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沧月俯身去吻他,他强忍住汹涌泪意,缓缓闭上眼睛。
覃沧月细细吻过他额角,鼻尖,双唇,
覃沧月拉着韩山羽双手让他放于头顶。然后拉开他衣领,顺着脖颈一路向下吻去。
纤细柔嫩的双手抚过他身上每处伤疤,醉心流连,
他的身材极好,骨肉分明,毫无冗赘。
......
他惊觉,赶忙起身去拉覃沧月,哽咽低吼:“不,月儿,别……”
被覃沧月一把按住,他又躺了回去。
......
他将覃沧月拉入怀中,翻身压住,紧紧搂了,情绪彻底失控,呜呜的哭出声来。
覃沧月茫然抚着极力压抑着哭声,浑身都在颤抖的韩山羽后背,在他耳边低语:“小羽……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他一句话不说,只是死死抱紧了她,呜呜咽咽的哭到停不下来。
“出什么事了对吗?一定是出事了对吗?”覃沧月警觉起来。
“不,没有,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韩山羽抽抽噎噎哄着覃沧月道:“今天是咱们俩的大日子,我很高兴。”
覃沧月拍着他后背不再说话,心头却隐隐觉得不安。
第二天一早,韩山羽就去了军中忙碌。
他必须保证关于聂如海的死讯传不进来。
神女殿更是被侍卫们围的水泄不通。
聂如海盘桓了几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去找覃沧月。
他正在酒馆中喝酒。
失魂落魄,一身疲倦的韩山羽走了进来,在另一张靠角落的桌子坐下,要了两坛酒,也独自喝起来。
聂如海观察他良久,决定过去说说话。
如今的聂如海穿着一身牦苏人服饰,戴着半张银质面具遮住上半张脸,多日未刮的胡茬子显得整个人沧桑又落魄。还带着一身酒气。
他起身,故意拖着一条腿一瘸一拐的走到韩山羽桌前,压着嗓子变了个沧桑音域:“请问,你是神君羽吗?”
韩山羽抬眸看了看他,垂眸微一点头。
聂如海在他对面坐下:“阁下也有烦心事?不介意一起喝吧?”
韩山羽又微微点头。
“您刚与神女娘娘度过合卺大典,怎么看起来如此失魂落魄?是因为神女娘娘新收的那些小君吗?”聂如海故意问道。
韩山羽摇摇头,继续喝酒。
“老朽只是过路商旅,神君羽有什么不方便对人吐的苦水,可以对老朽讲,说出来总比一个人憋着好些。”聂如海叹口气,幽幽劝道:“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啊!谁又能逃脱凡事纷扰呢!”
韩山羽重重将酒杯顿在桌面上,神色痛楚,想了想,仍未抬眸,缓慢低哑道:“我听闻一个故人淬火仙逝了,我又不敢把这消息告诉最应该知道的那个人……”韩山羽话被泪意哽住,又闭眼接连灌了好几口酒勉强忍住几欲夺眶的泪水,深吸一口气,继续垂眸缓慢低哑道:“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当初若不是被我拖累,如今他们可能已经双宿双飞了。可是我……”韩山羽终于没忍住,热泪滚滚而出,摇摇头,闭眼继续灌酒。
聂如海也接连灌了几口酒,叹口气:“说不定是神君你多虑了,你说的不敢告诉的那个人,也许她已经释然了,不在乎了呢!你又何必如此为难自己呢!”
“你不懂,你不懂。她不会不在乎他的,永远都不会。”韩山羽痛苦的闭着眼睛,忍着哽咽:“我都知道,我全都知道。我好害怕,你知道吗?我知道纸包不住火,她迟早会知道,可我还是好害怕,我怕她知道了会承受不住。”
“若你得到的消息是讹传呢?”聂如海试探道。
“不可能,不可能是讹传。”韩山羽摇头,灌酒:“这些天我一直在严防死守,不让消息传进来,可还是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
“哎!既然你这么怕那个人知道这消息,说明你很在乎她,那她念念不忘的人岂不是你的情敌?”聂如海轻蔑道:“怎么,情敌死了,你不是应该开心吗?怎么这幅样子?”
“开心?”韩山羽抬眸,红红的眼睛瞪向聂如海,哭着笑起来:“都是因为我害死了他,你觉得我该开心吗?他们大婚的时候我就不该出现的,若我肯早点离开,他们就不会被迫分开了,都是我的错,才令事情发展到如今无可挽回的地步,才令他以为那个人心里从来就没有他的位置,以至于令他心灰意冷,淬火自绝。我好后悔,好后悔你知道吗!如果那个人知道了这个消息,那个人定然也是活不下去的,那就是我害死了他们两个,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有这么严重?”聂如海不信道。
“不,比这个严重太多了。”韩山羽不再猛烈灌酒,端起酒杯慢慢送到唇边,绝望惨然的一笑,看着杯中微微晃动的倒影:“比你能想象到的最严重还严重。”
覃沧月若死了,整个牦苏部落刚寻回来的信仰,精神支柱就轰然倒塌了。
每次有神女大行,都会有无数虔诚的追随者自戕随行。
她的命,从她成为神女娘娘的那一刻,便不再是属于她的私有。
“若用我的命可以换回他们,我一点也不会犹豫的。”韩山羽端着酒杯喃喃着,大颗泪珠滚落。
“你若死了,你又怎么知道那个你在乎的人不会随你而去?”聂如海叹气摇头,慢慢灌酒。
“所以我好为难,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韩山羽泪流满面。
夜深了,韩山羽醉倒在桌子上。
聂如海将他扶起,付了酒钱,带他去了自己暂居的客栈。
韩山羽借口军中有事,已多日未回神女殿。
覃沧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处打听,命人前去军中寻找。
他每次都是让人回话,说过几天就回,依旧不见踪影。
这天早晨,覃沧月实在坐不住了,打算亲自去军中找他。她带着侍卫来到军中,侍卫说韩山羽昨晚出去还没回来。
覃沧月又转身去街上找。
街上人行熙攘,覃沧月不想惊动太多人,让侍卫们远远跟着,自己用白纱蒙了面,慢慢在街上走着。
她自从来了,多数时间窝在神女殿内,还没出来好好逛过。
慢慢走着,四处看着。
“你听说了吗?北岳和襄南要开战了。”一角茶棚里传来议论声。
“北岳不要命了,这么想不开,敢跟襄南打仗?”一个人不信的说。
“怎么不敢,襄南战神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另一个人嗤笑反驳。
覃沧月听到此处猛然顿住脚步,快速走过去:“刚刚,你说,谁死了?”
那个人见有漂亮姑娘主动来跟他搭话,立刻兴奋的滔滔不绝起来:“哎呀,姑娘还没听说吧,襄南战神,聂如海,聂大帅,他死了。据说是引火自戕。我听说,尸骨无存,火场里只找到那把神兵锻雪雁翎。……”
“引火自戕,尸骨无存……”覃沧月直接倒了下去。
“哎!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姑娘……”那群喝茶聊天的人吓得一下子炸开了锅,对着昏死在地的覃沧月束手无策。
缀在远处的侍卫赶忙过来,一阵手忙脚乱的抢救,迅速抬起覃沧月奔回神女殿,找来妙镜先生,赵神医,鸡冠道人,赵小戎等人,又找了一群牦苏神医过来,呜呜泱泱挤了一屋子。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妙镜先生检查过覃沧月脉搏:“心脉断了,你们路上遇袭了?”
“没有啊!”负责保卫神女娘娘的护卫首领都吓哭了:“神女娘娘就去茶摊跟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倒地不起了。”
“跟什么人说话了?”妙镜先生追问。
“当时看神女娘娘倒地,我们都吓坏了,忘了把人抓回来。”那侍卫首领扑通跪倒痛哭流涕:“属下该死,该死。”
“快,让人去通知神君羽啊!”赵小戎提醒道。
“奥,奥!”那侍卫首领赶忙爬起来跑出去了。
赵小戎将其他人遣退,妙镜先生坐下为覃沧月施针。赵神医和鸡冠道人见妙镜先生一人绰绰有余,便主动退出去熬药了。
赵小戎不时跑到殿门外张望:“小羽哥哥,你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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