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这件事微臣也知道一些不同的东西。”南宫丞恭敬道:“东摩族灭前,还不叫东摩,叫摩严达巴部,后来有了西摩后,世人为了方便区分,才分别称他们为东摩和西摩。当年摩严达巴部内乱,被夙岳先帝率兵趁虚而入,导致灭族。神女瓦嘟乐·查哈灵是生是死一直没有定论。但后来夙岳皇宫中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灵妃,不知是不是跟现在这个神女娘娘有些关联。”
“这么说,现在的神女娘娘岂不是夙岳的皇族后裔?”楚天雄惊诧道:“若真是如此,这几年的牦苏人重聚,现在又吞并了叶禄部,岂不是夙岳余孽一早就有的预谋?”
“所以说啊!”南宫丞满面忧色道:“万一是北岳的阴谋,而现在牦苏又默默坐大了,长剑出鞘,始露锋芒,那他们下一剑会劈向谁?真很难说啊!”
“下令南境守军,加强戒备,一旦发现异动,立即禀报。”楚天雄深吸几口气,沉声安排道:“遣使去道贺,多送些金银财帛,主要是派人去打探虚实,一定要查探清楚。北岳这边都够难缠的了,千万不能腹背受敌。”
“是。”南宫丞领命退出。
楚天雄泄气的靠在椅背上,从怀中摸出尤荦荦白玉名刺握在掌心:“荦荦,你到底躲去了哪里了?阿海他死了都一年多了,你听说了吗?你不是很爱他吗?为什么他死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肯现身出来悼念他一下?”
漠洲,神女殿。
“月儿,你怎么又一个人乱走。”聂如海从外面回来,一边摘掉面具,一边往挺着大肚子的覃沧月奔去,嘴里抱怨着。
“小戎刚刚进去帮我拿书去了,我就刚站在这一会儿,又被你看见。”覃沧月白了他一眼,嘟嘴:“你可真唠叨,烦人。”
聂如海路过石桌,顺便将面具放下,讪笑着靠过来,小心翼翼的揽住覃沧月:“你这不是快临盆了吗?我担心你嘛!”
“你是担心咱儿子还是担心我?”覃沧月斜眼嘟嘴睨着他。
“当然担心你啊!”聂如海笑嘻嘻道:“既然妙镜先生和赵神医都说了这胎是儿子,那就不能娇惯着,要让他从小就开始历练,将来也上战场开疆拓土,像他的两个爹爹一样厉害。”
“你得了吧你!”覃沧月不满的拍他一下:“打仗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好好读书,将来治国安邦。我还没说你呢,叶禄来偷袭,你们把他们赶跑就行了,为什么一路追着不放,直接将他们灭族了?得造多少杀孽啊?还害得小羽到现在都没回来。”
“这可怪不得阿海。”妙镜先生提着一个金丝鸟笼慢悠悠走过来:“牦苏军民都和叶禄部有仇,这个叶禄部也是不开眼,居然来偷袭我们,想想,软柿子捏久了还有爆的一天呢!他们是觉得自己灭了西摩,就永远可以拿捏牦苏百姓了吧?他们想错了,仇恨之师向来威力无匹,当时刚下令追击,你知道那场面,哎呀,所到之处,灰飞烟灭啊!再说,咱们练兵那么久,一次都没实战过,我就想啊,趁这次机会实战一下,也好了解了解咱们的军防实力嘛!谁知道他们这么不禁打,居然就族灭了。”
“就是这样的。怪不得我嘛!不是我好战。”聂如海轻轻摇晃着覃沧月手臂咕哝道:“小羽也是想你们母子以后住的舒服,留在慕伊督工,把那里的神女宫重新修缮,等你诞下孩儿,咱们一起迁去那里居住。这边好是好,可没有天险可以依仗,毕竟不是久居之处嘛!”
“以前我们默默无闻,没人留意我们,现在我们一战成名,以后麻烦事估计会接踵而来,不得不提前防备啊!”妙镜先生逗弄着自己灵鸟,慢悠悠道。
覃沧月揉了揉太阳穴。
妙镜先生说的道理她都懂,可是就是有点不忍。
“月儿,你不舒服吗?”聂如海紧张的看着她。
覃沧月微微摇头:“我又饿了。”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聂如海宠溺的温声细语。
“今天都吃六餐了,这还没到晚饭时间,别吃了吧!”妙镜先生反驳道:“万一生个小胖猪。”
“妙镜先生,哪能这样啊!”赵小戎拿着书出来,听到妙镜先生的话,赶忙道:“我问过爷爷了,如果月儿姐姐饿,那就是孩子有需要,就得吃,不能忍着。”
“你们就知道孩子。”妙镜先生不满道:“孩子在母体里面吃的太胖,分娩时候月儿要受大罪的,懂不懂?饿着,不准再吃了。”
“这,月儿,那你还是忍忍,少吃一顿吧!”聂如海也赶忙劝道。
“对哦。”赵小戎也反应过来,赶忙劝覃沧月:“月儿姐姐,那你以后都稍微忍忍吧,别吃太多,等孩子出生后再好好喂他。”
北岳皇宫,北岳帝覃梓熙轻轻合上宰相冷沁送来御书房的奏章:“牦苏神女,瓦嘟乐·查哈灵的遗孤,那不就是朕的十一皇妹覃沧月?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赶紧,遣使去认亲。”
“陛下,您说,十一公主闺名叫覃沧月?”年轻的宰相冷沁疑惑道。
“是啊!怎么了?”覃梓熙看向他。
“您说,十一公主的生母是上一任失踪的牦苏神女?”冷沁又问。
“是啊!”覃梓熙点头:“就是蛮慧灵妃,她没入皇陵。”
“奥!”冷沁点头:“陛下可知道,襄南战神,枬阳大儒云秋的外孙聂如海是怎么死的?”
“知道啊!不就是为情自戕吗?天下人不都知道了?”覃梓熙茫然看着冷沁:“莫非,另有隐情?”
“为情自戕不假。”冷沁道:“陛下可知道那个令他为情自戕的女子叫什么名字?”
覃梓熙眸光一紧。
“您说巧不巧,那女子也叫覃沧月。”冷沁看覃梓熙有些不耐烦,便不再吊他,直言道:“当时坊间盛传,襄南战神,鸿儒之后看上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女,聂老夫人云春申死活看不上那女子,聂如海好不容易求下圣旨赐婚,结果大婚那天突发惊变,他被准夫人的情郎刺杀,而准夫人置他于不顾,还挟持了他母亲放走了情郎,然后他的准夫人也在帅府重重包围下不翼而飞,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情郎私奔了。再后来听说聂如海精神受了重创,醒来便记不得那女子了。谁知后来突然有一天,他居然走进楚天雄赐给那女子出嫁的郡主府,引火自绝了。”
“你说那个女子便是朕的皇妹?”覃梓熙凝眉。
“若不是恰巧重名,当是十一公主无疑。”冷沁道:“中原女子,哪敢豢养情郎?纵容情郎在大婚之日当众行凶也就算了,居然还公然挟持自家相公的母亲,自己的婆婆,明目张胆放走刺杀相公的情郎,这可是正常中原女子会做出的事?”
“没想到,朕这个十一皇妹还真是不简单啊!”覃梓熙虽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传闻,但传闻的女主角变成了他自己的皇妹,还是不无感叹道:“千军万马都奈何不了的一代战神,居然就这样被她轻而易举的给除掉了,她还真是襄南的克星。朕这就遣使去跟她相认,联络她出兵与我们两面夹击乱臣贼子楚天雄,相信楚天雄的末日不远了。”
“陛下英明,公主着实厉害,真不愧是我们大岳皇族后裔,微臣这就安排人去办。”冷沁恭敬告退道。
两个月后,枬阳皇宫朝堂,楚天雄暴怒而起:“什么,拒不接见?一个牦苏余孽聚集的连国号都还没有的弹丸小国,居然如此嚣张?我襄南泱泱大国主动去找他们建立邦交,是看得起他,真是给脸不要脸。”
“不止没见我们的使团,北岳的使团也被阻拦在外了。”南宫丞赶忙恭敬道。
“什么?北岳也遣使者去了?”楚天雄闻言,怒火稍息了一些。
“回皇上,正是如此。他们也被阻拦在境外。据说他们神女娘娘诞下麟儿,他们全族上下都在虔诚祝祷,外人一律不接见。”南宫丞道。
“看来,他们的态度是想置身事外,不想蹚中原的这趟浑水。”楚天雄又坐回龙椅上:“既然表明态度,要置身事外也好。不过,南境守卫不得松懈。蛮夷素来最不讲信用,不遵常理,不得不防。”
一月后。
漠洲神女殿。
瓦嘟乐·查哈木的满月大典过后,覃沧月终于从月子里解放出来,晚饭后喝了赵神医熬的发汗汤,出了一身汗,然后舒舒服服的泡进浴桶里。
赵小戎进来帮覃沧月洗发,搓背。
“小戎,你不是看着阿木呢吗?你怎么到这来了?”覃沧月笑着看向赵小戎。
赵小戎气鼓鼓道:“阿木的两位爹爹都在,我都挤不进去。所以我就来照顾姐姐啦!”
“这俩家伙,有了儿子就不管我了。”覃沧月靠在桶壁上不满的嘟嘴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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