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长进

火盆之中几块木头在静静地燃烧,摇曳的火苗散发着微弱的光。四周一片昏暗,透过窗户看不到月亮,随风摆动的树叶间依稀可见乌云密布的天空。古朴的木屋之中,齐天明缓缓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发酸的脖颈,他睁开眼。

“我怎么在床上,这是哪里?”齐天明陌生地扫了一圈,这个地方他从没来过。床边,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嗯~,小齐,你醒了?”柔和的女声将他的视角向下拉,扎着猫耳的墨蝶语直起身一甩头发,道:“你感觉怎么样?”

“你是……”齐天明有些愣神,他只觉得此人眼熟,却想不起是谁。不过活动活动手臂,竟是浑身上下一点不适都没有了,他还是明白过来,道了声谢谢。

兴许是见齐天明忘记自己的名字,墨蝶语似有些生气,幽怨地看他一眼,转身撇下一张纸条推门离开了。月光和夜晚刺骨的寒风钻入,齐天明不禁一哆嗦,他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纸条上的文字:

明日午时,旅店后院见。

几个字工整秀气,他立刻认出这是刘羽风的字迹。一想到师父,他心里满是怨气,自己可差点儿死在那洞穴里。那去还是不去呢?齐天明摸摸下巴,思索片刻。“算了,还是去吧。”他嘟囔道。

翌日清晨,鸡鸣唤醒了白杨城。踩着树叶堆积的路面,齐天明走出树林,来到旅店后院。院中站着两人,正在练拳。“天明,你回来啦!”说话的是莫洛,她朝齐天明招招手,浅浅一笑,水汽朦胧的早晨,她红扑扑的小脸显得格外可爱。

“师父呢?”齐天明只是冲莫洛微笑,然后转向新林问道。“师父在灶房里做饭。”新林听到是齐天明的声音立马停下拳头,大喘两口粗气转身说道,“齐天明,早啊。”“早。”齐天明回了一声,接着头也不回地就往灶房的方向走。

“哼,这个家伙。”莫洛见他不怎么理会自己,有些生气的跺了跺脚,一拳轰飞身前的木桩以示心中的不满,旁边的新林被这动静吓得愣神。不过这些,却不是齐天明所看见。

灶房是位于旅店东侧的一间石屋,而正对石屋门口的是一个堆满木柴的院子。还未走进去,齐天明就听到了刘羽风的声音。“恢复的如何?”“呼”紧随声音而来的,是一个热乎的馒头。

盯着从灶房里走出来的刘羽风,齐天明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如果只是昨夜没吃饭而有些饿,倒不必表现的这么夸张,刘羽风自然看出来了。

“生我气呢。”刘羽风轻笑,揩了揩手靠着石屋门框说道,“与异兽的搏杀很危险,但也是御魔师提升实力的一个重要途径,与其以后遇到异兽慌慌张张地险些丢掉性命,你还是早点儿接触的好。”

再次看向齐天明,见他小脸儿依旧是气鼓鼓的,刘羽风只能是无奈地继续说道:“先前只是想断了你逃跑的念头,好让你全身心的投入到战斗中,就怕你一直不敢去拼。”说完,深感自己太过唠叨的刘羽风也不管齐天明有没有听懂,几步便窜出老远,朝着后院走去。

“师父。”

刚停下训练歇息的莫洛和新林看见刘羽风后立即打了个招呼,看模样有些忐忑。“知道你们训练累了,继续休息。”刘羽风招手示意欲要起身继续训练的新林和莫洛不必在意自己的到来,他转头瞥一眼跟在身后气喘吁吁的齐天明,脸上闪过一丝满意,“速度见长。”

暖阳拂面,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美景拨动人的心弦。刘羽风伫立着眺望远方,他不语,三个孩子也就静静地或坐或躺在树下闭眼修炼着“聚气决”。伴随着陨力一点点融入身体,疲惫和肌肉的酸痛渐渐消失,约摸半个时辰,三个孩子便都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都起来吧。”刘羽风的声音打断了三个孩子的修炼,他们齐刷刷地站起来,就要去继续枯燥无味的训练。刘羽风却拦住了他们,“你们朝我进攻,让我看看你们这些天的进步。”三个孩子相视一眼,眼中闪过狡黠,随即同时朝刘羽风发动了攻击。

“当”新林几步冲上前甩手陨力凝聚出一柄大刀,直劈刘羽风面门。刘羽风则以手掌为刀,一击就将新林的陨力大刀挑飞,大刀脱离新林的手掌后,便化作点点白芒消散。

见自己的攻势被化解,新林忙打出一掌,欲要借力后退离开刘羽风的攻击范围。可眼前模糊了一下,他整个人就被抛飞了出去,还没回过神儿呢,人就被挂在了树上。

趁着刘羽风抛飞新林的瞬间,莫洛从侧后方袭来,手中陨力凝聚藤鞭抽打在他的下肢关节处。“啪”的一声,那藤鞭应声而断。

“小朋友,你可不是硬刚的类型。”

刘羽风刚想好下一步该如何训练新林,就遭到了莫洛的偷袭,也不惯着她,飞起一脚就踹在她护住身体的双臂上。

小姑娘也是一招就倒飞出去,不过刘羽风的力道不算大,滑出十几米后再踉跄了几步她就稳当的停下来。

“莫洛的战斗思维模式需要系统性的重建,嗯。”脑海中无数想法闪动,刘羽风很快就确定了莫洛之后的训练方向。

“嗯?”刘羽风疑惑的四周瞧瞧,踹飞莫洛的间隙却是未见齐天明的偷袭,他在干什么?

“沙沙”树叶飘落,“当”金属嗡鸣声回荡,刘羽风单手举着莹蓝色陨力长刀格挡,半空中齐天明双手握着一柄三尺长两寸宽的佩刀斜斜地划向刘羽风的脖颈。

“这家伙。”刘羽风现在是哭笑不得,在刚刚短短的几息时间,齐天明就从后院儿到木屋跑了个来回,把自己留给他的佩刀给取了回来,然后从树上发动偷袭。

本着一视同仁的原则,刘羽风手腕抖动,长刀炸响,气浪便将齐天明震荡开去。正当他思考着齐天明往后的训练方向,却听得几声树木为钝器所击打发出的脆响,紧接着便是大刀划破空气嗡鸣。这声音极为轻微,若不是刘羽风实力达到合一境耳力极佳,还真就发觉不了。

“金刀芒”刘羽风隔空手一抓,抓了个空,转头就见数米外齐天明挥出一道金灿灿的刀芒斜斜的飞来。“哟嚯,刀芒都使出来了。”看着这道刀芒,刘羽风面露意外之色,齐天明只是淬体境,使出刀芒着实是个让人震惊的举动,要知道使出刀芒或剑气最少也得到聚气境——这是常识。

不出意外,刘羽风手中的莹蓝色陨力长刀轻而易举地就挡下了这道刀芒,而他也想好了之后三个孩子的训练方向。

“过来。”他招招手,示意齐天明三人到自己跟前来。除了新林被挂在树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吧唧”一声摔下来以外,莫洛和面色略显苍白的齐天明都听话的走到刘羽风跟前,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你的,你的,你的。”刘羽风右手食指上铭文戒指光芒闪烁,伴随着他一次次伸手,一本本装线整齐还算新的书籍就被递到了三人手中。

“型盾,流水剑,藤绞”分别是齐天明、新林、莫洛所得到的功法。最后,刘羽风拿出一本烫金封面的书在三人眼前晃晃,说道:“你们先把各自的新功法练会,我再助你们淬体,争取年前达到炼体圆满。”

“真的吗!”“师父,我读的书少,你可别骗我!”“厉害,师父!”

三人闻言只觉浑身都有烈火在燃烧,兴奋,恨不得立马就学会手头的功法。三人迫不及待地翻开功法,下一秒,他们却都不约而同的尴尬地抬起头。

感受到徒弟们的热情,刘羽风这个当师父的也甚是欣慰,看三人抬起头,他笑盈盈地开口说道:“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师父,我们好像不识字……”

左右两边的同伴都不好意思说话,齐天明只得硬着头皮如是说。

仿佛是一个晴天霹雳,刘羽风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给吓得差点摔倒,“你们……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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