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壹

我醒了,眼前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这是医院吗,我还没有见过如此装饰的房间。”

我试着挪动这身体,没有任何阻碍

“恢复的这么快么”

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已经快正午了,我试着用胳膊撑起我的身体,整个过程毫无阻碍,不敢相信这是一具经历过车祸的身体,肚子不饿,口不渴,我在床上坐了起来,我仿佛变矮了,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我的头发,居然长到了腰部,我惊的跳下了床,双手把握住一面银色的直立镜,一幅姣好的身材映入了我的眼帘,黄色的散发瀑流而下,漂亮的花环映着她花一般俏丽甜美的面孔,自然之极、纯真之极.未经化妆的小脸,格外显出她的单纯和天真.纯净得不带任何杂质的目光清澈通透,里盈满水一样荡漾的蓝色,简直叫人心醉.白皙的肌肤、红扑扑的小脸蛋、略显俏皮的小鼻子,这一切都美丽至极,镜面上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小萝莉,我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倒在了地上,我看着镜子抚摸着我的脸,一切都是这么的真实。

可能是吵闹声太大,这个房间的门突然被打了开来,一位端着茶碗的女仆将头探了进来,她看到我先是嘴巴大张,说不出话来,后是将茶碗摔了下去转身回头,沿着走廊跑着大喊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她居然,在说中文么,但容不得多想,因为这几声仿佛震动了这个家的所有人,我看得到,窗外在短时间内挤满了围观的雇人,好在我身上还批了层睡衣,要不然被看光可就糟了。

没过多久,一个中年人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就看到一位看来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衣服是深紫的上好丝绸,绣着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头上黑发中夹杂着几根白发,面容虽不可避免染上了岁月的痕迹,却依旧可以清晰地看出过去的英俊儒雅。

他略带震惊的走上前来,双手握住了我的双肩,我不解的看着他,并且带着几分惊恐。

“我亲爱的女儿,你...你!”

嗯?女儿?难不成,他是我的父亲?我的大脑极速回转,尽量不让自己被种种刺激所击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后这位父亲喜极而泣,而我只能呆在一旁处于懵逼状态,总之,所有人都很高兴,当然,除了我以外。

“怎..怎么回事?!”

我挣脱了他的两个手臂,连滚带爬的跑到墙角。

“你..你们是谁?!”

那个中年人愣了一下,这个表情瞬息即逝,他回归了镇静,之后笑着对在场的其他人说

“瞧啊,我的女儿今天刚刚苏醒,不仅会说话,而且还会爬了,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很快,所有人又投来了质疑的眼光

人群在窃窃私语。

“小姐会不会被魔物上身了?”

“怎么会..这里可是洛因斯家,哪个魔族敢这么做。”

他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窃窃私语,只是走上前来,口中似乎默念着一种奇怪的咒语。

忽然,一个白色的魔法阵从空中渐渐浮现,这种剧烈的光照,要比太阳还要强烈,所有人大概都闭紧了眼睛,我也不例外。

慢慢的,光照散去,人们再次围了过来。

“真是奇了怪了,居然不是魔物,那怎么会。。。”

旁边的人又开始讨论起来。

“真的不是魔物吗?..”

“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那肯定不是,据说主人是超ss级的大魔法师呢,就算是sss级的魔物,隐藏的再好也可以被一眼识破。”

中年男人似乎在思索什么,但很快就回归了现实,之后自言自语

“不可能是邪神附身...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算了,醒来总归是一件好事,这件事先观察一阵时间吧,今天晚上斐格斯他们还要来,也算是给办个庆祝宴会了。”

就这样,在他宣布了这件事情之后,我在围观人群的庆贺笑声中,开始了在这个世界的新生活。

在他们渐渐散去的时候我用手拽住了一个,他错愕的看着我,等人走光了我才开口,询问关于我在这个世界的存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自从这个世界的我生下来的时候母亲就因为生产的时候大出血身亡了,而在这个世界的我从一出生就在沉睡。

就这样持续了十几年,按照常理说,我这样不吃不喝早该死掉才对啊!?

这是为什么呢。。。正当我正吃惊于我为何十几年还未死亡的时候。

但仿佛他更好奇我的语言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也正是我被那个中年男人怀疑的原因之一。

“我们日日夜夜看守着我的房间,绝不可能有半点遗漏的时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姐是从小昏迷到大,又是如何学得语言的呢?”

这个问题让我一时语塞,我又怎会知道这个世界的语言也是中文呢。

忽然我灵机一闪,既然我现在这个世界是实的,那我就可以说在地球上的一切都是虚的。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我也是从孩童时期长大,谁能料想梦里的世界和现实世界的语言是相同的,我能听得懂你们说的话这也是理所当然。”

“原来如此。”

他紧接着说

“其实小姐的父亲是一个很好的人,不知道你明不明白这些事情,但我一定要和你说,若是你所言非虚,那也不要去责怪刚才主人的行为,那也是为你好。”

之后他就介绍起了我所在的家族

从他口中得知,在二十年前,洛因斯家也就是我的家族是天府帝国的地方大族,对地方的军政举足轻重,深受伊思莱雅家族的信任,而两年后的神圣五国联盟,洛因斯.马斯洛珐(我的父亲)担任天府帝国的经济外交官,那时的洛因斯家族可谓是风光一时,战争结束后,也就是两年后,我诞生了。但母亲的死让老爷痛苦不堪,帝国预言师也预言了我的生命将在不久后熄灭,在父亲的不断恳求下,伊思莱雅家族赐予了洛因斯家族一件至宝“一缕邪神的神识”,之后便将洛因斯家族连贬三级,无权参与地方军事及行政事件,之后洛因斯家族举家从帝都搬出,来到了这个小城市,至今已经有十六年了。

“邪神的神识..那是什么?”

他用手抓了抓头发,无奈的告诉我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毕竟那时候我才五岁,之前我说的,是听这里老一辈的人提起的了。”

我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管我叫希伯莱,这个姓名是别人给我取的,我..实际上是无名无姓的。”

“嗯?难不成你是孤儿?”

我向他投向了同情的眼神,似乎他也默认了,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直视我的眼睛。

“你为什么不直视我”

“帝国有规定,如果平民直视上层贵族的眼睛,那是大不敬,这种行为在其他家族多多少少会受到一些惩罚,如果是在伊思莱雅家族.....那可是直接杀头的罪过。”

“......”

这有些让我无语,我也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

“那我先告退了,小姐要好好休息。”

照这样看来,这个世界的规矩还是很多,有些像古中国,只不过这里的建筑确实近欧式设计,边边角角凸显着别致。

“一缕邪神的神识,难道就在我的体内么”,我虽然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但邪神这两个字却是让我浑身上下不舒服,我的困意又涌了上来,我又躺了下去,睡着了。

我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了,太阳的光芒正好可以从数扇扇形玻璃穿过,直击我的寝床,我再也睡不着了,我坐了起来,揉了揉眼,床的旁边没有一双可以穿上的鞋子,好在地上铺上了白毯,我站了下去,脚底传入一阵阵微痛,这双脚一点受累的痕迹都没有,没有长出茧子,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受着痛走到了窗边。

我低下眸向下看,偌大的庭院中已经热热闹闹的筹备起来,雇人们忙上忙下,摆起到一条条雕花的银色长桌,和数百个暗红椅子,整个场景都显得如此和睦,不久后十几个人从大门走了进来,窗户是开着的,我侧耳倾听。

我在屋里听到外边筹备宴会的人说,这是当地的总兵:斐格斯.浩拉缪斯,但他看起来并不大,看样子好像还不到二十五岁,但居然就当起了一城之将。

我将手和脸贴在了玻璃上,整个身体依靠着这片玻璃,自从苏醒到现在,我困倦的速度仿佛要比常人快了许多,随便走十几步就会感觉到累了。

我的眼睛半睁半闭的继续向下看,一个年轻的男人原本径直向前,但突然转头,直盯盯的看上了我,这时我才算是看清楚他的全貌:那人身着绣着王徽的蓝色军大衣和有黑色裤线的红色长裤,长筒靴擦的锃亮,黑色的短发上带着闪闪发亮的官帽,单镜片后是目光明澈宛如黄玉般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恰好的嘴唇,欧洲白的皮肤配上如此样貌更是衬出几分英气,我并没有逃避他的目光,反而和他互相对视,看来,他也是贵族。

他并没有多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转头就走进正厅里去了。

此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推了开

“小姐怎么趴在这种地方?”

我被快步上前的佣人扶了起来。“如果被主人看到了,我们会遭骂的”

我又被扶回了床上,伴随着困意,很快我就睡了去。

我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夜晚,我的房间里并没有点灯,楼下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我再次踱步来到了窗边,看样子宴会已经开始了,这次宴会很宏大,开样子就连佣人也有权力参加,我再次用脸贴在了窗户上,现在倒是有力气了许多,我趁这时再次注视起自己的这副身体,缓过来那股气之后,我更在意的是,这个世界的运作规律。

房门再次被推开,只不过这次进来的那人并没有说半句话,他走了进来,反手带上了门,紧接着,偌大的房间内就只剩下了脚步声,我实在好奇究竟是什么人,一转头,一幅陌生而有熟悉的脸庞凑了过来,是之前的那个年轻男人。

“嘛,怎么这样一幅嘴脸,你应该就是洛因斯.娜尔卡琳,对吧。”

“对,我是。”

“请问..你是?”

“鄙人,斐格斯.浩拉缪斯。”

他鞠了一躬,之后继续说

“号称南方睡美人的你,长的样子比我想的还要好看。”

我愣了愣

“谢谢。”

之后他把我拎了起来

“是因为睡太久弄的脑子睡坏了吗,怎么显得这么虚弱”

“很痛诶,快放我下来。”

他高傲自满的眼神暴露无遗。“

“原来你这么粗暴,斐格斯大人?”

听到大人这两个字他显得更加满足了,他高兴的说

“我可是斐格斯家的人,我的行为都应该高贵无比,而至于刚才粗暴的行为,是小姐的要求。”

”我竟无力反驳.“你找我来干嘛”

他暗笑一声,“当然是,向娜尔卡琳小姐您来求爱了啊。”

我脸一红

“哇,你别过来!”

“开玩笑的。”

斐格斯大笑

“听闻你醒了,今天晚上你没有亲自参加宴会实是可惜,我只能亲自来拜访小姐您了”

原本狼狈逃跑的我摔倒后,顺势倚在一张桌子旁,这么做是让我没那么难堪。

“嗯..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要乱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很高兴认识你,浩拉缪斯。”

我略带微笑的看向他。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尽早休息吧,我刚才看了看,你的体质很弱,简直不符合常人,往后还是多多注意些吧。”

就在他要起身的那一刻,我拉着了他的衣角

“何以见得?”

“原因很简单啊,你颓废的生命之泉仅凭一缕少的可怜的邪神神识吊住,恐怕如此下去,巨大的能量消耗也撑不了多久了吧”

听完这句话,我先是浑身发麻,我先是觉得这个人也不简单,之后又觉得他可能会有救我的可能,若他说的都是真的话。

“那依您之见我该如何?”

我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质疑,当然,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当然是少活动,趴在床上受人照顾,这样说不定还能活个十年,如果每天活动的话,应该就只有三年的期限了吧。”

我愣着了,之后松开了他,轻笑了出来,因为这样的命运有些可笑。

“那,除了这样,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斐格斯?”

他叹了口气,又蹲了下来,摸了摸我散乱的头发,可能他以为我已经疯了。

“其实,邪神的神识在帝国中并不只有一缕,不过他们都掌握在伊思莱雅家族的手中,令父能讨要来一缕已经实属不易了...”

说到这里,我的兴趣勃发。

“如果我能为伊思莱雅立下不世之功,我有没有机会..”

斐格斯打断了我的话“如果小姐您真能立下不世之功,在伊思莱雅家本无用的邪神神识为何不可给小姐呢?”

他像是在安慰我,或是无视我,我也知道做到这种程度到底有多困难,关键是,三年,太短了。

斐格斯再一次的站了起来,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霎时,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孤独一人的我,我默默的走回床边,又躺下了。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大概已经是半夜了,我的房间依然熄着灯,好在我找到了点火的器具,燃起了一座烛台,房间里有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的书大多数已经落满了灰尘,只有少数书可能因为佣人时常在这个房间内看护,无聊而随便翻动的,我起床走向书架,拿到了一本历史书《天府大典》,好在这个世界的文字也是中文,我饶有兴趣的阅读了起来,天府大典讲的并不是天府帝国的历史事件,而是存在于天府帝国之前的混沌时期,那时候魔物在世界上有广泛的分布,而他们的王就唤作邪神,人们广受魔物的欺凌和屠杀,渐渐的,人们通过学习魔物使用法术的技巧学会了如何使用法术,当魔物优势也被人类学了去后,魔物就再也没有优势,他们连连被起义的人们击溃,最后不得不逃到北方,自此和人类划分界限,从此人们才有了安稳的时期,得以组建自己的政权和组织。据书上介绍,在那个时期,大大小小的国家以及地区竟有一百多个,随着事件的发酵和传播,人类的主要矛盾也从种族矛盾渐渐转化为了种内矛盾。

后来,在人类政权不断的战争中出现了一个号称天国使者的家族,这就是伊思莱雅家族的前身,那把圣剑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借用那把圣剑的力量,伊思莱雅家族横扫大陆,很快建立了政权,这就是天府帝国的前身,可是在一次对外战争打到最关键的时间点时,天府帝国的军事行动却戛然而止,随后传来当时的君主伊思莱雅.奥托卡尼亚的死讯,那把圣剑自此也就再没有显现于人世,天府帝国的疆域也仅限于此。

“不过这些事情距离现在已经五百多年了,历史变迁,很多东西可能早已经发生了变动”

我心想,而且奥托卡尼亚的死很可能与圣剑有关,可是伊思莱雅这个姓和圣剑的名字相合,到底是先有的圣剑,还是先有的这个家族,我合上这本书,已经快天亮了。

“奇怪,这次精力消耗的居然比往常慢了许多,邪神的神识所发挥的力量在黑夜更强么。”

我走向阳台,仰望落月。

到了第二天上午,我刚醒来并没有急着去找斐格斯,除了我并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之外,我知道,时机还没到,与昨日不同的是,我的房间内多了一个佣人,我认识他,他是希伯莱,他正在注视着窗户外边。

“希伯莱,你过来。”

听到我说话希伯莱打了一个激灵,他快步走上前来

“小姐,你醒了,要不要吃一点东西?”

我摇了摇头

“不用了,看来邪神的神识在我醒后还发挥着作用呢。”

“那请问小姐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给我推一辆轮椅过来。”

说完这句话后我是万分希望他们知道轮椅是什么的。

“轮椅....小姐您是腿脚不方便吗?”

我松了一口气

“并不是,是因为走路太消耗我的体力了。”

“原来是这样...家中可能没有轮椅呢。”

“那就拜托你去买一辆过来吧。”

“好的,小姐,正好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府了。

”他面带微笑的冲了出去,“真是个有活力的人。”

在他出去的这段时间内,我感到十分无聊,在巡视这个房间的时候,我找到了了铅笔与纸张

“不知道这样有没有效,不过,看样子这个世界的文明程度并不算很高,如果有模板,那锻造指定金属零件应该是没有问题。”

由于没有他人搀扶,我只得一人走向书桌,开始画起图纸来,我拿起木尺,开始分层描绘。

“娜尔卡琳,你在做什么,快回床上去”

说出这句话的是马斯洛珐,也就是我的父亲,在经过希伯莱的解释后,我对他也没有过多了顾虑。

“父亲,我正在创造新的机器。”

我的铅笔十分系统的描绘出在我脑海中浮现的各大部件

而听完这话他十分不解,走上前来俯下腰观摩我的绘画图纸

“这是什么,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我噗嗤一笑。

“您当然没有见过,这是我从梦中学来的”

“这,我听说了,真是一个奇妙的梦,它居然教会了你如何使用语言,但梦中的事情并不是所有都是可信的是吧。”

看来他对我也放下了顾虑,可能是那天听起来的魔法阵或是希伯莱的话起了作用,在绘画的过程中,我虽然没有看着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不,我认为这并不是虚假的,另外我还给这个机械起了一个名字,叫火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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