑这是被扔在那天晚上凰北月与凰宁所站的亭子那处。
“居然是与我相克之人。”法力强大的凰族所过之处会留下印记,而与之相克之人若到达印记之处,并带了寻常武器。若他是化作凡人,武器失去了庇佑,便会断掉。
“看来,此人故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此事蹊跷,先不要告诉赵鎏之。”
“好。”
他们四人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将赵府收拾整齐,赵鎏之跪在院子中间,向着正厅磕了三个响头。
“节哀。”凰北月也学着拍了拍赵鎏之的肩膀
随即,他们一行人出发,赶往城郊处的一处老房…
第九章 五玉
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
赵鎏之却是紧紧锁着眉头,“我想,潜入朝廷。”
“什么时候。”凰北月问
“咱们先找到五玉吧”凰宁接到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吃饭。”只有凤孑一人关心的点不同“先吃饱才有力气干活。”
“那就先找到我的妹妹。”
城郊之外,草长莺飞。黄昏之下,一只只大雁飞过。凰北月一行人来到了一处院子之前。凰宁走上前敲了敲禁闭的房门。
“谁…谁呀?”里面的人很惶恐。
“姑娘不要担心,我们不是官兵,不是来抓赵氏遗孤的。”
“是我啊,六姨娘!”
里面的人顿了一顿,“阿鎏!是你吗?”
“是我啊,姨娘,我来接你们回家了。”赵鎏之突然就落下了眼泪。门被打开,六姨娘一身粗布麻衣,手上还拿着一把锄头。
“阿鎏,我就知道你还活着。”赵鎏之一把抱住六姨娘。“辛苦了姨娘,你们还好吧。”
“好好好,都好着呢。”六姨娘抹了把眼泪“后面这些是?”
“咱们进屋慢慢说。”
整个院子乱糟糟的,一看就是不久之前被扫荡过。六姨娘带他们进了里屋,门角里面,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小女孩蹲在那里。虽然看到这些陌生人有些许惶恐,但是眼里还是透漏着坚毅。
“五玉,你的哥哥来找你了。”
“哥哥?”小女孩站了起来,似乎有些许惊喜。“真的是哥哥?”凰北月发现,这小女孩笑起来竟与赵鎏之有七八分相像。
“ 是我,我是你的阿鎏哥哥五玉,以后就让哥哥来守护你们。”
“太好了阿鎏哥哥!”五玉一把扑向赵鎏之。六姨娘又忍不住摸了摸泪水。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这是自从赵府一事发生以来,赵鎏之第一次跟家人坐在桌上好好吃一顿饭。凰宁凰北月凤孑三人略显拘谨,但好在五玉是一个活泼的性子。
“姐姐,姐姐,你这个簪子好好看。哥哥,你的衣服怎么是红色的?我都没见过男子穿红色。诶这位姐姐你怎么不吃饭啊,是阿娘做的不合你的胃口吗?”一整个晚上,赵五玉的嘴就没停过。
“好了,阿玉,乖乖吃饭。”
“哦”赵五玉乖乖低下了头。
“姨娘,其他姨娘还好吗?”
“她们…之前被你父亲遣散了也还算免了这场灾祸。只是朝廷他们一直在追查阿玉的下落,还好父亲一直从中周旋,我们才得以活下来。”
凰北月看了看凰宁,凰宁立马会意“姨娘,这几天除了有官兵追查你们,还有其他人吗?”
“说起来也奇怪,前天有一个老婆婆在我门前叫卖钵仔糕。这附近又没有集市又没有什么人烟的。我便没有开门。”
赵鎏之看了看凰北月,后者低下了头,他便知道他们当日定是发现了什么。
晚上,赵鎏之又去敲了凰北月的房门,唯一不同的是凰宁也在里面。
“直接进来吧。”
赵鎏之推开门走了进入果然她们两人都像是预料到他会来一样。
“赵鎏之啊赵鎏之,还好你是北月姐的宿主,你要是我的宿主,动不动就半夜来敲门,你看我不收拾你。”凰北月压了压手。道“说正事。”
“我们发现你赵家的事不仅仅是朝廷的明争暗斗,还牵扯到了我们神界。”
“所以,混进朝廷这事你还是别去了。”凰北月分析到,“一,你是被追踪的逃犯。二,如若你想调查点什么,别人可以安插眼线,我自然也能。”
赵鎏之点了点头:“是我思虑不周了。但是今晚姨娘说的卖钵仔糕的老太太?”
“有人想杀了你的妹妹,但是好在我之前设下了屏障。”
“你是说,你之前知道他们在这?”
“当然,不然凭借姨娘的父亲周旋朝廷中的力量,怎么保你妹妹住这条血脉?”凰宁倒是有些飘飘然了。
“那五玉是谁的宿主。”
“我的。”凰宁拍了拍赵鎏之“放心吧,我也很强。”
后者似乎出了见识过她那狗一样的鼻子,也没见过其他地方强,所以大抵是不太相信的。
“明日,所有事情就交给你来坦白。”凰北月看向赵鎏之“你来说的话,更有信服力。”
“好。”
第二天一早,凰族三人就在门外等着。而房内赵五玉“哦?啊?哇!!!!”“哥哥,那我也能飞吗?”“哥哥那我也想穿红色的衣服!”的声音此起彼伏。
相比之下,六姨娘就显得正常很多“阿鎏,你不会是被伤心过度,吓傻了吧?”
“姨娘,你就信我的,我一定不会让家人再次受到伤害!”
说罢,便带着他们上路了。
他们先是把赵姨娘送回了她的老家了,再给了她一个化名,让她从此以后,隐姓埋名的活在这里。
接着,便带着赵五玉,去当今中原最富饶的国家,金华国。
“姐姐,姐姐。我真的是你的宿主吗?那你岂不是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啊?”赵五玉蹦蹦跳跳的围绕着凰宁身边,凰宁摸着她的头,说:“你以后呢就叫我凰宁姐,或者宁姐就行,只要你乖乖听话,想要什么,我一定尽力而为。”
“那我想要那位哥哥的衣服。”说着指着凤孑。
“啊喂!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自己不会卖吗!”凤孑双手抱胸,好似要被扒光一样,紧紧护住自己的衣服。
“啊喂,你自己那么有钱,送我们一件也不过分吧?”凰宁学着他的语气,打趣着凤孑。
“啊喂!就是啊,送妹妹一件衣服当做见面礼怎么了!”赵五玉还骄傲上了。
“呜呜呜,赵鎏之你还不管管你妹妹!”
“北月,我们此行去是为了什么?”赵鎏之一心想着变强,哪有心思管他们。
“金华国里面有一位当初被贬的老神仙,我们要去找他问问你的身世。”
“我?”
“要知道你是怎么来的。”赵鎏之此时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唉,这个保镖,也太冷漠了。
“给,擦擦汗。”赵鎏之提过去一条手绢 ,凰北月倒是愣了愣,随后接了过去“多谢。”
一行人不过四五天,就到了金华国。图 “慢着,本国不允许凰族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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