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语清脆悦人心目,燕烟烟睁开了眼睛,眸子凝注着一泓湖水,一种我是谁?我在哪里?这是哪儿的纳闷迷茫。阳光凛冽,特有的力量照射着她白皙的肌肤,昨日之事历历在目。糟糕,小晴那儿去了?扫了几个目光,不见人影?
昨日他静卧之地凹陷成大坑,坑岩壁一道道利爪刨化出道道创痕,横七竖八,纵横交错,似阵法,又似刀痕的艺术品,有一种别样的错落的美,消去了惨烈。显见是他神智混乱之时的某种杰作,不知他跑哪儿去了?
不安占据了她的心脏,燕烟烟大声的呼唤“钟晴,你在那儿?在那儿?听到回我”
天地空悠,语声回荡,满天皆是哪儿?那儿?那儿?的回声。
湖水涌动,湖面碎裂,箭水冲击三千尺。
燕烟烟大喜,奔扑湖边,湖水淋漓而下宛如雨,雨幕里巨口当头把她吞入。
“你敢?”语气清软,似有若无。
巨口徒然僵住,燕烟烟从它牙齿细缝里钻了出来,盯睛瞧去,龙身优美若风中的云,龙须翻飞,眼眶没了眼睛,黑洞洞瞪着她,使她心中发毛,这不就是那个被夺去眼睛的龙?
“你走开,”她挥了挥手。龙凝立空中,不为所动。
“回去。”清软的声音若断若续,似乎接续不上,马上就要断绝。
龙儿翩然而去,不带一点水花。
“真乖。”燕烟烟听出他在湖中,精神振奋,“你还好吗?湖水这般冷冽,别要感冒了?”
“放心,我徘徊在历史的长河中,不知死了多少回?现在大概是到了古猿时代,腰肢弯的我心烦意乱,这都快3次了。据从小鹦鹉的记忆中,这生命起源轮回之事得经历9次,才可止歇。神力觉醒真是无死无休。”
“这般繁复,我能看看吗?”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探入湖水边。
湖水清澈见底,一个巨大的古猿几乎占据了半个湖,低垂着的头几乎磕碰着湖底,无数的鱼从他身子间往复穿梭,色彩斑斓,甚是美艳。
古猿随湖水沉浮,腰肢慢慢直立,它伸了个懒腰,“这就舒服多了。”话还未说完,血肉突然软化成一团团水母一般的单细胞生物,在水里游荡。一会儿单细胞生物又进化成多细胞生物。这生物存活时间不长,又进化为爬行动物,手足并用似螃蟹般在湖底爬行,一忽儿又幻化成哺乳动物猿类人类,这简直就是生物的活进化过程,一一呈现,这般简易,殊不知生物进化了亿万年,才凝聚成无尚的智慧人类。
“这只是一个快速的轮回”钱钟晴苦笑着“生命的每一轮都印刻在我们的基因里,这是一种伟大的创举。只是,解印之下,每一轮回的感觉都一一铭刻在我的神识之海。你知道单细胞是怎么交流的嘛?你可知树是怎样痛苦的,你可知何为生命?无数感觉,知觉纷至沓来,我仿佛也跟着古老的进程体验着生命的神奇。我似乎活了亿万年,又似乎从未活过?”
钱钟晴话语逐渐失控,语言不详,字字之间意思相差十万八千里,燕烟烟听着费劲,“好想也经历一番,通感于你,那该多奇妙!”
“你先回去。我还得熬过三四天,这仅仅是个开始。”
燕烟烟舍不得走又不无担忧“什么时候功成?。”
“鹦鹉必至,吵嚷不休之时。”
“那?我想来看你?带着你钟爱的汤。”
钱钟晴一脸嫌弃。
燕烟烟抿嘴笑道“放心,我妈妈最近挺有空闲的,熬汤是一把好手。不像我这般心急。”走到背包处,把它轻轻提起,“这东西,我代为保管了。那拜拜啦!祝你成功。”燕烟烟一步一回望,踏着轻盈的步伐。
她那轻盈的身姿时不时在钱钟晴心头跃动,似小白兔一般动个不停,他没来由的叹息一声。
生命以霸绝的气势磅礴上演,期间玉米排骨汤,金针鸡汤,猪舌西洋菜汤,巴 戟杜仲海龙瘦肉汤,参须红枣炖鲈鱼,种类繁多,味道妙不可言,一日三餐,绝不重样,足足吃了四天。这几天的舌头遍尝各种鲜味,如今连淡水也甘甜可口,蕴含无数滋味。
第五日生命演化大成,生命气机冲天而起,当见他的身体往各个方向爆涨,仿佛诞生之初的生机被激发,每一个细胞迫不及待的表现自己的时候到了,于是乎手臂上长了眼睛,大腿露出脑袋,头发里生出皮肤,心脏在脸上跳动……乱了一切都乱了。各种细胞仿佛是刚结合一般,自我表达。于是乎,无数个钱钟晴在幻化,在成长,一个钱钟晴化成无数个自我,如水般几乎占据了整个湖。
燕烟烟目瞪口呆,拿着装汤的保温盒,不知送给那个钱钟晴?这么多个钱钟晴密密麻麻的,使她头晕目眩,软在地上,一个个痴痴的看去,心眼都花了,脑海一片空白。
呼呼呼呼
空气急荡,风起云涌,一团乌云遮天蔽日,蜂拥而至,人声鼎沸。
“主人,我们来了。”“哇,好多个主人,那个才是真的”“笨蛋,每一个都是,就像你我一般”“幻像,全部都是幻像”“安静,大家伙了疯了”“千年等一回,你懂个啥”
吵吵嚷嚷从天而降。
燕烟烟凝眸瞧去,一点点黑色点连成黑色的线组织成遮天的乌云,每一个黑点是一只黑色的鹦鹉,五官具全,毛羽发亮,神谕飞凡,你挣我抢坠入钱钟晴的分身里。分身融合鹦鹉,幻化成一片羽毛,于天地之间蹁跹气舞,各种舞步凝聚一起,逐渐融合幻化成一只巨大的鹦鹉。这鹦鹉大笑三声,一声身体爆长万倍,三声过后,几乎挤爆天空。
大嘴垂天而下,降落在燕烟烟的鼻子旁,“烟烟,我喜欢你。嘿嘿嘿嘿。”语调尖锐几乎刺聋了烟烟的耳膜。
好熟悉的语调,又来逗我?
鹦鹉的b格瞬间崩塌,烟烟手指不停地戳着它的嘴尖,一戳缩小万倍,有趣之极,打字机一般擦擦擦的戳去。
“不。”
鹦鹉似个大气球,泄气的气球,慢慢憋了下去,身体一寸寸缩小,以至于无,又成无中生发出一只手,接着是头,变戏法一般,钱钟晴赫然在她眼前,雪亮的眸子笑笑了,“你好呀!烟烟。”
燕烟烟害羞的点了点头,好字轻轻的钻入空气里,消失无踪。
“多谢这几日来的照顾,我请你吃大餐?片了这条龙?”
“这?不太好吧?”燕烟烟于心不忍。
“这龙卖给缘来酒楼,可是顶级食材,一般的是要入人的口腹。确定不来点?”
“不,不,不”烟烟一个劲的推脱。
“那我们去酒店里吃其他的也一样。你先回去取我衣服来,顺便把我包带来。我在这湖边玩玩水,等等一起去吃。”
燕烟烟飞也似的跑了。
钱钟晴凝注湖水中自己的倒影,当见身骨铮铮,肌肉饱满,黄金比例,一水儿的美。这身体基因全按照神者的体质量身打造,力量感爆发力,速度,坚韧,持久,无一是身体的极限,人体的巅峰。“不赖嘛!”他嘻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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