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五章 噩耗传来

覃沧月一把甩开妙镜先生衣袖,恼怒道:“你阴我?”

“我哪有阴你?族里一向就是这规矩,不信你问小羽。”妙镜先生低眸整理着自己衣袖:“我以为小羽都告诉你了,他居然憋着不说?”

“那现在怎么办啊?”覃沧月快哭出来了。

“还能怎么办?你收了他们不就得了?”妙镜先生理所当然道:“再过十天,就是祭祀大典了,流程我也帮你拟好了,你的神君羽都已经去准备了,到时候你正式以神女娘娘的名义号令全族,分封各个职责部门,也给小羽和那些笔墨郎一个名分,然后就可以轮流侍寝了。整个部族也正式在你的率领下运转起来。”

“你说小羽都知道?”覃沧月不可思议的看着妙镜先生。

“丫头,你是不是在中原待太久都待傻了?这里是母系部族,跟中原礼法是完全不同的。”妙镜先生斜睨着覃沧月道。

“我的天。”覃沧月气的闭眼,心疼叹息:“我的小羽。”赶忙起身往外奔去找韩山羽。

妙镜先生望着她背影摇头晃脑惬意无比的微笑。

奔出神女殿,气喘吁吁的覃沧月在达巴祭广场远远看到指挥众人排演队列的韩山羽。

大家看到覃沧月过来,整齐跪下行礼。

韩山羽则快速迎上来:“月儿,你怎么来了,还跑这么快,看你都出汗了。”

覃沧月一把拉住韩山羽要帮她擦拭汗珠的手:“我才知道笔墨郎是什么,你怎么不提醒我,现在怎么办?我不要他们。”

“月儿……”韩山羽垂眸,欲言又止。

“我说过,我有你一个就足够了,我谁也不要了,我不要耽误他们的一生,你不信我吗?”

“我信你,我信,月儿,可是你不要他们,他们的一生也……”韩山羽低眸:“我们每个人,以后都要帮你分担很多事务的,如果你身边只有我一个,会对你伺候不周的。”

“这个我不管。”覃沧月怒道:“我已经害了你一生了,够了,我不想再害别人。你,想个办法,还他们自由。”

说完转身就走。

韩山羽转身,示意排演的众人都散了,然后疾步朝覃沧月追去:“月儿,月儿,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说。”

“我是神女娘娘是吧?我的权利无边是吧?我可以改规矩的是吧?”覃沧月一连串问道。

“也不是完全不能改。”韩山羽道。

覃沧月顿住脚步:“真的?”

韩山羽点头:“我听我娘说过,曾经有神女把自己殿内郎君送与功臣当奖赏。你若不想要的,可以以后赏给有功的人啊!你若现在不要他们,他们会在族里抬不起头的,想不开的甚至会寻短见的。”

覃沧月闻言,刚燃起的希望小火苗又熄灭的连灰烬都不剩了。

“月儿,改变全族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到的。不如,咱先专心做好祭祀大典,以后再逐一改革?反正他们都还年轻,先让他们在神女殿伺候笔墨,以后想到更好的办法,再还他们自由嘛!何必急于这一时呢?”韩山羽温声劝道。

“小羽。”覃沧月心疼的握住韩山羽的手,眼泪汪汪望着他:“你能不能别总这么懂事?你不开心为什么不肯让我发现?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觉得你善妒,可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不想让你不开心。爱上一个人会吃醋会嫉妒是正常的,完全不在乎才不会伤心。我跟阿海的事已经让你忍受很多委屈了,我已经很自责了。当初我以为你跟小戎好的时候,我有多难受我还记得很清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想让你一直忍受那样的痛苦,你知道吗小羽。”

“月儿……”韩山羽声音哽咽,将覃沧月拉入怀中拥紧了:“月儿,你真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信任你的,……”

“那以后有什么隐藏的规矩,你一定都要提前告诉我啊!看看,这件事,你若早说了,不就不会造成现在骑虎难下的局面了?”覃沧月在他耳边埋怨道。

“是是,我的错,我的错。”韩山羽用力拥着覃沧月,在她耳边动情的呢喃:“我的月儿,我的月儿……”

祭祀大典在即,覃沧月也加入演练。

韩山羽布置完一切,在外围微笑着看着覃沧月排演。

“韩公子。”旁边一个岑寂楼派来的暗探在韩山羽身后叫他,韩山羽回头,那暗探赶忙溜了。

韩山羽紧随其后,诧异道:“出什么事了,怎么还要躲着姑娘?”

那暗探四处看了看:“苏管事让我来,把事情悄悄告诉你一个人,至于要不要告诉姑娘,还是你自己定夺吧!”

“到底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难道大帅他真要跟唐小姐成亲了?”韩山羽疑惑的看着那暗探。

“不是,大帅没有要跟唐小姐成亲。”那暗探吞吞吐吐,似很难开口,最后咬咬牙:“姑娘那,你若不想让她知道,就派人提防中原来的商队吧,能瞒多久瞒多久吧!”

“到底出什么事了?”韩山羽急了。

“大帅他,在郡主府,木枝苑,淬火自绝了。”那暗探低头低声道。

“你说什么?”韩山羽没听清他的话。

“大帅他,死了。”那暗探叹气道:“苏管事怕姑娘知道了会承受不住,所以……”

“你说什么?”韩山羽不可置信的扳住他肩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他,他,为什么啊?”

“还不是为了姑娘。”那暗探摇头:“大帅和姑娘大婚那天,发生的一系列变故,后来姑娘躲起来了,大帅醒来也不记得姑娘了,当大家都以为大帅要跟唐小姐成亲了的时候,大帅忽然告病在家休养了两个月,当时我们就都觉得奇怪,可苏管事的姐姐经常见他和上官公子一起去柳巷听歌喝酒,所以也没多想,谁知忽然有一天,郡主府走水,皇上和聂老爷,老夫人都去了,据大帅近卫说是大帅一个人进去,然后淬火自绝了,应该是因为想起了以前的事了。聂老爷和老夫人当场就昏死过去了,皇上也跌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还有,火场中找到了大帅的佩刀锻雪雁翎。”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韩山羽不可置信的摇头,否定,可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冲出眼眶:“他是横扫千军的不世枭雄,怎么可能会想不开自尽呢?不可能的,我不信,我不信……”

“韩公子。”那暗探看他反应如此激烈,颇感意外,弱弱唤他。

覃沧月和聂如海大婚那天,聂如海遇刺受了重伤,命悬一线,韩山羽被人赃并获,当场抓获,百口莫辩。覃沧月顾不上昏迷不醒的聂如海,却挟持了聂如海的母亲救走了韩山羽,这件事坊间传的沸沸扬扬,后来楚天雄下了圣旨,才阻住了大家大肆谈论渲染。

可怎么算,大家也都觉得韩山羽和聂如海应该是水火不容的对头才是。

至于大帅对覃沧月的感情,大家是深信不疑的,美人一滴泪,英雄十觞血的浪漫典故大家还在津津乐道。

所以,坊间民众们觉得,聂如海迫于母亲和爱妻之间难以调和的矛盾压力,加上爱妻挟持母亲救走情敌的行为,心灰意冷,大受打击,一时想不开,淬火自绝,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韩山羽也是这样想的。

“难道是因为我?”韩山羽流着泪呢喃:“难道他想起了大婚那天的事,知道姑娘为了救我挟持了他母亲,他以为姑娘心里从始至终都没有他的位置,所以,心灰意冷……我要怎么去面对月儿?我要怎么去面对月儿?……”

“韩公子。”那暗探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劝道:“韩公子,姑娘那样做也是迫于当时形式,无奈之举,这也不能怪你啊!”

“不,不,怪我,都怪我……”韩山羽慢慢蹲在地上哭起来:“从月儿答应他的婚事起我就不该再出现了,我不该出现的,我不出现就不会让人有机可乘逼迫月儿,大帅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那暗探看他真的是情真意切的伤心,有些急了:“可是,韩公子,你不能这样啊!你这样,姑娘看出来了,就更没办法收场了。苏管事让我只悄悄告诉你一个人,就是怕姑娘知道了会酿成大祸,若你也这样,那姑娘那就更别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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