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沧月点头。
“你,你有什么证据?”萧教头咽着唾沫问。
覃沧月摸出楚天雄留下的玉牌,递到他眼前,随即收回。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萧教头结巴着问。
“要你帮我训练一批擅长搜集情报,追踪,刺杀的人才。”覃沧月简单明了说出目的。
“那我有什么好处?”萧教头盯着覃沧月道。
“好处,不太过分的,我都给得起。”覃沧月回望着他一字一顿道。
萧教头明显听懂了覃沧月话中意思,有些气馁的收回目光,考虑了一下道:“好,我答应你。”
“这就答应了?”一旁孙闻诧异的看着他:“萧教头,您不问问薪酬什么的?”
“哈哈哈!”萧教头大笑起来:“我萧彦此生能得绝世歌伎尤荦荦亲自上门相邀,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不知萧先生此刻可方便动身,我送您前往。”覃沧月道。
“方便,方便。”萧彦笑道:“我孤苦无依光棍一个,身无长物,随时方便。”
“那萧先生请。”覃沧月做个请的手势。
萧彦便大喇喇的前行。
孙闻担忧的看着覃沧月,低声道:“夫人,这……”
覃沧月笑着对他微微点头:“不要说出去。”
孙闻躬身抱拳:“是,末将明白。”
覃沧月请萧彦坐进自己的马车,亲自将他送到岑寂楼交于苏明辉,为他们互相做了引荐,才在无影卫护送下回了大帅府。
中午聂如海并没有回来吃饭。
直到晚上,聂如海回来陪覃沧月吃晚饭,覃沧月见他神色黯然,便问:“老夫人又联合圣上说你了?”
聂如海摇头:“我想喝点酒,可以吗?”
“柳儿,去拿酒。”覃沧月吩咐一旁鄢柳。
鄢柳转身去了。
“那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覃沧月试探着问。
“没有啊!”聂如海扯出一抹微笑否认道。
鄢柳拿来酒,覃沧月帮他满上一杯,自己垂眸吃菜,不再看他。
聂如海几杯酒下肚,欲言又止:“月儿……”
“怎么了?”覃沧月看向他。
“没事。”聂如海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别喝醉了。”覃沧月提醒他道。
“月儿,我心里闷,我想出去走走。”聂如海低眸看着面前酒杯道。
覃沧月看着他,没有做声。
“月儿,我忽然觉得,其实好多事,我一直都没有看清……”聂如海喃喃。
“世事扑朔,怎么可能都看得清呢!”覃沧月又帮他倒上一杯酒:“看清一些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说不定,就会很痛。”
“月儿?”聂如海转过脸来看着她:“你……”
他送走父母后,自己在外游荡好久才鼓起勇气回家,他本来打算问问覃沧月,那天说起的迷雾林中男子,是不是他的义兄楚天雄。他今天陪父母进宫辞行,发现楚天雄脸颊上有一道划痕,虽刻意遮掩了,还是被他一眼看出来。昨天下午一起喝酒后,他起驾回宫时候都还明明没有的。
桃源山庄哪来的猫?他从来都没见过。
那月儿领口的血迹会是谁的?
他忽然觉得,好多事情,跟他想的不一样。
比如月儿认出迷雾林中那个男子也在枬阳城,还说对方位高权重,甚至匆匆忙忙打发小羽他们离开,那对方到底位高权重到什么程度,才会让她如此害怕?
他知道,他若问,覃沧月一定会说。
可他怕听到那个人真是楚天雄。
他试了几次,还是问不出口。
他心口郁闷的厉害。
他站起身:“我忽然想起来还有好多公文忘了批,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好。”覃沧月站起身,送他出了琳琅苑。
鄢柳跟过来:“姑娘,大帅这是怎么了?早上不是还好好的?”
“被圣上念叨了吧!”覃沧月摇头。
鄢柳茫然点头。
覃沧月让鄢柳收了饭菜,锁了门,自己洗漱后躺在床上在黑暗中望着帐顶发呆。
还记得当初尚陵郡遇到的遴选尤荦荦闹剧,只要画出玉牌的,就可以入选,真的只是宫里教坊司遴选歌舞伎?玉牌明明在楚天雄手中,那些教坊司的宫人从哪弄来的拓本?
很明显,这出戏出自这个淡泊名利,俭以养德的伪君子之手。他还做过些什么,现在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根本与举世传颂的那个襄南王判若两人。
要聂如海主动去认清他真面目,不是一两个雕虫小技就可以办到的。但也需要一些雕虫小技将他的伪装撕开一个角,好让聂如海慢慢去发现。聂如海会痛苦,那是难免的。
正如小羽所说,她们需要力量,至少能够自保的力量。
这需要时间,需要财力。更需要能力和契机。
第二日聂如海上朝回来,拉着覃沧月商量:“月儿,月儿,你随我进宫,去求圣上为我们赐婚好不好?”
覃沧月有些心疼的看着他。
“好不好月儿?”聂如海语气中带着哀求。
“怎么,忽然又提起这个,我们不是……”覃沧月不知该怎么拒绝他,中原礼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君主之赐,都是无比正规,需得拜过天地,立下誓言,尤其对于女子,有嫁乞随乞嫁叟随叟之说,她虽对聂如海也是真心无比,可她处境特殊,她还有小羽,她又怎么能依足中原礼教腆居他的妻位。
“我想给你个名分。”聂如海握着她的手:“我想在人前你可以和我并肩站在一起,我不想听你自称是我的侍妾。”
妾通买卖,是可以随意买随意卖的,对于贞洁的要求相对较低。也代表有人觊觎,就可以强取豪夺。
他想把她打上只属于他的印记,警告天下人谁都不能觊觎。
覃沧月低头。
“我不会反对你见小羽的。”聂如海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覃沧月也知道楚天雄,聂老夫人也断然不会答应的。
于是她点头:“好,我跟你去。”
不巧,覃沧月癸水突临,身体不适,又耽搁了几天。
经过了几天的调剂,聂如海情绪也稳定多了。
趁着今日边关传来捷报,晚上楚天雄在皇宫大摆夜宴,各路文臣武将都会携家眷出席的机会,聂如海也亲自把覃沧月打扮一新,带入了皇宫。
集体参拜后,一袭盘龙银袍显得儒雅飒爽的楚天雄在主位落座,聂如海拉着覃沧月在左上首席前落座,其他大臣家眷才各自按位分落座。
只是在座臣子们多数带了女眷前来,只有主位上的楚天雄显得形单影只了些。
宴席不算奢华,也有歌舞助兴,只是都很一般。
聂如海不停给覃沧月夹菜,对其他人过来寒暄敬酒充耳不闻。
只在起初,楚天雄还往覃沧月这边看了几眼,后面就和臣子们畅聊军务琐事,表功称赏,再没往这边看过。
“等大家酒兴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就去请旨,这样几率会大很多。”聂如海低声告诉覃沧月。
一直埋头吃菜的覃沧月点头:“好,听你的。”
聂如海在桌下捏了捏她掌心。
不一会儿,楚天雄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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