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夜不见好转,聂老夫人坐在聂如海床前抹着眼泪,无奈妥协:“那狐,不,那覃沧月在哪?去把她找来。”
“是。”孙闻领命,带上无影卫去了。
岑寂楼覃沧月房中,韩山羽从背后抱着熟睡的覃沧月,不时搓热了手掌帮她捂着冰凉的小腹,暖炉虽好,捂久了容易伤到皮肤,还是不如灌了内力的热掌更能让覃沧月舒服。
听到敲门声,韩山羽起身去开门。
来给覃沧月送药的岑绩看到来开门的竟然是一个衣衫微乱的陌生男子,马上警觉起来:“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覃姑娘房里?”
韩山羽见一个陌生男子来敲覃沧月的门,也很不悦,冷冷道:“你又是谁?你有事吗?”
覃沧月已经醒了,听到门外两人对话,喊了一声:“小羽,是岑公子来了吗?”
“是。”两人同时应了一声,接着两人充满敌意的互看一眼,岑绩往里挤,韩山羽不情不愿的让开路。
覃沧月一副还没醒透的样子,慵懒的坐在床边,岑绩惊诧的看了看尚未梳洗的覃沧月,又看了看形态可疑的韩山羽,拿不准两人是什么关系。
“岑公子,这位是韩山羽,我的夫君。”覃沧月缓了一下困意,站起身帮两人引荐道:“小羽,这位岑绩岑公子,曾经救过我。”
“夫君……”岑绩不可思议的看向韩山羽。
“怎么,不像吗?”韩山羽抱着手臂睥睨着他。
“额……不是聂大帅吗?”岑绩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发生错乱了,他明明记得,覃姑娘的夫君,应该是聂如海聂大帅的,昨天明明覃姑娘还大张旗鼓的去抢亲,把聂大帅给抢过来了,可怎么才一转眼,又冒出一个夫君来了?还如此明目张胆毫不避讳。
覃沧月笑了一下:“岑公子有事?”
“奥!”岑绩这才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赶忙双手奉上水壶:“我今天需得去贡生院听学,这是覃姑娘今天的药,记得煨热了喝,千万别喝凉的。”
“有劳岑公子了。”覃沧月双手接过水壶:“岑公子不用劳烦了,家夫会照顾我的。”
“姑娘的寒症很严重,若不及时调理……”岑绩欲言又止,余光瞟向韩山羽。
“会怎样?”韩山羽紧张起来。
“会经常腹痛如绞,冷寒刺骨。”岑绩咽口唾沫道。
“还会影响生子传嗣。”覃沧月接着道:“我知道的,我会好好注意的。”
“姑娘。”敲门声又起,是苏明辉的声音。
韩山羽过去开门。
苏明辉进来道:“孙首领在外面,说要接姑娘去大帅府,大帅昨天病倒了,御医们束手无策,到现在还没醒。”
“怎么会这样?”覃沧月大急。
“月儿,别急,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韩山羽安慰她道。
覃沧月点头。
岑绩更加一脸懵。
苏明辉反应机灵,遂上前道:“岑公子请,姑娘需要洗漱出门了。”
岑绩这才告辞出去。
覃沧月和韩山羽梳洗整理后,坐上孙闻的马车,往大帅府行去。
韩山羽之所以决定同去,是因为他知道聂老夫人也在大帅府中,怕她会为难覃沧月。
覃沧月奔进琳琅苑,迎面就看到聂如海床前一尊罗刹似的黑着脸的聂老夫人。覃沧月怯怯的行礼道:“老夫人。”
聂老夫人转开脸不理她,她也不介意,快步走到聂如海床前,聂如海还在发着高烧,哼哼唧唧哭泣着咕哝着:“别走,不要,月儿,……”
覃沧月拉住他一只手,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轻声唤他:“阿海,阿海,你怎么了阿海,我在这呢,在这呢……”
“大帅这是怎么了?”覃沧月抬头看向一侧低着头的几个御医。
御医们把自己判断又给覃沧月说了一遍,覃沧月深以为然,心里直后悔,昨天急着把他带走,做的太绝了,想想他当时样子,真是被吓的不轻,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韩山羽走过来,替聂如海把了脉,对覃沧月微微点头。
惊吓,只能用药辅以退热,主要还在于陪伴安抚,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覃沧月心疼的看着浑浑噩噩沉入恶魇的聂如海,害怕又自责。
聂如海一遍遍呼唤她,她就一遍遍答应着:“我在,阿海,我在,我不走……”
聂老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她也熬了一夜,有些坐不住了,遂吩咐房内各人:“大家都散了吧,回去休息吧!”
不一会儿,房里只留了覃沧月,韩山羽和鄢柳三人。
“柳儿,你也熬了一夜了,去睡吧,有事我再叫你。”覃沧月道。
鄢柳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韩山羽拎过来两条小凳子,他和覃沧月一人一个在聂如海床边坐了,他从后面揽住覃沧月,用大手去温暖她的小腹,在她耳边低语:“月儿,别太担心,大帅他会没事的。”
覃沧月自责道:“昨天我做的太过了,没想到他会被吓的这么厉害。当时我只想着玩个雕虫小技吓吓他,让他赶快跟我走。”
“这也怪不得你的,月儿,你也不想的。”韩山羽安慰着她:“大帅他沙场血海都过来了,一定会好起来的。昨天的场面,你若不速战速决,怕一旦被围住,你就走不了了,事情会怎么发展,就更难预料了。当时我听人说有人当众自杀抢亲,把大帅拐走了,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当时我也被吓得魂飞魄散,马上就赶过去了,想想,我还只是道听途说,大帅他亲眼看见那么震撼的画面,不被吓到才不可能。你以后可不能再拿自己安危开这种玩笑了。”
“阿海!……”覃沧月拉着聂如海的手背放在唇边:“我错了,我再也不吓你了,你醒醒吧,醒醒好不好,你看看我,我就在你身边。”
第二天早上,韩山羽用汤勺小心的往聂如海嘴里灌药。
聂如海皱眉摇头:“月儿,月儿,月儿……”
忽然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怎么是你?月儿呢?”聂如海惊恐的看着床前端着药碗的韩山羽,慢慢坐起身。
韩山羽微微侧目。
聂如海顺着韩山羽目光看到一旁躺椅上熟睡的覃沧月。
“她守了你一日一夜,她自己还病着,刚刚睡了。”韩山羽轻声解释道:“聂老夫人在府中,你又昏迷着,我怕老夫人会为难她,所以跟她一起过来了,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走了。”
聂如海闻言,感激的看向韩山羽。
韩山羽把药碗往他面前送了送:“你先把药喝了吧。”
聂如海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韩山羽接过空碗,转身欲走。
“谢谢你。”聂如海道。
“大帅客气了。”韩山羽微微笑了一下,退出房,随手关上了门。
聂如海起身走到躺椅旁蹲下,静静看着覃沧月睡颜,轻轻拉过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吻着。
覃沧月醒来,发现她正躺在聂如海怀里,聂如海满目柔情的微笑注视着她。
覃沧月抚上聂如海脸颊,满是后怕的低喃:“阿海,我再也不吓你了……”
“你也会知道错吗?”聂如海点着她鼻尖:“你自己说说,你吓我多少次了。”
“我错了,真的错了。”覃沧月将脸埋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后怕不已:“我没想到,会把你吓得如此严重。”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聂如海抚着她后背,语重心长道:“我也是人,也有软肋,也有最害怕的事物,你不要总当我是铁打的行不行?”
“我当时只想着速战速决把你拐跑,没想那么多。”覃沧月用脑袋拱着他,咕哝道。
“那若拐不跑呢?”聂如海兴味的问。
“拐不跑,我就撒泼打滚呗!”覃沧月低笑。
“我才不信你会为了我撒泼打滚。”聂如海揉着她脑袋道。
“那,等你下次成亲的时候试试?覃沧月悄悄去挠他痒痒肉道。
“还是不要了,你再来一次,我就被你彻底吓死了。”聂如海巍然不动,完全不怕痒:“我想问你,那个岑绩怎么回事?”
“岑绩?岑绩怎么了?”覃沧月茫然。
“我怎么觉得哪都有他?看见他我就不顺。”聂如海咕哝抱怨道。
“哪有?”覃沧月低笑。
“就有,就有。”聂如海赌气的使劲收紧手臂,把覃沧月勒在怀中。
“好,好,你说有就有吧!”覃沧月妥协:“你跟小羽怎么回事,一看到岑绩,一个个支棱的跟炸毛的斗鸡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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