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成长经历

我之所以与父母有较深的隔阂,这与我的成长环境有不可分割的联系,下面我就为大家讲讲我童年的经历吧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祖父是老师,父亲和大多数70年代出生的人一样是个南下打工者,经过十几年的打拼,也还是一事无成,母亲则是那时候与父亲相识的,于是在1998年的某一个下午我出生了。

我自认为是个留守儿童,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常年在外打工,一直在广东,我4岁之前没有见过我的父亲,那时候还小,没有爸爸这个概念。只知道每天起床奶奶会做好早饭给我吃,那时候的早饭是真的早饭,早上没有粉和面条的,就是高压锅堡的米饭,然后炒几个青菜偶尔爷爷会买回来一些猪肝打汤给我和我堂哥一起吃最奢侈的是爷爷早上还会买牛肉但只是偶尔,青菜是家门口院子里自己种的。说起这个菜园子,那可真是我童年最有乐趣的地方,院子在我还没出生时就有了,是我爷爷自己砌的,用石头和一些混凝土堆成正方形高高的石墙,墙顶时用水泥淌平了的,有时候会把辣椒和干货放到上面晾晒。我不禁的想起这一幕幕童真的往事,每年秋天,家里都会打一些枣,生吃比较少,那时候穷,舍不得这样吃,会拿出来晒成干,变成红枣,到冬天冷的时候拿出来煮成红枣酒来喝,酒则是客家人自己酿的米酒。小时候总是贪吃的,那时候在农村并没有很多零食吃,家里跟着爷爷奶奶也不舍得买零食,爷爷就那么点工资,要承担我和我堂哥的生活,所以那时候能吃上还吃的饭菜就特别满足。所以基于没有零食吃的前提,我和我堂哥就不得不想着办法把家里能吃的食物偷偷的拿到吃掉,爷爷在门口院子里晒在围墙上的干货,也是我和我堂哥每天盯着的目标,也是猎物,爷爷只要去上班,或者去上楼看书,我和堂哥就会偷偷爬上围墙,这围墙对于一个幼儿园的儿童来说可真不矮,爬上去很费劲,但从未发生事故,总能得手,晒个干货太阳好的话要10天左右,比如红枣,这是我最爱偷吃的干货,但我也是有i原则的,每次拿一点点,因为这些干货通常会装在簸箕里,拿多了容易被发现,所以每次拿几个,这样不容易看出来,但天天如此,簸箕里的红枣则越来越少,我也还是没收手,最终我挨了爷爷的一顿打,我堂哥则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两个人的错,最终我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掏鸟窝的经历,在我读一年级之前,村里比我大一些的小孩会经常带着我和我堂哥一起玩,我堂哥是我大伯的儿子,我我奶奶生了5个小孩最大的那个很小就得白喉死了,那时候的人很忌讳夭折的小孩,于是会把死去的小孩用粪箕(这是我们客家土话的叫法)装好提到山上埋了。这些也只是我听说。我大伯是家里的长子,也是常年在外,我爸排在第三,老二老四是女儿。也就是我大姑和姑姑。我们村附近就有很多树,于是每天村里的大孩子就会放了学带到我们两个小弟弟去玩,爬树是农村孩子与生俱来的本事,不会爬不要紧,多爬几次就会了,村里公测旁是我们最爱去的地方,当然不是因为有屎吃,或者哪里更香,而是因为哪里有一颗柿子树,柿子树对那时候的我来说是高大的存在,我是爬不上去的,就靠着这些大孩子上去摘到扔下来但扔下来的往往摔的裂口子,有些也粘了泥巴,但那时候还小就没那么多卫生意识,捡起来就吃了,有时候我们也会哭,因为大孩子不都那么好,有几个会耍我们,他们爬上去直接在上面吃,不扔给我们,还往下吐口水和柿子的子,用吃完了的皮来扔到我们身上,柿子是秋冬季节成熟的,所以经常被迫要换衣服,那时候天冷,哪里有那么多衣服换,被欺负后哭着回家,又不敢说怎么回事,在爷爷奶奶一再追问下,才把事情说出来,但都是同村人爷爷奶奶不好去撕破脸找那几个大孩子算账,就叫我们不要再跟他们玩,他们很坏,那时候年纪小,没有记仇这一说,第二天又全忘了。还是跟着他们一起玩耍,这天摘柿子他们有意外收获,在树顶发现了鸟窝,但树顶树枝太小,他们不敢上去,怕树枝断了就摔下来,于是一直在议论怎么告,没一会,他们把目光投向了我,说我年龄小,比较轻,不会压断树枝,一直在鼓励我上去,我那时候哪懂这些门道,人小没心机,就很听话的去爬,刚开始好很顺利,越爬到后面,我往下看,腿在发软,但我又不敢动,我就向树下的堂哥求救,我很怕,我堂哥也比我大不了多少,那大孩子就拦着他不让他回家告诉爷爷奶奶,这时候的我越来越害怕他们又一直在下面吹,用各种农村的脏话骂我,我还是硬着头皮往上爬,树枝越来越小,稍微一动就整节树都在晃,爬过树的人应该很清楚这种感受,我腿更抖了,很害怕,感觉尿失禁似的,他们依然在下面催促着,说:“就那么一点啦,再爬一下就摸到了,你要是摸不到,你就是卵棍”这种话很粗鄙,但此时的我早就听不进这些,我一动,整棵树感觉都要断了,我神经紧绷,不再敢动,我也下不去了,我太渺小了,我只能望着我堂哥,他不敢救我,他只能站在哪里,我哭了,双腿以前以后跪在树枝上,双手紧握那细长的树枝,我越哭越大声,这时候下面的大孩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爬上来,但就在他们快爬到我这里时,我只听到“啪”的一声,之后我就记不清了,等我醒来头上已经包了一大捆布,我我奶奶在外面客厅,我叫了她一声,她进来了,我以为她会说我什么,但没有,她只是问我饿不饿,我不假思索的说了一句:“我想吃饭!"。于是奶奶把我抱起来,放到客厅的靠背椅子上坐着,叫我坐着别动,等下就有饭吃。没过多久,我听到厨房飘来一阵肉香,像是排骨汤的味道,从高压锅里发出的,太香了,我才感觉到我的肚子在疯狂的蠕动,饿极了,奶奶很快从厨房端出一碗肉汤泡好的饭,还有几块排骨在碗里,叫我慢点吃,很烫。农村的孩子没那么矫情,会自己吃饭后基本就不会再喂了,我现在很好奇,为什么当年我摔下来没去进医院,醒来只是在家躺着包了一块布,只是有血而已,好像是在村里卫生所包的,现在想想,我当时命真硬,要是换在现在,我的小孩要是树上或者摔沟里了,那不得医院全方位检查服务,什么CT,B超,磁共振......一套下来差不多6000来块。但在当年时没有的,也因为那时候的人没这个意识,家里唯一一台豪华电器就是那台爷爷花一个月工资买的长虹大彩电,哪有什么钱照什么CT,磁共振当时我们县城都还没有。我真是命硬,还好现在也没发现有啥毛病。我很快的喝完汤吃完那碗饭,又向我奶奶要了一碗,那时候农村小孩一顿两碗饭也不稀奇,况且我好像饿了两天,没死算命大。这时候我爷爷下班回来了,他问我为什么要去爬树,我说别人加我去的,我爷爷好像很生气:“你要是再去爬命都诛了你!”我意识到我好像闯了祸,我爷爷教训我,说我蠢,别人叫我吃屎我怎么不去,我至今很清楚的记得这句话,这也是我后来不会听从别人摆布的性格的开端吧。到了晚上,我堂哥在被我里跟我说昨天爷爷去那几个大孩子家了,后面回来他脸色一直不好,我想,可能爷爷也受欺负了吧,我很担心,我担心什么呢?我担心我过几天出门会被那几个大孩子打,或者他们不跟我玩了,但这时堂哥告诉我,那几个大孩子在爷爷去过他家们家后,都被打了,村里人还提了东西来我家,也就是一点饼干苹果之类的。一个村的人,能马虎过去就马虎过去了,这件事,再也没被追究。过了几天我去上幼儿园的路上,路过那颗柿子树,除了哪节段了的树枝外,我还看见了那只鸟窝,还有一只小鸟从那个窝里飞出来,我想,那大概是鸟妈妈吧,它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被我们抓住,所以把窝建在树顶......

我很小就被送到幼儿园,因为家里没人照顾我,大概三岁的样子,我就到了幼儿园上学,祖父在中学有工作,是个教龄40年的老教师,在学校和村里很有声望,村里但凡有个喜事就会找我祖父理事、写字。所以在家自然也是至高无上的权威。祖母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妇,一辈子只为生儿育女,种地干活,本分的过着老百姓的日子,性格直爽,嗓门很大,但却很善良。母亲到我断奶后,便南下打工了,我成为了留守儿童。但是在当时,我并不知道留守儿童是什么,我只明白我从小跟着祖父祖母长大,只有过年我才能见到我母亲,我每年都期待她回来,因为那时候我会有很多好吃的零食,儿童时代的人们都喜欢吃零食,我也不例外,小孩子眼里除了吃和玩,还能有什么呢?我想这大概就是我儿时的思想境界吧!

我清晰的记得在我上幼儿园的某一个日子,祖母出去干活了,农村人都习惯早起干活,因为去晚了太阳大会很热,所以要在中午之前把活干完早点回来。我跟我奶奶睡在一起,祖父在楼上阁楼睡。我当时因为睡着感觉很冷,吐到床上很多昨晚吃的食物,祖父从楼上下来看到我这样就把我抱起来,打到热水帮我洗干净后,煮了一个鸡蛋和一晚粉给我吃,但我吃不下,他摸了摸我的头,发现很烫,然后说“今天不要去幼儿园,就在家躺着,然后等我回来带你去看病,听话哈!”我知道他急着要去上班了,因为他不能迟到旷课。祖父给我泡了一杯类似于尿颜色的水让我喝完去睡,当时我还不知道那个东西叫什么,直到多年以后的今天我才知道,那个是退烧药“布洛芬”。祖父安顿好我后就匆匆赶去上班了,我一个人在家很害怕,怕有坏人进来把我抓走,因为祖父告诉我小孩子不可以一个人出门在外面玩,不然会被坏人抓走然后被剁手剁脚去要饭!也怕幼儿园的老师不给我发小红花,因为我没去上课就不是小孩子!我想了很久,还是背起了书包去上幼儿园,幼儿园不远,就在我们村口,走个10分钟左右就到了,但当时没有什么十分钟的概念,因为还不会看表,只知道很近。我到了幼儿园,老师看到我很惊讶,问我:“你祖父不是跟我说你今天不来上课吗?”,我当时没多想,就说我是好孩子,所以不可以迟到!老师也没关注我怎么了,就放我进去了,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过来的,发烧还能和小孩子玩,可能这就是无知的小孩吧,童年是那么的纯真可爱,可以因为一朵小红花而不惜自己发着烧的身体去幼儿园上课,这个往后推10年,我上初中,发个烧就直接请假两天不去学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矫情还是想偷懒,总之再也找不到任何动力能让我拖着病体去上学。临近午饭时间,我祖父急匆匆跑到幼儿园问老师我在不在幼儿园,老师指着我说:“他在哪!”,我祖父似乎很生气,但又没表露出来,就跟老师说他发烧,我现在要带他去看病!于是把我拉过来抱着就走了。离开幼儿园我就直接被带到了村里卫生所,医生给我量了体温,说38.9℃,那么热,烧多久了? 我祖父就原原本本的把病情说了一遍,医生感叹道:“怎么不早点送过来?小孩子很容易烧出问题的!”,祖父似乎有些难为情了,只是说那边还等着他上课……医生也只能摇摇头了。那天回到家,祖父便生气的骂我不听话,敢自己乱走,还好不是走丢了,以后再敢不听话,就把我送到广东跟我母亲!听到这个噩耗,我吓哭了,一晚都在害怕祖父会把我送到广东去,因为在大人的嘴里,广东是个很苦的地方,哪里有很多人贩子。在那以后,我干啥事都很怕惹我爷爷生气,因为在家里,他权利太大了!还好我从小还算机灵,没做太多傻事,幼儿园的老师也经常夸我聪明伶俐!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场景,祖父也是因为太心疼我才那样子说的吧,这可能是另外一种长辈对晚辈爱的表达方式。只有做了父母后才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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