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能力初现

六月份的天,火神老爷的脸。虞忆一个人安静的躺在宿舍的床上,年久失修的空调未给他带来一点凉意,但他并未感到烦躁。在他口袋里的那片羽绒一直在散发着丝丝凉意。他的脑中不断回忆中那年画面。铺天盖地的大雾,在雾中凶凶燃烧的银色火焰,以及他父亲那个决绝的背影。虞忆握紧了拳头。手机设置的闹钟响起,时间到,他要出发了。轻车熟路,虞忆来到了那个天台。可这次与其说是他召唤大雾 世界,倒不如说是大雾世界将他强拉进去。羽绒在兜里剧烈运动着,散发出白色的烟,下一刻大雾袭来。

一进来,虞忆便看见了在半空中的林柯,他的身体在天空尽情的伸展着,铺满了虞忆所能看到的极限。林柯在幻化着一种树木的形态,随着幻化的成形,一种奇特的美感映入了虞忆的眼睛。未等他感慨,一股黑色的能量巨浪便从眼睛能看到的尽头涌来,初时,只见一条黑色的细线,瞬息后,便接天而来。虞忆一眼望去,黑色尽入眼帘。大雾带来了信息,那是愤怒,妒忌,贪婪,不甘等等负面情绪所汇聚的巨浪。一股浓厚的腐烂气息将虞忆包围着,他有点头晕。林柯化成的灵树见状立在了巨浪与虞忆之间,树木无叶但却有一丝金光在枝干上游荡,那是金色眼眸的一缕馈赠。灵树将巨浪分成了两半,虞忆在林柯的庇护下,静看着这个大雾世界所发生的一切。这是何等壮观的场景。巨浪不断的冲击,可灵树却纹丝不动。金光像利刃一样劈开黑暗与雾气,露出了破败的建筑,与现实似乎无啥区别。

随着时间的推移,巨浪开始慢慢变小,直至消失。 遗留下来的黑色水溪,被大雾化为一个个小光团,漂浮在空中。林柯没有多说,他伸展着自己的枝干,竭力捕捉着每一个光球,但由于身体大小问题,仍有些漏网之鱼。挡下巨浪远没有虞忆看到的那么轻松,枝干上的一丝金色已经近乎看不见。表皮也变的有些发黑,他在补充着自己的消耗。虞忆看着林柯的动作,鬼使神差的也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触碰了其中一个离自己不远的光球。在触碰的一瞬间,光球融入的他的左手,一种爽到极致的感觉涌上脑中。身体中每一个细胞都在狂欢,虞忆忍不住大叫起来。他敏锐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发生着某种变化,或者说某种进化。林柯的变化更是显而易见的,枝干上开始抽出嫩芽。虞忆刚想再伸手去碰下一个光球时,所有的光球却消失不见了。随后大雾一股脑传来了大量的信息,虞忆只觉得头痛欲裂,瘫倒在地上。就在他快要晕倒的时候,兜里的羽绒溢出了某种力量,瞬间,虞忆便清醒过来。

他看到了,巨浪的起源。

在等虞忆整理好状态时,林柯早已变回了之前那个身着校服的少年。大雾传来了林柯的信息:巨浪是每月都有的,大雾传出了讯息,撑过去可以得到奖励。如果没有撑过去,便会被腐蚀,就像我之前的状态那般,浑浑噩噩。只不过,今年的浪潮变得比以往更大,当然遗泽也更多。虞忆暂时没有理会林柯,在他接触那个光球以后,他发现大雾世界开始变了,在他的视线中,雾气开始变淡,渐渐的露出了建筑的轮廓,和现世似乎没什么不同。他终于可以不用担心一不小心踩空摔死什么的。毫无疑问,那是光球所带来的能力。

“所以我也能在大雾中被看见了吗?”虞忆心里想着。

“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你仍然处于不可视状态。”林柯向虞忆这边飘来。“所以,怎么又来了?”

虞忆经他提醒后才想起自己为什么来这。今晚的信息量实在太大,虞忆都忘了自己的目的。“林柯,自从上次离开大雾世界后,我总感觉身上有着某种力量在操纵的我。是大雾的能力吗?”

林柯摇了摇头,他大概是知道原因的,只是不能说出来。“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这力量与大雾世界和我都没有关系。”

虞忆眼神一凝。“林柯学长,十三年前你是否见过这样一个人。”他握住羽绒,唤醒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影子,正是他的父亲。他不认为会有那么巧的事情,他的父亲也是在十三年前消失在大雾世界,那铺满整个视线的银色火焰,那巨大的刻度月亮,绝对不会错!媒介传出了他的所想,林柯看后仔细的回忆着,毕竟时间久远,他也不能一下子想起。

“没有见过。”过了一会,林柯肯定的回答到。

虞忆没有在说什么,可是耸拉着的脑袋还是不难看出他内心的失落。

“不,绝对,绝对有什么联系,只是我还没发现。”虞忆有些歇斯底里,他不信巧合,不信命,只信自己的判断。他仍记得伴随他整个童年的阴霾。同学的嘲笑,母亲的不理。他就像是被世界抛弃的孤儿,若不是吴北和柯杰,虞忆可能都没有长大的勇气。而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源于他父亲的消失。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点与他有一定关系的事情,他绝不可能放弃。

林柯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他,一直待到他平静后才靠了上去。“这就是你支开你那两位朋友的原因吗?不想让他们知道你的私事?”林柯说完后接收着媒介的回馈。“哦,原来还有这原因,放心,我没有什么双人格,也没必要针对你们。至于许依莲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吧。”林柯的脸上写满了释然,金色眼眸洗涤了他的内心,现在他只论利弊,早已断绝了感情,帮助虞忆也不过是想博得金色眼眸的好感。

虞忆仍是低头不语。他绝不可能放弃追查,好不容易有了那么一点机会。他转过头去,左手轻握住兜里的羽绒,默默的离开了大雾世界。

今夜无月,天空中反倒有少许的阴霾。但虞忆却比平常看的更加清楚,他甚至能够看到远处树木叶子上的脉络。他知道,那就是今晚所得到的馈赠。

转眼两日过去,吴北和柯杰到了学校,三人在寝室会面。吴北急匆匆的发声道:“嘿,忆哥,你绝对想不到,我老爹这次还真回家了,我问他咱班主任的事情,他还真跟我说了。不过没有一点有用的信息,和咱自己听过的那些差不太多。不过,你猜怎么着?”吴北故意卖了个关子。没等虞忆去问,柯杰啪的一巴掌呼在吴北的小光头上。“快说,别扯那有的没的”

“忆哥,这次回家的时候我偷看了我老爹的日记,嘿嘿,还真让我发现了有关大雾世界的事情。”吴北一边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边说着:“十三年前在丰头区出了一起连环杀人案件,三天时间,丰头区的七户人家惨死,这个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少废话了,这个丰头区的人都知道。”柯杰打岔道:“能不能挑重点啊。”

可能是因为要说的事情太过重要,吴北少见的没有和柯杰犟。“别急,算了,我还是给你直接看吧。”吴北也觉得自己讲的过于啰嗦,他直接在三人的寝室群中发了八张照片,那是他所拍下来的他老爹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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