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齐珠没想到这么晚了听梅还没睡,原本想着等将听梅放下来还要将其叫醒,不过这样也很好。

齐珠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听梅抱了起来走进了长长通道,通道虽然很长但是并不黑暗通道两旁的石壁上隔几米就放这一盏油灯。而在每走一段通道时两旁都会出现岔路口,那些通道不知道通向哪里但是也是一眼望不到头,不知道在那些通道里还有几个岔路口。

听梅从在齐姑姑怀里一动不敢动到东张西望也不过是走过一个岔路口的时间,从看到第一个岔路口开始听梅的神经就高度紧张了起来,开始试图强行记住自己走过的路。但自从她被齐姑姑抱起到到达目的地齐姑姑都没有拐过一个弯,一直直走来到一个像梅苑院子一样空旷的地下密室中,将听梅放到了密室中央的一个蒲团上就走到站到做在上首的韩大家的身后去了。

听梅从第一天来到杏林楼起便没见过韩大家几次,不过韩大家总是命人给她送些生活必须品,所以在她印象中韩大家是严肃的很有气质的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但是看到眼前坐在首位看着自己的老人她第一个想到的却是白雪公主里面后妈的形象。没有人知道韩大家现在究竟几岁了,只知道是她一手创建了杏林楼,还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皇孙贵女,从大家的描述中可以知道韩大家至少已有六七十岁了,但是眼前妇人乍一看只有三四十岁并不像他人口中已经培养了无数豪门子的人一般。

韩大家是何等的人精看着听梅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率先开口道:“你见过我吗?”

“见过,是您将我抱进杏林楼的。”听梅不知道韩大家将她带来这里是何用意,也只能乖乖在蒲团上坐好,实话实说了。

韩大家听了听梅的话十分震惊她想到过听梅会说见过她,但是没想到她连曾经是她将其抱进杏林楼都记得,那可是四年前的事,当时的听梅可还是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啊。

“你记得是我将你抱进杏林楼的?”韩大家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面前四岁的女童。

“我记得,当初是我爹将我交给一个叔叔让他带我来临安的。”听梅之所以说出这些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既然她已经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她就得知道自己的身世。

韩大家听到这一番话也是激动了起来:“那你知道你娘是被谁害死的吗?”

听梅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爹将我交给陈叔叔后就进了一个着火的房子,说去救我娘了。”

韩大家似乎有些坐不住抖了抖,站在她身后的齐姑姑连忙上前扶住韩大家给其顺气。

听梅也没急着追问些什么,还是乖巧的坐在那里等着韩大家稳定情绪。

而韩大家也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没什么大碍齐姑姑在桌案上拿了一杯茶给韩大家喝下后便好了许多。

韩大家稳定了心神再次再次开口问道:“你知道你父亲是谁吗?”

坐在下首的听梅摇摇头说到:“不知道,但是他的右眼下方有一条三寸左右的疤。”

听完听梅的话韩大家仔细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右眼下方有两寸左右疤痕的男人。搜索未果,便抬头看向站在后方的齐珠,然而齐珠给的回应却也是摇摇头。

听梅见气氛就此沉默了下来,只好主动开口问道:“大家,您知道我娘是谁吗?”

此时韩大家才刚回过神来望着听梅那小小的身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像极了这孩子她娘。

听梅见韩大家就这么看着她不说话,仿佛透过了她在看另一个人,听梅心下便有了数。

齐姑姑看韩大家又想到了如烟便走到了下首将听梅抱到了韩大家身旁。

韩大家看着近在咫尺的听梅,伸手摸了摸听梅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后抬手揉了揉齐玖的脑袋说到:“孩子,你跟你娘长得真像。”

听梅见韩大家看自己的眼神就像自己小时候外婆看她的眼神一样,开口用糯糯的声音说到:“大家,你是我外婆吗?”

韩大家摸在听梅头上的手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揉道:“嗯,我是你外婆不过这是我们只见的小秘密。”说着就在听梅面前伸出了小指作势要与听梅拉钩。

听梅见韩大家慈爱的眼神也伸出手跟韩大家拉了钩。

拉完钩韩大家将听梅抱入怀中轻声细雨道:“你娘小时候可聪明了,跟你一样聪明。”说着还刮了一下听梅的鼻子:“你娘叫如烟,她是我教过的孩子里唯一一个样样精通的,她在乐器方面一通百通,八岁时便会使十几种乐器了。”

听梅通过韩大家所说的话中得知她娘是和秋烟应该是一辈的,是兰苑出身对乐器有非一般的天赋,不过说来奇怪既然他娘对乐器表现出了非一般的天赋当初为什么要将她送去梅苑学舞呢。

“你娘就是太优秀了,当初还没及笄想娶她的人就能从临安排到幽都了,不过是我没有保护好她,让她被贼人掳了去至今下落不明。”韩大家说着说着便有眼泪夺眶而出。而这次她并没有压抑自己而是抱着听梅将头埋进听梅怀中,虽说没有哭出声但是从听梅从衣服湿的程度大概能判断出韩大家是真的很伤心。

而听梅则学着小时候外婆将她抱在怀中哄她睡觉一样一下一下拍打着韩大家的背,嘴里还哼唱起了当时流行的歌曲《虫儿飞》。

齐姑姑站在一旁也没有上前干预,看着眼前一老一小抱在一起的画面,齐姑姑也是眼泛泪花。

空旷的密室中除了女孩稚嫩的歌声就只有油灯在燃烧时爆开的噼啪声了。

不知过了过久,歌声听了,韩大家抬起了头看着齐珠和听梅一脸关心的看着她,抬手将脸上的泪水轻轻拭去。

“外婆以后想哭不要忍着,到听梅怀里苦,听梅给您唱歌听。”听梅用孩童般的语气说着让她牙酸的话。说出这些话和韩大家的确让她想到了她奶奶的确有一部分的关系,但是大部分原因还是想要讨好她,毕竟韩大家可是杏林楼的***,把韩大家哄开心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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