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撕碎的裙子
我的印象里面,父母的决裂,好像是从一条裙子开始的。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我和弟弟在家,妈妈不在家,不知道去了哪里,爸爸一个人在桌上喝着白酒。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非常清楚的记得当时喝的酒,酒是那种最便宜的长瓶子装的酒。记得爸爸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我和弟弟就在旁边看着。爸爸问我们:“妈妈昨天干什么去了?”我们答道:“没有干什么,就是去买了一件裙子。”爸爸接着说:“去把裙子拿出来。”不明就里的我们,欢快地跑到卧室,打开柜子将里面的裙子拿给了爸爸。
爸爸,把我们拿来的裙子,仔细地看了看。很愤怒地把它撕碎,撕成一条一条的,看到自己撕碎的裙子,爸爸的怒火,似乎消了,爸爸的理智稍许回来。就对我们说:“等你妈回来不要给你妈说是我把她的裙子撕碎的。”我们当时怯怯的点了头。现在想来,爸爸那个时候还是理智缺失的,家里就我们三个人,我们两个小孩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把裙子撕碎,只有他能撕碎,妈妈一回来,看到裙子,肯定就知道是他弄的。
后来,妈妈回到家,看到裙子,发没发火,我记得不太清了,我也不记得这件事情最后是怎么结束的。我只知道,好像从那件事情开始,我们家变得有些不一样。也好像是从这件事情开始,我对爸爸的记忆好像没有了,跟他在一起的时光,似乎没有了。不知道,是在以后的岁月中,很平常的度过,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对他的记忆少之又少,仿佛从这件印象深刻的事情开始,没有了记忆一般。
我们家,也似乎变得不太一样,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
前面的那些过往,可以说组成了我全部的童年,以前一直觉得自己的童年,是很悲惨的。当我把那些,埋藏在自己内心里面的事情,跃然纸上的时候,我却感觉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悲惨,自己只是经历过有部分人会经历的事情。而且,在这个书写的过程,我发现自己,觉得永远不能忘记的事情,竟让自己换了一种想法,变得没有那么糟糕,慢慢的这些事情也变成了另一种力量,让自己不再觉得那么悲伤。写到这里,我感谢自己毫无保留的书写,我也非常感谢阅读我这些文字的读者。可能没有多少人,但是我真的很感谢你们,在我的文字中,读着我的故事,让我更加坚信这句话:世界上不是没有美好,而是缺少发现美好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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