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平静的闲了半个多月,每天就是起床,不是打游戏就是打麻将,玩够了回家吃饭休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每天上班下班,我实在闲的慌,就问远在江南打工的父母他们那边工厂还要不要人,得到了答复以后,我约了老婆吃晚饭,打算和她说一下我的计划,这样一直闲着也不是事。
因为疫情已经控制的差不多了,只要做了核酸检测,扫描行程码以后是可以外出的,毕竟大家还是要生活,她下班以后选了一家我爱吃的火锅店,她点了几个菜,不好也不坏,大部分都是我爱吃的。快吃饱的时候我跟她说了想去外地打工的事,这一次她没有闹也没有抱怨,而是很安静。因为之前摆摊提出要开店,父母不同意,建议我跟着他们去打工,每个月五千多到七千的工资,比较稳当,她是独生女,去了以后家里就她父母,她舍不得,为此我们也没同意,因为我们小县城的工资最多也就三千多,她还是大学生毕业,有文凭,如果我去找工作可能也就一千多两千。生活都要很拮据,更别说还账了。
我妈给我转了几千块钱,说让我考虑好了买机票,在月底前告诉她。这时候是大家刚刚回家过完年,假期结束以后封城了,刚刚解封的工厂招工,过了时间不一定有岗位。我也知道老婆的感受,如果她不愿意去我也可以接受,不勉强她,毕竟从小到大都在父母身边,除了大学时候离开西南去了上海读书,但那时候也是在她姑妈家。
正在我们商量到底去不去江南的时候,有一个好朋友同时给我和老婆发了微信,内容大概就是她知道我们现在日子不好过,她现在有钱了,想帮助我们,因为之前我和老婆帮助过她等等,然后就是比较想念我老婆之类的话。
她叫清小二,是我们西南边境城市的女孩,几年前从边境版纳到我们滇南读书,是个漂亮高挑的女孩,当初是因为我打牌认识了她男朋友小胖,外号叫小胖,可是却一点都不胖,是少数名族的黑壮。熟悉以后我们成了朋友。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她和小胖分手了,就回了版纳,而小胖如今还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也相处了好多年,互相帮助和扶持。
最开始和小胖相处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个赌徒,只能是狐朋狗友一类的,可是慢慢相处下来觉得他人还是不错的,能吃苦,就是当时喜欢打牌,后来因为打牌欠了很多债,我和老婆也帮助过他们很多次,小胖离过一次婚,他和我同样的年纪,小了我几个月,但是他有个儿子,都快五岁了,这是我没想到的。
我记得四年前小胖第一次请我到他家里吃饭的样子,他家是农村的,叫东海村,到了他家就感觉他家很乱,没人打扫和收拾一样,一楼的客厅里乱糟糟的,柜子上还摆着一个黑白的遗照。他告诉我说因为他后妈不喜欢清小二,所以他和女朋友在城里租房子住,他母亲走的早,那时候他又不听话,叛逆,后来他父亲又娶了一个后妈,几年前父亲也出意外不在世上了,他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如今在坐牢,我大概知道了他家的环境,觉得他很可怜,尤其是他那五岁不到的儿子看着我的眼神深深的让我有些心疼,当天吃完饭以后我老婆就带着他儿子去城里买了一些衣服和鞋子。熟悉以后他儿子经常叫我叔叔,看见我老婆就叫姨娘,小嘴特别甜。而小胖的后妈,刚刚开始我觉得她脾气特别不好,对任何去她家里的人都特别不待见,经常骂骂咧咧的抱怨。可是后来熟悉以后,她对我和老婆也很好,慢慢变得很热情,因为我们会经常给孩子带吃的或者买衣服裤子。虽然小胖不是她亲生的,可是对待小胖的儿子,真的当亲孙子一样疼,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但是真的的尽了一个奶奶的责任。
我老婆第一次见小胖是我们去找他要钱,因为之前不太熟悉的时候欠了我两千块钱,我们刚刚走到他的出租屋门口就听到了屋里的骂声,好像也是来要钱的,说话特别难听,我们本来想走了,碰巧小二开门看到了我们,进屋以后了解到了大概,原因是本来他和朋友都是一个斗牛场的人,因为投资斗牛场的生意,亏了钱,他朋友的妈妈知道以后说小胖坑她家儿子,骗她儿子投资各种,无论小胖怎么解释,他的朋友都低着头不反驳,明显就是懦夫。我老婆听完气不过,当场就借了小胖五千块钱把账还了,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小胖把我们当做了好朋友,无论我们有什么事,他都会帮忙,有钱出钱,没钱就出力,哪怕我们不在,有事也会帮我们去办。
后来他真的戒赌了,跟我一起摆起了路边摊,他卖起了羊肉粉,生意也渐渐好了起来,也不怕吃苦,无论刮风下雨都会去摆摊,很是能干,所有的朋友都觉得他改变了。
都在我们觉得日子慢慢好起来了的时候,发生了一些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清小二被闺蜜邀请去过生日,小胖正常的去摆摊了,可是那一晚清小二没有回来,没过多久,听说他们分手了。后来清小二住院,没有钱,我老婆借了她几千块。出院以后好像她就回版纳了,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清小二喝多了,她的闺蜜竟然叫她前男友来接她,因为她的闺蜜看不上小胖,结果不用多说,两人分手了。
清小二最后没有留下来陪他一起努力,听我老婆说她没和小胖说分手,说是想回家,小胖挽留了,但是留不住,最后的机票钱也是我老婆给的,就这样两个本来很恩爱的情侣就这样分开了,本来都可以一起吃苦一起熬夜摆摊的两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分开了……
没有想到这一走就是四年,但是我们期间会偶尔联系,虽然他们分手了,可我们依旧是朋友,有微信,也知道她过得很好,回了边境以后去她姐家工作了,开上了宝马,有时候我们急用钱的时候只要我们开口,一两千块钱随时会借我们周转。
收到消息之后就是平时的嘘寒问暖,互相聊聊天,也没怎么在意,她告诉我她不在版纳边境了,去了东南亚,认识了一个男朋友,她男朋友特别有钱,是开公司的,对她很好之类的,就是秀了一波,没办法,大部分女孩子都喜欢这样,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很正常。
时间慢慢的流逝,到了月底,老婆也辞职了,决定和我一起去江南找我爸妈,跟他们一起打工,我们机票都订好了,然后她发了个朋友圈,大概意思就是要离开这个小城市了,舍不得之类的。晚上我们约了三五个玩的很好的朋友,可以说很知心的那种。有王磊,妥妥,小猫,老头,我们几个,小胖因为要摆摊,就没和我们聚了,其实我也知道,经过那件事情以后小胖也变了很多,这四年来虽然有了新的女朋友,但是始终被伤害了,没有了以前那么快乐,也很少出来玩了,都是摆摊赚钱,我们之间的来往也比以前少了很多,但是我明白,他对我是不会变的,我觉得人最难得的就是低谷期的友谊。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喝酒吃宵夜,好像知道我要去外地了,都有些不舍,最先开口的是王磊,我们从中学时代相处到如今,已经十年的友情了,他看着我破旧的手机,说要给我换一台手机,当时大家都在喝酒,也没在意,吃吃喝喝又约好了去蹦迪,这一次王磊买单。老婆因为心里有事情想和父母说,没有和我们去,而是去了她家和她父母说我们要离家江南去打工的事情。
那天晚上几个朋友都喝了很多很多酒,哪怕我酒量最差,也喝了好几瓶。但是大家好像都没醉,又好像都醉了,坐在马路的边上哭哭笑笑的聊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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