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沧月笑着猛推聂如海一把,转身就跑。没跑多远被聂如海追上揽入怀里,打横抱起,直接进了卧室:
聂如海坏笑着将她横抱起,走入温泉池里。
他靠在温泉池壁上,在池底一块石墩上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半躺在自己臂弯里,长发浸入水中,用手指帮她梳理清洗按摩。
她双臂扣住他脖颈,满足的闭眼呢喃:“你真好。”
他低头轻轻吻她额头,……
她闭眼惬意的享受他殷勤的服侍,不一会儿发出均匀的低鼾。
她太放松,不小心睡着了。
他宠溺的看着怀中熟睡的她,温柔帮她清洗过每一寸肌肤,扯过布巾将她裹了送回卧室。
嘈杂的声音将覃沧月吵醒。
覃沧月惶惑起身,身旁的聂如海睡得正香。她摇了摇他:“阿海,阿海……”
聂如海咕哝了一句什么,继续沉睡。
无奈,覃沧月侧耳聆听,好像有鼓乐声,歌声,掌声,还有欢呼声,笑声……
“这里不是没有其他人吗?怎么听起来像好多人在开什么庆典一样?”覃沧月起身下床,走到门口,打开一条缝向外张望。
原本该清冷岑寂的夜空此刻被华彩灯光照耀的流光斑斓,灯影的中心,隐约可见一个高高的圆台,一抹倩影正在其上击鼓起舞。
“难道又是妙镜先生?”覃沧月盯着那抹倩影,离得太远,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可是阵阵欢呼,喝彩,鼓乐,掌声连绵不绝,覃沧月回头看看熟睡的聂如海,心里疑惑:“没道理自己都醒了,他还不醒,没道理这孤绝世外的灵犀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难道是梦?”
福至心灵,覃沧月掐了自己一把。
不疼,果然是梦。
她松了一口气,打开门走出去。
外面已没有了茫茫花海,青石小径,取而代之的是长满草根的广阔土地,被行人踏的结实光滑,远处人头攒动,更有手拉手一起起舞的男男女女,围着中间圆台上击鼓起舞的倩影又笑又叫。
看样子是个部落。她们应该是在办什么庆典。
覃沧月走过去,没有人发现她,没有人多看她一眼,都在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她听不太懂他们说什么。
她继续往前走,离圆台越来越近,终于看清楚圆台上起舞的是一个蒙着面纱的红衣女子,那女子好像能看见她,对她做手势,示意她一起跳。
她似乎被台上台下不断起舞的氛围感染,不由自主开始跟随红衣女子的舞步,混在人群中学了起来。
忽然一支冷箭,射在红衣女子正在击打的一面大鼓上。
红衣女子惊得手中鼓锤脱手落在地上。
台下刚刚还兴高采烈欢呼起舞的观众一下子乱成一团,然而他们并没有四散奔逃,而是迅速朝红衣女子聚拢,将红衣女子护在中间,用血肉之躯为红衣女子挡下如飞蝗般射来的箭雨。
覃沧月惊慌失措的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她躲进一堆杂物后面时,又忽然想起来这只是一个梦,她在梦里。
一骑飞马自覃沧月身边擦过,风驰电掣的冲向圆台。
临近了,马上人飞身而起,落在被众人围护的红衣女子身边,说了几句什么,就将红衣女子揽入怀中,再次飞身而起,落在已奔出数丈的马背上,绝尘而去。
覃沧月松了一口气,转头想看看忽然攻打过来的是些什么人。
她转头的瞬间,看到的却是刚刚那个骑马的人拥着刚刚被他带走的红衣女子策马而来,景致也切换成了有着连绵矮丘,开满白色小野花的辽阔草原。他们在她面前不远处停下。
红衣女子跳下马背,那个人也跟着跳下马背,覃沧月这才看清,那个骑马的人穿了一身黑甲,带着水牛角头盔,头盔遮挡性极佳,只能看到那人一双眼睛。
“是你对吗?”红衣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悲愤交加又极力克制,想要尽可能平静。
“不,不是我。”那人上前扳住红衣女子的肩膀,是个男子的声音。
“我知道是你。”红衣女子挣开他双手,缓缓后退:“我还知道你是中原人,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不,不,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男子有些急了,追上几步再次扳住女子肩膀:“是她们,她们早就觊觎你神女之位,我只不过,只不过是帮她们一把,顺水推舟而已。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我从没有骗过你。你就因为我是中原人,所以才一直拒绝我的对不对?”
“不,你心思深沉,我看不懂你,我害怕你,我不喜欢你。”红衣女子摇头:“你以为,我不是神女了,就会属于你了吗?你错了,你错了……”
男子摘下头盔扔在地上,一脸的盛怒,好看的面目有些扭曲狰狞:“我有什么不好?中原人有什么不好?你现在已经族灭了,什么都没有了,你只有我了,你知道吗?我就要你一生一世只能留在我身边,我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别想逃脱我……”
覃沧月看清了男子面容,是妙镜先生。
妙镜先生说着扑上去,将红衣女子按在地上,扣住她双腕发疯般的胡乱亲吻着,女子面纱被扯掉,随风飘走。
覃沧月震惊的望着女子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不可置信的呢喃:“母亲……”
红衣女子挣扎不过,闭眼妥协:“好,我答应你,和你一起走,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我想去看看我的族人。”
妙镜先生闻言,慢慢停下对女子的侵犯,从女子颈间抬起头,粗喘着用烧红的眼睛看着女子:“灵儿,你说真的?你不是在骗我吧?”
灵儿被他压在身下,扣住双腕,完全动弹不得,轻轻摇摇头,冷冷看着他眼睛:“我没骗你,我答应跟你走,你告诉我,我的族人们怎么样了?”
妙镜先生不说话。
灵儿又问:“你把他们都害死了是吗?”
“灵儿,灵儿,你听我说,我没有想害他们的,我只是不想你再做神女,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妙镜先生赶忙解释道。
“就为了你的一己私欲,占有欲,你就可以将整个部族的命运当做一个棋局?”灵儿眼泪流入两侧耳廓,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妙镜先生,慢慢闭上眼睛哽咽:“你可真下得去手。”
“灵儿,灵儿……”妙镜先生看到灵儿绝望的神态,心里害怕起来,慢慢将她松开,拉起来揽入怀中:“灵儿,别恨我好吗,我喜欢你,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我不想你被其他男人觊觎,我只想带你走,我没想害人的,真的没想害人的……”
“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拒绝你吗?”灵儿挣开他的怀抱,慢慢后退:“你很聪明,你很博学,你很优秀,但你太自我,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你不适合我,我也不会适合你。这跟你是不是中原人,我是不是牦苏人毫无关系。”
“不,灵儿,我心里只有你。”妙镜先生反驳道。
“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灵儿看着他,又慢慢走近他:“我的族灭了,我也不再是神女了,我是不是除了跟你走,就别无选择了?”
“灵儿,你相信我,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妙镜先生上前拥住灵儿,在她耳边呢喃:“我会用一辈子时间来爱你,补偿对你的亏欠……”
“不,你补偿不了。”灵儿冷冷看着慢慢倒地的妙镜先生:“我恨你,永远恨你,我要你下地狱……”
她伸手拔掉插在他肋下的银亮匕首,在他身上抹去血迹,跨上马背,头也不回的策马离去。
覃沧月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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