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幽罗花第一次毒发

荣似浅揉了揉鼻翼,双眼微红。

“夫君勿怪,妾身素来闻不惯脂粉的香气。”

虽然荣似浅隐藏得极好,但窦元启还是从她身上捕捉到深深的嫌恶。

窦元启冷哼一声,将她放在桌上的手帕拿来擦了擦脸,一股淡淡丁香花的味道在他鼻翼间环绕,久久不断。

他瞥了一眼手帕上的图案,不似寻常女儿家的花鸟鱼虫,反倒像是一个文字,随即不着痕迹地将手帕收入袖中。

窦元启笑着,宽厚的大手一把抓住荣似浅不知所措的小手,柔弱无骨,细腻丝滑。

“啧啧!浅浅向来不用脂粉为何还如此香?难道浅浅天是赋异禀,自带体香不成?”

荣似浅哪里经历过这般场景,当即小脸微红,水润的眸中闪过一丝羞恼,这人怎这般放荡无礼?!

她是心中暗暗咬牙,如若这人生在荣家,她定要将他赶出去。

窦元启黑眸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强装镇定的女人,一股从未感受过的异样的感觉从身体深处传来,他嗓子禁不住紧了一下,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夫君说笑了。”

强忍着不适,荣似浅勉强笑了笑。

“哈哈哈!”

看着荣似浅羞赧的模样,窦元启大笑一声,将她拦腰抱起,一把扔在床上。

荣似浅一阵惊呼,双手忍不住抱住窦元启的脖子。

自打出生以来,除了父亲,她还从未和男性如此贴近过。

窦元启炙热的体温透过一层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隔着一块布料都能感受他身体强健的肌肉,让人不自觉脸红心跳。

“浅浅当真是可爱的紧,只是不知到底是真是假……你说是也不是?”

昏暗的烛光下,一位身材娇小的女人被一个身形健壮的男子压在身下,男人呼出的气息全部喷洒在女人脸上,染红了女人发烫的脸颊。

安静的房间内,静得只能听见二人粗重的呼吸声。

距离之近,窦元启甚至连她脸上细微的绒毛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夫、夫君,妾身不明白您这是何意……”

荣似浅呼吸困难,使出吃奶的劲都未推动他一分。

感受着身下的小女人不断乱蹭,窦元启暗暗咬牙,眼神也之前的晦暗变得有些灼热。

“别动……”

半晌,窦元启嘶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听罢,荣似浅身体一僵,不敢动弹,生怕惹恼了他。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窦元启咬牙切齿道:

“你点了什么熏香?”

不知为何会这么问,荣似浅双眸泛着疑惑,老实道:“并无。”

看着她不像是说谎的眸子,窦元启缓慢从她身上起身,坐在床边,只是姿势怎么看怎么怪异。

荣似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选择紧紧闭上嘴巴。

她轻呼出一口气,想要拿手帕擦去额头的薄汗,却不知手帕被丟到哪里。

“咳咳……”

荣似浅轻咳几声,眼神真诚地看向床边男人的背影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正如你猜想的那样,皇帝确实命人暗地找过我,至于内容,你应该猜到了……”

窦元启背对着荣似浅,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安静的房间内,倏忽多了些冷寂。

“继续说。”

荣似浅抿了抿唇,眼神复杂:“其他的都不是很重要,只有一件,我想你一定会很感兴趣。”

“嗯?”

“……他让我窃取镇世将军的帅印。”

狡兔死,走狗烹,功高过主的人自古以来便没有好下场。

听到这句话,窦元启嗤笑一声:“果不其然……这个老东西还是那么多疑。”

窦元启嘲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就你一人?他派你来送死吗?”

荣似浅摇摇头,红唇轻启:“他与我说,等我入府后自有安排。”

“……事成之后,保我荣家富贵,衣食无忧。”

窦元启转过身,犀利的眼神直直看向荣似浅,似乎在探寻她说得是真是假。

“我如何信你?”

最终,他缓缓开口。

窦元启话音一落,荣似浅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

窦元启的态度虽不说完全相信,但也会将她的话考虑在内。

“如若我所料不差,大皇子的人近期有联系过小将军。”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大皇子本性淳善,并无任何争权夺嫡的心思,你怎会连想到他?”

窦元启反问道。

荣似浅淡淡一笑。

“大皇子若真如表现的这般清新寡淡,那小将军那天在东湖船上为何不答应大皇子的邀约,还是说大皇子与小将军说了什么,让小将军避之不及?你……”

但荣似浅话还没说完,便被人猛地扼住脖子。

窦元启眼神危险,宛如一个黑暗中盯住猎物的豹子一般:“你怎么知道的?”

“咳……咳,既然我一介女子都有办法知道,更何况其他人,小将军又何必自欺欺人?!”

窦元启缓缓松手,眼神中暗晗警告。

“你最好保证你今天说得话,我不会从第二个人的口中得知。”

荣似浅揉了揉通红的脖颈,已是淤青一片,她自幼身体便比寻常人娇嫩些,这淤青估计又要养上一阵子。

“至于小将军如何信我,那人当时找我时,脸带黑纱,嗓音嘶哑,只是给了我一块令牌,让我在事情败露时可以保全自已。”

这件事就连红袖和白玉都不知道。

说着,荣似浅递给窦元启一块刻着麒麟的令牌,令牌背后的瑀字清晰可见。

瑀字,乃是当今朝堂上的大忌,因为这正是皇帝未登临天下之前的字。

而在如今朝堂上,能够拥有瑀字令牌的人少之又少,无一不是皇帝的亲信。

窦元启把玩着这个令牌,玩味道:“皇帝如此信任你,你为何又投靠我?”

听罢,荣似浅握紧床下的鲜红被褥:“识时务者为俊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似浅身在曹营,又怎能不为曹贼所用。”

窦元启黑眸中一缕暗光划过,但由于房间内昏暗无比,荣似浅只能模糊地捕捉到他那意味不明的目光。

“那……皇帝又怎么能确定你不会背叛他,还把这么重要的令牌给了你。”

荣似浅像是早就知道他会问出这个问题,她眼神平静,在窦元启探究的视线中将自己的袖子挽上去,缓缓走到烛光前,犹如自残般将自己手臂放上去。

看到这一幕,窦元启心中大概明白了她要做什么。

只见在火红烛光的照射下,荣似浅原本雪白柔嫩的手臂上,骤然多出几道如同藤蔓一般的花纹,好似鲜血印成的纹路,诡异无比!

荣似浅面色惨白,手臂微微抖动,身体撑不住瘫坐在地上。

在烛光消失的瞬间,她手臂血色花纹也跟着消失不见。

幽罗花毒发的痛苦常人根本难以忍受,并且会随着毒发次数的增多,一次比一次痛苦,犹如万蚁噬心,让人痛不欲生!

荣似浅唇色苍白,勉强道:“小将军,这便是我的诚意。”

……她苦笑一声,如若可以,谁会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没有理会荣似浅的痛苦,窦元启眼神淡淡:“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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