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混战时期,各地涌现了一大批绿林盗贼,其中江南曾出过一个奇人,此人擅长飞檐走壁,气力过人,又师承绝学“白猿纵云攀”。
此技相传是其祖上在湘西采药时失足跌落山崖,得一只成了精的白猿所救,观摩此猿在山巅绝峭攀爬时所得。
要想学得必须从小灌以密药,减轻自身体重,又要终日攀在那万丈绝巅之上,直至双手双脚都被磨出半寸长的老茧才可下山。因为苛刻的条件,传承的香火近乎断了百年,但一旦学成,身轻如燕,飞檐走壁无所不通,无论是墓道机关还是世间绝地都不可奈他何。
此人又阅古籍无数,略通鬼神之术,盗下了不尽古墓,在民间留下了一件件传奇故事。因为姓李,又有通天彻地的神通,绿林人称“李通天”。
李通天真名李豫,半辈子盗墓无数,敛了连城的财富,又得各位绿林弟兄敬重,在当地的名声一时达到鼎盛,甚至有人力荐他带领一众绿林好汉反了当今只知和外国人勾结,贩卖军火的军阀政府。
但正应了那句有大本事的侠义之客,往往归隐于草莽尘埃之中。
在儿子满月的酒席上,李豫向在场的各位绿林好汉一拱手:“李某承各位兄弟抬举,才有今天的成就,只是如今世道动荡,人心不古,李某年岁已大,此行亦有金盆洗手之说,此生只图个衣锦还乡,安享晚年,也不枉半生颠沛流离。”
李豫本在绿林之间便地位颇高,又听了他发自肺腑的言语,顿时在场的所有绿林英雄都轰然起身恭送英雄退隐,那阵势真是像山林海啸般壮烈。
他端起身前的一坛白酒一饮而尽:“如今时局动荡,正是各位兄弟建功立业,扬名立万的大好时机,李某也是感叹自己有此心没此命,只希望散尽家财,祝各位兄弟成就一番大事业。”
“总把头,使不得!”绿林群盗都知道李豫的家产哪怕是冰山一角那也是惊天动地,普通人纵十辈子也花不完。但李豫心意已决,当晚送完了门客,便散尽了半生家财,便准备携妻儿南下归乡。
只是未料到人心竟如此贪婪,当夜借着月色全家准备出门时,被一排黑乎乎的枪口拦住了。
“诸位官爷,咱们官走官路,民走民道,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这又是做甚。”
“向来听闻李总把头身手了得,只是不知道是你的动作和子弹比起来谁快呢。”说话的是当时城中的军阀头子段睿齐。
“官爷莫要取笑我了,李某一代拙夫,又怎能比得上洋枪土炮。”李豫说罢从怀中掏出了一包现银要分给在场的兵士,但见到枪口仍直直地指着自己没有丝毫偏移,不禁脸色一黑:“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呵,谁都知道李把头家里的财宝是多如天上星星,数都数不完,你这一包银子是想必是把我们当叫花子了”“原来官爷是为了我的家宝而来,只是李某在早些时候已经散尽了全部财产,这包现银都是过路做盘缠的,也请官爷放我家一条生路,他日必不忘你们的大恩”
段睿齐一声冷哼,一颗漆黑的子弹射出,李豫一阵吃痛,才发现半边身子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他此刻也是红了眼,当下从怀中掏出了两柄袖箭射向了眼前的士兵,只听见黑暗中两具尸体重重地砸在了青石板上,随后又施展绿林绝学飞鹰潜海,身体下沉,胸部缓缓贴近地面,双退一蹬,似箭一般飞到了段睿齐身边。
段军长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像小鸡般被李豫提了起来,后者深吸一口气,必唇合齿,将全身力道用于指间,双手用力一提,竟将段睿齐连脑袋带脊柱给扯了出来,一众士兵见老大死了,顿时六神无主,一时间连手里的枪都忘了,呆呆地愣在原地。
“诸位弟兄,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也不愿多伤及无辜,大丈夫应志在沙场,杀敌四方,如今你我厮杀,最多闹得个两败俱伤的地步。不如就此收手,你我也相互得个自在。”言毕,李豫脱下了染血的衣裳,回身走向了身后的家门。
突然,一声枪响,李豫缓缓地倒了下去,他身上本就有枪伤,此刻胸口中单已是意识恍惚,心中纵有千万种不甘也不能言,只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士兵。
“杀.......杀了他,他家里有不尽的财宝,杀了他我十辈子的吃穿都不用愁了。”开枪的士兵对身边的人说,仿佛是怕李豫还能暴起杀人,四周的士兵一同开枪,密密麻麻的子弹把他打成了个血人,随后他们蜂拥进了李家,把家里能抢的东西都抢了,能杀的人全杀光了,从里到外再也一无所有,见天已经蒙蒙亮,才渐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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