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搞不清咱们虚实,肯定会对咱们有防备。”韩山羽也点头赞成聂如海建议:“虽然他们跟北岳正在开战,忽然攻击咱们的可能性不大,但用兵之术,不拘一格,咱们也不得不防啊!咱们是不想趟中原王朝的浑水,可他们怎么看待咱们就真不一定了。”
“义父也是建议咱们尽快定国号,迁都。”覃沧月点头:“就按义父说的,阿木百日大典那日,就启程迁都,来得及准备吗?”
“来得及。我们已经筹备多日了。”聂如海想了想又问:“国号呢?”
“义父说玄驹。”覃沧月道。
“玄驹好。”韩山羽赞同道:“我们摩严部就像沙漠蚁群一样,月儿你就相当于我们的蚁后。”
北岳皇宫御书房。
覃梓熙怒摔密报:“拒不接见,拒不接见?一直拒不接见,她想干什么?想划地称王不成?一介女流之辈,莫非忘了自己出身?”
“陛下息怒。十一公主她不仅仅是不接见咱们使团,襄南使团也始终被拒之境外。她倒是接见了她们邻邦不少小部落的使团。”冷沁小心翼翼道:“依臣之见,十一公主是不想趟中原这趟浑水,毕竟她们部落重聚,又刚吞并了叶禄,可能是想埋头发展,不想四处树敌。”
“哼。”覃梓熙冷哼一声道:“朕倒觉得她是记恨她母妃之死。父皇当年处死了她母妃,将她丢在冷宫不闻不问,她母妃最终连皇陵都没能入。现在咱们和襄南火力胶着,说不定她乐得看戏,待我们两败俱伤,她也存够了实力。现在想想,襄南战神之死,说不定都是她故意布局引我们跟襄南开战。若不是聂如海死了,我们也不会跟襄南开战。还有,当年二皇子覃耿闰引来的西摩之乱,估计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西摩之乱?”冷沁吃惊的看着覃梓熙。
“对,虽然十一公主一直待在深宫内苑,没机会和外界接触,但后来朕查知,她的奶娘少时曾跟二皇子覃耿闰家的管家有些牵扯不清。西摩之乱后,十一公主的奶娘便不知所踪。”覃梓熙在御案后坐下,想了又想:“朕本打算联络十一皇妹一起夹击襄南叛逆,剿灭楚贼。既然她不识时务,不念血缘,那就别怪朕不顾骨肉之情拉她下水。”
“陛下,您打算怎么做?”冷沁问。
“通知使团,继续递帖子求见,暂时别回来。”覃梓熙道。
“是一直这样做的。襄南使团也是,始终没有离开。”冷沁道。
“悄悄透出风,要做到隐隐约约,不清不楚那种,透出十一皇妹的身份去,务必让襄南使团捕风捉影又无可查证。”覃梓熙冷冷道:“还有,提一提诱杀襄南战神的事。”
冷沁低眸想了想,拱手赞道:“陛下英明。这样一来,襄南即使不去攻打,也会防着十一公主,南境兵力必然会有所调动。十一公主察觉了襄南兵力异动,必定也会防备。他们之间气氛一旦紧张起来,只要有个风吹草动,说不定战争就会一触即发。到时候,不管十一公主是有心还是无心,都等于和咱们联手了。”
“确保襄南使团起疑后,让咱们使团偷偷回来。”覃梓熙阴笑道:“然后找个由头,挂出免战牌。”
“臣明白,臣这就去办。”冷沁躬身退出。
半月后。
枬阳宫御花园。
聂老夫人扑倒在楚天雄脚边嚎啕。
楚天雄用尽办法也劝不起来她,就差没跪在地上跟她对拜了。
“婶娘,您先起来。”楚天雄蹲在聂老夫人面前拉着她手臂:“您说的我也都考虑过了。可这毕竟是军国大事,不等同于私人恩怨,急不得,得全面筹谋才行。”
“我早就看出来那个覃沧月绝非善类,偏偏阿海被她迷的五迷三道,六亲不认,谁的劝都听不进去。这下子好了,阿海为了她伤情自戕,她居然是跟阿海演戏。她心机可真是深沉可怕啊!她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她竟然是夙岳余孽,她处心积虑接近阿海,就是为了害死阿海啊!自从阿海遇刺,她就消失的无踪无迹了,亏我还一度以为她自知配不上阿海,自己悄悄死去别处了,却原来她成了摩人神女,过得好不快活,连阿海死了她都不肯现身来悼念一次,真是枉费了阿海对她的一片真心。我的儿啊!我的阿海啊!圣上,您不能就这样看着她逍遥快活啊!您要替阿海报仇啊!圣上,夙岳余孽可说了,他们公主足智多谋,诱杀了襄南战神,这是他们筹谋已久的阴谋啊!圣上……”
楚天雄闭目仰天:“朕对天起誓,阿海的仇,朕一定要找她报!来人。”
楚天雄扶着聂老夫人起身,喊来内侍监:“吩咐下去,把与覃沧月有关的所有人等,速速拿办。”
内侍监领命去了。
半日后,内侍监回来复命:“当初所有与覃沧月有过来往的人等全都销声匿迹了。岑寂楼,欢喜楼也都在几个月前就易主了。”
楚天雄跌坐在椅子上。聂老夫人又开始嚎啕起来:“果然是阴谋啊!果然是阴谋啊!当初圣上慈悲,下圣旨赦免了他们刺杀,挟持之罪,没想到反被他们钻了空子,逃过一劫。现在又都跑的没影了,不是心虚是什么?我的儿啊!我的阿海,你看看,你回头看看,你被欺骗利用的好惨啊!……”
几天后,各地探马来报,襄南境内所有岑寂楼分号也都早已易主。各地钱庄银号岑寂楼名下的财产也都被提运一空。
楚天雄气恼的将案头所有东西扫落在地,歇斯底里的怒吼:“覃沧月,尤荦荦,好一个奸诈狡猾的毒妇,朕要你的命,朕要你的命……”
阿曼部落皇宫。
美艳妖娆的年轻女皇曼陀斯里纱打开中年黑翳女国师呈上的摩严部落国书,鲜红的唇扯出一抹邪魅的笑:“这个新任摩严部神女倒挺懂事的嘛!不仅婉拒了咱们借道给她让她迁都去慕伊城的好意,还送来了这么多大礼,布匹,粮食,牛羊,骆驼,药材,珠宝,都是咱们需要的。”
黑翳国师恭敬道:“可不,真没想到。一开始我还怕她不懂人情世故,真答应了咱们的借道提议。这茫茫大漠,她们从漠洲迁都去慕伊,毕竟只有咱们境内这一条路。当初陛下让我去主动提出借道给她们,我真是心里很没底呢。”
“你想啊!熟悉这大漠地形的人都知道,从漠洲去慕伊就一条大道,横贯咱们部落东西。”阿曼女皇从黑蛇图腾王座上款步走下来,黑翳国师赶忙上前小心翼翼伸手搀扶,阿曼女皇继续道:“咱们不主动提议借道给她们,万一她不懂事,自己提出来借道,主动权岂不是不在咱们这里了。到时候咱们肯定不能说不借,但,即便借了,也没有主动去借给她们显得咱们大气嘛!”
“陛下说的极是。”黑翳国师赞道:“她们国号新立,又要迁都,还带着少君殿下,少说动用军队也得三十万,若真大摇大摆从咱们部落过境,这么大动静,指不定得惹出什么乱子呢。她们刚刚吞并了叶禄,对于周边部落存了什么样的心,真不好揣测,万一打咱们主意……”
“报……”一名军士急匆匆喘吁吁奔进来打断了国师的话,国师也不生气,只扭头问:“什么事这么慌张?”
那军士双手将一封信件呈上。
国师撇了一眼封面,疑惑看向女皇:“襄南国书?”
女皇也疑惑的看了国师一眼。国师拿过国书打开了,双手呈给女皇。
女皇看了看,又把国书递给国师,国师也看了看:“襄南王楚天雄说,摩严部落神女是夙岳余孽,诱杀了襄南战神聂如海,他想报仇,要趁她们定国迁都之际联合咱们两面夹击,灭了她们。”
“哈!”阿曼女皇不屑的笑了一下道:“这个楚天雄,真是奇怪啊!他本身就是叛君之臣,居然敢说老主子是余孽,真够逗的。再说了,我阿曼部落,向来不趟中原王朝的浑水,我为什么要响应他,替他报仇?再说了,我们刚跟摩严部落建立邦交,我为什么要背信弃义撕毁盟约?他襄南的使团可是一直都被摩严部落阻挡在境外的,当我不知道吗?若摩严神女肯接见他们,说不定他们也跟摩严部落建立邦交了,现在是人家不肯理他,不肯趟他和北岳的浑水吧!他这是恼羞成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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