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明媚的晨曦

07 没有甜味的新年糖

我们那个年代,零食的种类,真的很有限,而且,大家都比较穷,很少有零食吃。但是,也有例外,那就是新年的时候,每家每户都会买很多的零食、水果、干果……种类多得让人眼花缭乱!但是,在我的印象里,我们家过年从来没有置办过什么,每次到别人家拜年的时候,总能被那些好吃的吸引,每次回家都被别人塞得满满的两大荷包。

纵是如此,母亲也是硬撑着,想要在别人面前不那么窘迫。每年,过年我和弟弟,总会有些“新”衣服,有时候不知道是妈妈哪里来的钱买的新衣服,有的时候是妈妈从外面带来的比较新的衣服,说是亲戚给的较新的衣服。但是,妈妈从来没有新衣服,好像在中国就是这样,父母都是天生的无私,自己就算是不吃不喝,也会满足孩子的愿望,但是,有时候这样的一种满足,对于孩子来说也是一种压力。当然,那个时候的我们太小,不明白父母的这些无私付出,总是把目光放在喜欢的那些衣服上面,也是那些衣服,让我们在同伴中能够放肆地玩笑。

记忆中,那年的家,应该是很穷了,真的是揭不开锅的那种,每天来回就是几个青菜。但是,那年过年,妈妈带回来了两包超大的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的糖果,外面的包装,很是漂亮,但是那个糖,吃起来,真的很不好吃,是那种涩涩的酥心糖,真的很不好吃。现在,我遇到好吃的酥心糖,即使再好吃,我也总是吃不下去。有些事情,第一次有了不好的印象,而后需要很多的弥补才能将它们的印象扭转回来,对物如此,对事如此,对人亦是如此。

因为我们家穷,每次到过年的时候,我们家总是不能有那么多的好吃,但是我还是喜欢有爸爸、妈妈的新年。新年,仿佛有种魔力,总能让人们短暂地忘却不开心、伤心的事情。在新年里,我的印象中,都是一家人在一起放声大笑的画面,就是那种让人从心底里开心的画面。妈妈,在新年还会带我们,做一件事情,就是一家人一起去拍张全家福,弟弟和我,还有我们和爸爸、妈妈。这样的快乐,总是容易沉醉,让人忘了家原本的样子!

写到这里的时候,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个画面:我们一家人,还有姨和舅家的人,都在婆婆家,应该是过年聚餐。不知道怎么,大家都在说我们的事情,大家把矛头都指向了我的爸爸,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总体的意思就是我爸爸非常的不争气,不成器。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爸爸跑到厨房,拿了一个瓶子,在大家的面,当着我和弟弟的面,将自己敲的头破血流,我不知道怎么回家的,但是我直到现在想到这些,心里还充溢着悲伤。

人们能够记忆的画面,有两种,一种是那种幸福无比的画面,还有一种就像刚才所说的那种悲伤的画面。而我,总是会想起幸福的画面,忽略悲伤的画面,但是有时悲伤太多总是会冲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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