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六章 慕伊城西

两天后午夜,聂如海安置好韩山羽,一个人悄悄潜入神女宫,覃沧月寝殿。

避过一列列巡逻的侍卫队,聂如海去推窗户,窗户紧闭。聂如海只得走正门,悄悄用石子点了两个守门女官的睡穴,走过去推门,居然门也是紧锁的。

聂如海有些气馁的摇头,这个月儿,有必要这样门窗都关这么紧吗?来大漠之前,没见她这么小心仔细啊!

聂如海只得再次绕到窗边,拿佩刀小心的将窗户撬开,翻身跳进去,再将窗户关好。

在慕伊城,在神女宫,此刻的他和韩山羽都不方便露面。只能他悄悄潜进来将覃沧月带出去。

层罗叠帐后,覃沧月睡得正熟。

聂如海轻轻撩开幔帐,在覃沧月身边坐下,伸手轻轻摇晃她:“月儿,月儿……”

覃沧月自从学了轻功,警觉性高多了。

幸亏聂如海眼疾手快,直接捂住她的嘴巴,将她的喊声扼杀在喉咙里。

“别怕,是我,月儿。”聂如海轻声安抚着吓得不轻的覃沧月,将她拉进怀里轻拍。

“阿,阿海,你,你怎么会……你不是……”覃沧月被眼前情况搞得有些迷糊。

“说来话长,月儿,你先跟我走,别惊动侍卫。”聂如海轻声解释着,开始摸黑帮覃沧月穿衣服。

“是,是出什么事了吗?”覃沧月紧张起来。

“没有,没出什么大事。”聂如海压低声音道:“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奥!好。”覃沧月的困意彻底被惊散了,匆匆穿好衣服,聂如海拉着她的手走到窗边,打开一条缝往外看了看,抱起覃沧月放到窗外,他自己也紧跟着跳出去,然后关好窗户,拉着覃沧月一路躲过巡逻,飞掠出了神女宫,往城西偏僻处奔去。

来到一幢林荫处的小屋,这是给护林巡逻员暂住休息的地方。

“阿海,为什么带我到这来?”覃沧月跟着聂如海飞檐走壁奔了一路,此刻停下来才有时间说话,忍不住问。

聂如海回身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在她耳边动情呢喃:“月儿,月儿……”

覃沧月轻笑:“你该不会是因为太想我,所以剿匪中途偷偷跑回来见我吧?”

聂如海将覃沧月放在榻前,边解开捆绑韩山羽的绳索,扯开斗篷,边简单解释道:“小羽他中了媚药,又受了箭伤,后来被冷水激到,气血淤阻,造成内伤,不过现在内伤和外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媚药还没解。”

“小羽?小羽,小羽……”覃沧月看到如刚出笼还冒着热气的螃蟹似得,昏迷不醒的韩山羽,不禁紧张起来,伏在榻边拉着韩山羽的手摇晃着唤他。

“他没事,只是被我打晕了。”聂如海想到一路上意识不清的韩山羽几次无意识对他下手,不禁有些窘迫,干咳一声道:“你先帮他解毒,我去外面守着。”

“好。”覃沧月握着韩山羽脉搏,点头。

聂如海走出小屋,关了门在外面守着。

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屋内忽然传来扑通一声,伴随着覃沧月低低惊呼,应该是韩山羽被覃沧月弄醒了,忽然反客为主。

……

一盏茶左右,终于没有声音了。

聂如海赶忙推门进去。

只见榻上韩山羽仍旧昏迷倒在一边,衣衫凌乱的覃沧月握着他脉搏闭眼躺在他身边吁吁娇喘。

“没事吧月儿?”聂如海走过去查看,伸手压在韩山羽后背上,用内力探查他经脉,诧异的看着覃沧月:“这,这就解了?”

“嗯,他没事了,现在是睡过去了。”覃沧月微瞌双眼,低喘着解释:“他筋脉被药力胀到极致,一直散发高热,整个人已经濒临崩溃,内热一旦发泄,他就彻底脱力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你没事吧月儿。”聂如海担忧的看着覃沧月,抚上她脸颊:“是不是很疼?”

“阿海……”覃沧月松开韩山羽脉搏,双目迷离的舒臂去勾聂如海脖颈,聂如海弯腰低头,担忧道:“怎么了月儿?”

“阿海……”覃沧月勾住他脖颈,拉到近前,声音更加软糯,鼻尖蹭着他鼻尖,然后阖眸轻轻吻住他。

聂如海忽然明白过来,原来覃沧月是因为被韩山羽惹得不上不下,不舒服。

想通此节,瘫软伏在他肩头哼哼唧唧哭泣到停不下来,他更将她拥紧了,轻轻抚揉亲吻着帮她缓解余韵。

良久,待覃沧月情潮逐渐褪去,聂如海帮她整理好衣衫秀发,在她耳边道:“天亮前我得把你送回去,我和小羽现在不方便在慕伊城和神女宫露面,我还得带着他悄悄赶回涂钵郡去,不然两个主帅都临阵失踪,会出乱子的。

聂如海将覃沧月悄悄送回寝殿,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苦笑道:“不行,月儿,你得给我个信物,证明你去见过他,不然他醒来发现自己毒解了,非得跟我拼命不可。”

覃沧月闻言噗嗤笑出来:“也对哦!”

覃沧月去妆匣里拿出用红绒布仔细包着的当年韩山羽送她的竹哨,打开了递给聂如海。

聂如海接在手里看了看,不无醋意道:“你还真有啊?那若让你拿我的信物,你会拿什么出来?”

见覃沧月没有立马答复,只是含笑看着他,聂如海瞬间便心情不好了,低眸咕哝道:“拿不出来吧?我就知道。”

覃沧月看他这别扭的样子,强忍住笑,伸手从头顶抽出一根精致金簪,放在掌中,托到聂如海面前。

聂如海眸光马上由黯转亮:“这个,这个,你居然还留着!”

“你送我的东西太多了,我不可能都带过来。”覃沧月上前拉住聂如海的手轻轻摇晃着:“但这个,是你第一次找工匠特意为我打造的,当年在尚陵郡,我还将它抵押在客栈老板那里过呢。后来我就一直将它戴在头上,你就没留意到吗?现在你可满意了?”

“嘿嘿,满意,满意。”聂如海讪笑着挠挠头:“那,那我走啦!”

“千万小心。”覃沧月不放心的嘱咐道:“还有小羽,让他好好养伤。”

“放心吧,我会照顾他的。他这次受伤其实是为了保护我。等我们回来再跟你细说。”聂如海看了看外面即将放亮的天色,急匆匆欲走。

“你这,……”覃沧月拉住聂如海,指着他脖颈红斑忍着笑问:“该不会是小羽……?”

“你说呢!”聂如海无奈摊手。

辞别了覃沧月,返回护林员小屋。

半路上路过早市,他又蒙上面去帮韩山羽买了一匹马和一些干粮。

策马回到护林员小屋,远远看见韩山羽正站在门口对着不远处几头早出吃草的绵羊发呆。

聂如海跳下马背,扯掉面巾,笑道:“你醒啦,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聂如海,你对我做了什么?”韩山羽忽然转头怒视着聂如海质问道。

“我能对你做什么?”聂如海闻言耸肩摊手,有些哭笑不得。顺着韩山羽飘开的愤怒又难掩悲苦的目光,聂如海恍然知道他误会了什么,忍不住苦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找来那几头羊救你的吧!”

“聂如海!”韩山羽怒气汹涌,看聂如海把他失身这么重要的事当玩笑一样说出来,当啷一声抽出长剑就朝聂如海刺来。

聂如海赶忙抽出锻雪雁翎格挡。

韩山羽遭受伤痛和药物折磨多日,刚刚醒来,浑身虚脱,自然不是聂如海对手。

两人来来去去打了几个回合,韩山羽见自己也打不过聂如海,悲愤交加,索性停下手来,直接横剑闭眼往自己脖子抹去。

聂如海吓了一大跳,赶忙飞身去阻挡:“喂,你干嘛?你疯了?”

险险用锻雪雁翎挑开韩山羽长剑,聂如海再不敢逗他,赶忙解释道:“是月儿,是月儿救了你。你别胡来啊!”

韩山羽满眼悲凉的瞥了一眼聂如海,神态明显不信聂如海的话。

“你看看这里,这里是慕伊城,城西。”聂如海赶忙解释着,又从怀中摸出覃沧月给他的竹哨托到韩山羽面前:“幸亏我怕你不信我,跟月儿要了信物,你看看,认不认识?”

韩山羽拿起竹哨看了又看,不放心的盯住聂如海问:“这,这个,真是月儿给你的?”

“不然呢?”聂如海撇嘴:“为了救你,我可是弃战场上的大军于不顾,横穿大漠,单枪匹马带着你赶回来的,你以为我这么奔波是为了什么?”

韩山羽低头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收起长剑,将竹哨揣进怀里,讪讪向聂如海道歉:“那,那,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啊!”

“错怪我不要紧,倒是你,失身就自刎?你经过月儿同意了吗?你们牦苏男人都这样吗?我还真没听说过哪个男人会因为失身自刎的。”聂如海不可思议的道。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这辈子只侍奉月儿一个人。”韩山羽咕哝道。

“那也不能自刎啊!”聂如海不满的抱怨道:“你死了月儿会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过后果?阿木还那么小,你想他当孤儿啊?”

“我,我只是,只是气糊涂了嘛!”韩山羽低声咕哝。

“还气糊涂?这么容易冲动,我看保险起见,我干脆把你阉了得了。”聂如海翻着白眼抱怨道。

“你敢失身给别人,我也阉了你。”韩山羽不甘示弱回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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