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静了一下,忽然哄堂大笑。
赵小戎笑着去接阿木:“阿木,你怎么尿爹爹脖子上,哈哈哈……也不打个招呼,哈哈哈……”
“没事,没事,童子尿辟邪的。”韩山羽笑着低头,把阿木从脖颈上拎下来递给赵小戎:“看看阿木裤子尿湿了没有。”
聂如海和覃沧月闻言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妙镜先生。
赵小戎刚把阿木接在手里,阿木就伸着小手挣扎着要妙镜先生抱。
覃沧月赶忙上前截胡,把阿木抱在怀里:“阿木,阿木,乖儿子,娘亲抱。”
阿木肉乎乎的小手捏着覃沧月脸颊看了看,笑着一个转身,还是伸手要妙镜先生抱。
聂如海也赶忙上前截胡:“乖儿子,让爹爹抱抱。”
聂如海还不如覃沧月有面子,刚把阿木接在怀里,就被挣扎反抗的阿木两只小手照着大脸一顿胡乱拍打。
在众人哄笑中,聂如海边后撤边埋怨:“阿木,阿木,我是爹爹啊,你怎么打爹爹呢……”
妙镜先生无比得意的从聂如海怀里接过阿木,逗着:“我们阿木最喜欢姥爷抱抱,我们阿木在姥爷怀里最乖。”
赵小戎上前检查:“阿木裤子湿了,我给他换换。”说着去一旁石桌打开她拎来的一堆阿木的随身物品,玩具。
聂如海眼尖,一眼看见阿木最喜欢的水晶球,就拿起去妙镜先生面前逗阿木。
覃沧月走到韩山羽身边,看了看他后背:“你衣服都湿透了,去换一件吧!”
“没事,一会儿就干了。”韩山羽无所谓的笑道。
“你不嫌臭啊!”覃沧月故意夸张的捏着鼻子笑道。
“童子尿哪会臭呢!”韩山羽一手揽上覃沧月肩头,一手去拉覃沧月故意夸张捏住鼻子的手。
拿着水晶球的聂如海闻言又是一顿,不禁看向妙镜先生。
韩山羽这时也留意到了水晶球,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也悄悄偷瞄妙镜先生。
妙镜先生板起脸瞪了他们一人一眼,吓得他俩均是一缩脖子。
让赵小戎帮阿木换了裤子,妙镜先生抱着阿木欲往厅内走,阿木口中咿呀哇啦的伸手示意妙镜先生去拿聂如海手中的水晶球。
妙镜先生将水晶球接在手中,不多时水晶球便大放异彩,华光四溢,赵小戎经过这么多天笔墨郎们轮流去给阿木奏乐,偶尔逗阿木玩,也已经意识到了这水晶球的奇妙之处,不由地忽觉羞赧,红着脸低下了头。
氛围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覃沧月赶忙干咳两声:“人都到齐了,大家都还没吃饭呢吧,那就让人把早饭送义父这来吧。”
“好,好,我去吩咐人送饭来。”韩山羽答应一声赶忙奔了出去。
妙镜先生逗着阿木往厅内走。
聂如海和覃沧月对视一眼,又悄悄瞥了一眼赵小戎,也跟在妙镜先生后面走入厅里。
韩山羽从外面回来:“外面又要起风了,看样子是场大风。”
“这大漠就是风多,动不动就闹风灾,大漠居民真是生活不易。”覃沧月抱怨道,现在玄驹国大势尚未稳定,光是风灾就闹了好几回,她现在一看见起大风心里都打颤。
“没办法,地域气候如此。”妙镜先生叹气:“只能按漠洲方案,尽快组织全民种植,草也好,树也好,粮食药材也好,能种的都种上,只是这大漠缺水,能种活的几率比中原地区要小很多。”
“主要问题还有,现在收编的各小部落族民太多了,比我们自己部落的军民多出好几倍,他们没有牦苏人同样的信仰,不能靠信仰之力统治他们,只能靠户籍吏治,这个工作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还时时有趁灾作乱的,月儿不想杀人,这样很难梳理镇压。”聂如海皱眉道。
“我们已经立法了,如果一味屠杀镇压,外族人就不敢信任依附咱们了,以后更不好管理了。”覃沧月解释道。
“现在的情况就是,只要领地内有灾祸,咱们就得组织救援,但,救了的那些人,还未必当咱们是自己人。”韩山羽摇头:“有些甚至还暗地里跟咱们使绊子,存心消耗咱们。”
妙镜先生凝眉想了一下,开口道:“历代建国之初,推行法度是必须的,无规矩不成方圆,但法度既然推行就得执行下去才算成功。有必要的时候,杀一儆百是难免的。没有雷霆手段,只有仁心,那是懦弱。横剑扫平天下,回手庇护苍生,有勇有谋,有戾有德,才能治理好天下,保护更多人。这一点我支持阿海。”
“嗯嗯,我懂了义父。”覃沧月乖顺点头受教。
“横剑扫天下,回手庇苍生,这句话月儿也曾说过,月儿还说仁者无敌。”聂如海想到了无敌栈道,看向覃沧月的目光中不禁流露出钦佩:“我也懂了,这其中分寸才是最重要的。”
妙镜先生闻言,欣慰的看着覃沧月:“月儿果然是当国主的好材料,幸亏苍天不负,还真让你有了施展的机会,要好好干啊!说不定会开出一个空前盛世,万世传颂的。”
“那,一起加油!”覃沧月狡黠环顾众人,笑道。
“加油就加油,谁怕谁啊!”妙镜先生翻了个白眼儿道。
“加油就加油,谁怕谁啊!”聂如海,韩山羽和赵小戎也笑着道。
饭后,大家正逗阿木摇摇摆摆学走路,外面有悠扬的乐声传来。
阿木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站在地上拉着妙镜先生的手摇摇摆摆就往乐声传来的方向走。
众人跟在他们后面。
今日轮值为阿木奏乐的笔墨郎陌荇也跟来了妙镜先生处。
只见他坐在花园里,微风起处,雪衣飘飘,墨发轻飏,飞眉入鬓,明眸微阖,长睫如扇,天光窅映下浓密阴影打在精致如玉琢的脸庞上,为他本就立体精致的五官更增加了几分鲜活神韵,只见他神态娴雅坐在花丛中轻拨慢捻着朝鸾古琴,衬得周围花朵都失去了颜色。
“阿木最喜欢听陌荇君弹琴了。”赵小戎走在覃沧月身边,笑着介绍道:“陌荇君每次弹琴,阿木都要走到他面前,用求知若渴的眼神看着他,好像自己也要学会弹琴一样呢。”
覃沧月立在花园外看着阿木摇摇摆摆咿咿呀呀念念有词的拽着妙镜先生直直往陌荇身前去,欣慰的摸着自己下巴:“看来我这个决策还是有些作用的嘛!”
“喂,你看什么看?”一旁聂如海见覃沧月盯着花园中与百花争艳也毫不逊色的陌荇一脸花痴笑,不满的撞了覃沧月一下。
“看阿木咿咿呀呀对陌荇说啥呢?”覃沧月笑道:“阿木见了陌荇比见了他娘亲话都多。”
“听不懂。”聂如海撇撇嘴,耸耸肩:“我在阿木面前还没你面子宽呢,你知足吧!”
“嘿,难道只有我听过阿木叫爹爹?”韩山羽闻言开心的炫耀起来。
“什么?阿木会叫爹爹了?”覃沧月和聂如海同时惊诧的看向韩山羽。
韩山羽得意道:“可不!前几天就叫过我。我还以为你们知道了呢!”
覃沧月撇嘴:“都还没学会叫娘亲,居然先学会叫爹爹了。”
“哈哈哈,你吃醋啊!”韩山羽更得意了。
“还会叫姨,叫爷呢!”赵小戎得意的掩嘴笑。
覃沧月跺脚,朝阿木喊:“阿木,阿木,儿子,叫娘亲。”
“阿木,咱不理她。”妙镜先生依旧弯腰扶着阿木蹒跚学步,朝着陌荇方向走,故意笑着逗覃沧月。
阿木还离奏乐的陌荇老远,就激动的半走半蹦跶,伸着小手指着陌荇,看着妙镜先生咿咿呀呀:“阿呆呆,阿呆呆……”
聂如海,韩山羽瞬间石化,下一刻便醋意十足的看向覃沧月。赵小戎在一旁掩着嘴笑得直耸肩。
十六位笔墨郎,对外的名分皆是玄驹神女娘娘覃沧月的身边幕卿,相当于中原皇帝后宫妃嫔,韩山羽是位分最高的神君,相当于皇后,聂如海次之,相当于贵妃,笔墨郎们则相当于妃子和嫔妾,所以阿木叫笔墨郎们爹爹也是应该的。不管他们是否曾经侍寝过神女娘娘。
“我,不关我的事啊!”覃沧月赶忙摆手解释。
聂如海和韩山羽又看向赵小戎,赵小戎也赶忙摆手却忍不住笑:“哈哈哈,也,也不关我的事啊!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哈哈哈哈……”
一曲毕。陌荇起身向妙镜先生施礼,然后朝着阿木拍拍手:“阿木……”
阿木便挣脱妙镜先生,笑着扑向陌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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